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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千四百十一章 彻谈

      第一千四百十一章 彻谈
    晨光喂药的速度好快,沈润刚咽下去她就喂过来一勺,有几次沈润都开始怀疑她这么着急是因为外面起火了她要赶着去救火。
    一碗药喝完,他比喝药之前晕眩感更重。晨光放下药碗,沈润瘫靠在床上,滚烫着一张脸,垂眸,故作淡定。晨光看了他一眼,笑问:
    “苦么?”
    沈润摇了摇头。
    他这模样可不像“不苦”。
    晨光从旁边拿过竹筐,里面放着金创药、绷带等物,她轻飘飘地说了句:
    “衣裳脱了,换药。”
    沈润愣了一下:“你换?”
    晨光反问:“你自己能换?”
    伤在上臂,他又正发高热,自己换药有点难度,只听晨光接着说:
    “十二他们定不想帮你换药,你希望他们来换?”
    “不希望。”沈润回答,慢吞吞地脱去上衣。她的话让他有点郁闷,他的手下就算对她没有太多好感,也无一人敢违抗她,她的手下倒好,清一色讨厌他,服从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晨光坐在床边,将缠在他手臂上的旧绷带拆下,伤口很深,周围凝了不少血迹,她先用帕子擦去在伤口周围沾血结成块的旧药,再覆上新药。她下手好重,沈润差点没忍住倒吸凉气,这换药的手法,完全不把人当人看,也不知是不是她不知疼的缘故,手上没轻没重,重新缠裹绷带时,沈润额角微汗,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她却以为他是因为高烧才出汗的,还重新拧了湿帕子给他擦了擦。
    沈润憋着疼,慢吞吞地穿上衣服,不太麻利地系着衣带。他有点沮丧,她好不容易愿意照顾他,可这照顾的过程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既不旖旎,也不温柔,光有苦和痛,连一丝遐想都生不出来。她面对他的身体时,冷静得甚至让他产生过一丝被羞辱的错觉,虽然她的反应也不算奇怪,他俩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再说她本来就对这些没有兴趣,可她把他当猪肉处置就过分了,一点都不柔和,弄得他好痛,她也不心疼他。她八成认为她照顾他是纡尊降贵……也确实如此,所以他不敢抱怨,万一没有下次,这次也挺好的,亦算是一段可以收藏进内心供老年时回顾的美好回忆。
    他一边觉得自己好卑微,一边又在心里把这股突然涌上来的卑微感踹下去。
    至少她现在只有他。
    晨光整理好小竹筐,放到一旁,看了他片刻,伸手在他的颈窝摸了摸,不悦地蹙眉:
    “那郎中是庸医吧,怎么还不退热?”
    沈润无语:“才吃了药,又不是仙丹,哪能那么快。”
    晨光撇了撇嘴,眼珠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没有说话。沈润见她原本有话要说却咽了下去,哼了一声,凉凉地问:
    “你是不是想说这点小伤也能牵出高热,太没用了。”
    “没有。”晨光微怔,直截了当地否认。
    “你有!”沈润笃定地说。
    晨光哭笑不得:“你问我的想法,我说没有,你为何会觉得我有,还是这其实是你心里的想法?”
    沈润语塞,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好沉默。
    “常人受了风寒又有外伤,发热不稀奇,和‘有用没用’有何关系?”过了一会儿,晨光续了一句。
    沈润看了她一眼,晨光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瞧了瞧,雨已停,一股潮湿的水汽扑面,船上没有点灯,窗外黑洞洞的,她往外看了一会儿,关上窗扇,对沈润说:
    “天不早了,睡吧。”
    说着,坐到一旁的窄榻上,准备和衣就寝。
    沈润披着衣服歪在床上,三千青丝如瀑,没有束冠,微乱地披散下来,墨黑的长发,雪白的中衣,他正病着,头脑发昏,看着她时的眼神微微迟滞,皮肤苍白,泛着红色,病怏怏,仿佛一触即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因目光笔直,看上去呆呆弱弱,在烛光的映衬下竟给人一种孑然可怜的错觉。
    “才醒,睡不着。”他哑着嗓子道。
    晨光坐在窄榻上盯着他,心想睡不着就自己找乐子嘛,她又没强迫他睡觉。
    “我们说说话。”沈润对她说。
    “说什么?”晨光一脸疑惑。
    沈润靠在软枕上,咳嗽了两声,没有言语。晨光等了半天他也没说话,她有点困,躺在窄榻上,嘴里道:
    “你睡不着就躺躺,安安静静地歇着才容易退热。”
    沈润拉高了被子,将自己裹住,他仍歪靠在床上,望着她的身影。她卧在灯影里,他只能隐约看到她毛绒绒的发顶,他蓦地开口,轻声问: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干涉你的决定?”
    那一天就蓉城罪案如何处置他二人起了分歧,算不上争执,可她心情不悦是真的,那之后他们虽然偶有交谈,可他一直觉得她略显冷淡。他想好好处理,将这个疙瘩解开,但他始终没想好该怎么去做,不彻谈一次,只流于表面的话,类似的分歧还会发生,治标不治本。
    晨光没有起身,她平卧在床上,闻言,怔了一下,淡声反问:
    “我的气性有那么大?”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问。
    话里的意思,那一回确实生气了。
    沈润垂眸,沉思了良久,轻叹口气:“我担心你,你不需要我这种担心,可我还是担心你,所以一碰上我觉得危险的事,我就会忍不住说两句。”
    晨光卧在灯影里,缄默着。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你有你的道理,你的道理我能明白,我只是不太赞同。你我性子不同,处事方式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不相同,我不赞同并不表示我的一定是对的,你的一定是错的,只是想法相左。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就算是为你提供另外一条思路,另外一种看法,往后我平心静气地说,你心平气和地听,至于要不要采纳,由你决定,毕竟凤冥国是你的。你若采纳了,我只以为你我看法一致,你不采纳,只需说一句‘驳回’即可,我也只会以为你是觉得我的看法对你来说不合适,过去之后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要因为政事上的分歧影响你我之间。”
    晨光躺在窄榻上,仍然沉默,就在沈润狐疑她是生气了还是睡着了时,只听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同意了。
    沈润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