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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强势的、不容人反抗的姿态。
他坐着还好,一起身高大的影子就扑面压来, 让人不得不凝聚注意力防备他。
霍显笑了下, “急什么, 还早呢。”
他话里藏着缱绻的意味,像是故意逗弄她。
姬玉落愁苦一笑,内疚又无奈道:“夫君也知道,我自幼身子羸弱,前三年一直在寺里休养,可总也不见好,只怕暂时是没法服侍夫君,只得委屈夫君一阵了。”
霍显却是迈近一步,道:“放心,我轻点。”
说罢不待姬玉落反应,他弯腰就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怀里的人只是片刻挣扎了一下,但又很快趋于平静,这种快速冷静像是她的一种习惯,霍显转身将人放在榻前,俯身下来时拔步床上的幔帐都落下来了,一半落在他还在外头的半个身子上。
他逼视着女子那双表面风平浪静的眸子,说:“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女子要娇羞惶恐才是常态么,不是什么时候维持冷静才是对的,小姑娘。”
姬玉瑶垂落在腰侧的手已经捏紧,“我只怕不如姨娘们让夫君尽兴。”
“怕什么,我看夫人身段好得很。”霍显说话时手掌已经落在她腰间了。
他没说假,这腰是当真软得不像话。其实除了花楼里特地练习下腰的姑娘们,寻常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节都是硬的。
姬玉落克制着呼吸,她当然听懂了霍显的暗语,只佯装不懂,说:“总有些是天生的。”
“是么。”霍显继续往下摸,“那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姬玉落咬住嘴里的软肉,闭了闭眼:霍显!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几乎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粗糙的老茧,而她要十分克制才能不抬脚往这人脸上踹!
这时,头顶上方有个声音幽幽传来,霍显的声音压得很低,道:“受不了的话可以动手,你不是很能跑吗?”
姬玉落睁开眼,也看他,“夫君说的哪里话,玉瑶怎敢与夫君动手呢?”
霍显觑她,起身握住她的脚踝,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她足尖薄薄一层茧上,说:“嘴硬总是要吃亏的。”
他说着拽着那只玉足一扯,姬玉瑶脑袋离了枕,生生叫他往前拽了一段距离,而正当霍显整个人气势汹汹覆上来时,屋外忽然一阵骚动,有人拍门道:“主君、主君,不好了,出事了!”
拍门的是刘嬷嬷。
刘嬷嬷这样不慌不乱的一个人,能让她这样着急,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霍显看了眼姬玉落,收腿下了榻,边往房门走边系着腰带,开门道:“怎么了?”
刘嬷嬷道:“西院那边进了刺客,盛姨娘受了些伤,老奴看流了不少血,您要不要……”
刘嬷嬷看着姬玉落披着长袄走来,不由噤声。
作为管事嬷嬷,她倒也不是那么不懂事,主君与夫人难得同房,无论如何也不该为一个姨娘的事前来打扰,因此对着这个素来很好说话的小夫人,刘嬷嬷有些汗颜,可受伤的若是旁的姨娘便也罢了,偏偏是盛姨娘。
刘嬷嬷并不知盛兰心的真实身份,但霍显待盛兰心的好,刘嬷嬷是看在眼里的。
不仅给了开库钥匙,还许她出入书房,要知道平日里就是连刘嬷嬷也进不得那间书房,除了没许她住在主院,几乎是给了她最大程度的宽容和自由,
是以盛姨娘出事,刘嬷嬷是不敢不报的。
果然,霍显闻言神色骤变,从梨木架子上拿过衣袍,而就在这瞬间,他蓦地一蹙眉,转头看向适才还处于下风的女子。
她正慢悠悠地整理衣裳,片刻之前的狼狈在她脸上扫荡一空,她察觉到视线时侧首望了过来,道:“夫君莫再耽搁,盛姨娘想必吓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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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落和霍显一同去了西院。
平日早就该陷入沉寂的西院此时灯火通明,似是知晓霍显要来,妾室们纷纷聚集在盛兰心的这座院子外头,抹着眼泪,抚着心口,一副劫后余生、需要人安慰的惊恐模样。
姬玉落侧目看了红霜一眼,红霜压低声音,无语道:“小姐,我只伤了盛兰心。”
姬玉落便又收回视线。
无视掉院子里那些妾室,霍显推门阔步而入,丫鬟仆妇和郎中都围在内室里,盥盆里的水是红的,边沿还搭着一方沾了血的白帕子。
盛兰心气色不算很好,她搭了件皮革袄子,内里是单薄的衣裳,左手臂上的袖子被剪开了些,里头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
她忍痛地皱眉,却在瞧见霍显时收回胳膊,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又见姬玉落稍后一步走来,她也福了礼。
霍显拧眉,“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守卫隔着一道帘子,拱手道:“主子,兄弟们没察觉有人擅闯内院,还请主子责罚!”
他说着已然跪了下去。
连带着身后数十个守卫,在内室外头乌泱泱跪了一片,吓得那些企图吸引霍显注意力的妾室纷纷回了屋。
霍显觑了姬玉落一眼,道:“人在哪跟丢的?”
守卫说了什么,姬玉落没细听,她只是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盛兰心的屋子如她的名字一样,干净雅致,没有烟雾袅袅的香炉,只窗前几株兰花散着清香,让人闻着很是舒心。
屋里的一应物品亦是摆放得井井有条,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散乱,只是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清,像是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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