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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千四百十章 病了

      第一千四百十章 病了
    任谁都没想到,次日清晨,沈润突发高热,不是因为淋过雨泡过江水着了寒凉,竟是因为没有处理好的外伤。
    船上没有准备退热的药材,晨光命人将船尽快停靠在距离最近的港口,从城里寻了一位有名的郎中上船,把过脉后,郎中开了几包汤药,由司十二在船上煎煮。
    房间内,晨光坐在床边,沈润躺在床上,呼吸发沉,他的脸烧得通红,时而咳嗽,她从水盆里拧了帕子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神情懒懒的,与她对视时,微带鼻音说:
    “你出去吧,别过了病气给你。”
    “我问你上没上药,你说你上药了。”晨光不悦地瞪他,要是真上了药,伤口会恶化成这样?伤口不恶化,又怎会突发高热,变得病怏怏的?
    “我上过了!再说不过是破了点皮,过几日就好了!”沈润眉头微蹙,还在嘴硬。
    破了点皮……
    晨光哼了一声,遏止了想在他的伤口处狠捏一把的冲动,懒得与他计较。
    “你出去吧,”沈润又说,“我病了养两天就好了,是小事,若连累你也病了,那就是大事了。”
    “啰嗦!”晨光绷着脸吐出两个字。
    “你听话……”沈润皱着眉,还要再说。
    晨光嫌他话多,伸手,粗暴地按住他的嘴唇。
    沈润哑然。
    让她出去她不肯出去,他要说话她也不让他说话,沈润很无奈。高烧来袭,热度直升,他头重脚轻,越发昏沉,渐渐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阖着双眸,困难地呼吸,不知不觉间,竟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掌灯时分,窗外的雨声歇止。
    甫一醒来,沈润就看到坐在床边打盹的晨光,她靠在床柱上,手撑着额角,脑袋一点一点的,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粉面桃腮,恬静动人。
    沈润心里一动。
    他从未指望过她会在他生病时照料他,她身子弱,不适宜,且随着她的地位越高权力越大,她的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强势,盼望她细心地关怀他,耐心地照料他,他还不如去盼望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可他终究是把她当妻子的,既是夫妻,肯定会希望自己生病时,能够从另一方的关怀中汲取温暖,这也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携手相伴的意义。
    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份温情居然在他毫无准备时发生了。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很多的欢喜,还有一点他不想去注意到的酸涩,这么多年,在他悲观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的时候,居然发生了。
    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或许正是因为有那一缕酸涩存在,供作对比,心口处热潮翻涌,竟比单纯的温情更令他心动。
    叩门声响起,司十二在房间门外道:“陛下,药煎好了!”
    晨光闻声,眉间动了一下,似要醒来。
    沈润一慌,匆忙闭上眼睛,心脏乱跳。
    晨光被敲门声惊醒,睁开双眸。她只是眯了一会儿,并没睡踏实,懒洋洋地站起身去开门,从司十二手里接过药碗,叮嘱了对方两句就将人打发了。司十二带上门,晨光端着托盘,慢悠悠地走回来。
    沈润下意识将双眸闭紧,心里面没来由的慌张亢奋,连呼吸都绷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怕晨光知道他提前醒来。
    热气腾腾的汤药散发着苦味,晨光将药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重新坐到床前,用力推了他两下:
    “醒醒!起来喝药!”
    嗯……有点粗暴,面对病人,应该稍微温柔一点……吧。
    她推他太用力了,甚至把高烧中的他推得头脑晕眩了一瞬,他缓缓地张开眼睛,室内的光线晃了他一下,他皱了皱眉。
    晨光见他醒来,拿起药碗,对他又说了一遍:“喝药!”
    “嗯。”沈润一副病弱苍白、体力不支的憔悴模样,回应她时的声音也显得格外低沉,他慢慢地从被子里坐起来,在她的注视下,艰难地、仿佛在挣扎一般瘫靠在勉强摆在身后的软枕上,做完这一切,他用力喘了一口气,仿佛就在刚刚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晨光看着他,安稳地睡过一觉,她在观察他的脸色时,原本以为他好了一点,却没想到他连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都是一副头重脚轻的萎靡样。她应该扶着他坐起来的,晨光小小地反省了下,又狐疑他只是发个热怎么像病西施似的,她重病时都没像他这般孱弱。
    她将微烫的药碗塞进他手里。
    沈润双手捧着药碗,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晨光不解地问:“怎么不喝?”
    沈润慢吞吞地歪过头,病怏怏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轻声说:
    “我手臂上的伤有点痛,抬不起来……”
    想要解释,又因为会伤自尊有些羞于启齿的样子,他微低着头,嗫嚅着,看上去有点可怜。
    “你左臂伤了,右臂又没伤。”晨光莫名其妙,外伤虽深,也不过是一道皮肉伤,风邪高热不舒服,养一养就退了,他怎么一脸仿佛得了绝症似的表情,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沈润被她的诚实噎了一下,他没看错她,她就是不解风情,牙关一咬,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疼痛转移了,我现在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转移了还能“两条胳膊”,晨光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只觉得好笑,弯着嘴唇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药得一口气喝下去才不会太苦。”
    沈润一脸虚弱地望着她:“我手疼。”
    晨光哑然失笑,二人对视了片刻,他十分执着,她虽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却还是妥协了,拿过药碗,舀起一勺苦涩的汤药,递到他嘴边。
    沈润心满意足,张嘴接了,汤药入口时却眉尖微蹙,心想那老大夫到底放了什么药材,怎么会这么苦?
    药汁在嘴里滚了半天,才在晨光戏谑的目光里咽了下去。
    晨光一勺接一勺地喂。
    汤药虽苦,沈润仍旧一勺接一勺地喝。
    晨光看他病着,喝着苦药,却一脸高兴的样子,也就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