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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闻言停下,眼睛转来转去,明显是打着什么主意,她笑嘻嘻问:娘,我可以出去玩么?随便逛逛。
罗美芳本不想让她去,见她期待地眼神难免心软,语气却不怎么好:小丫头就知道玩,天黑前回来吃饭听到没?穿好衣服再出去!
得到允许,云落声音软软地笑道:娘最好了!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后,云落背上放在墙角的小背篓,穿着茅窝子哒哒地拔腿往外跑,外面依旧一片白雪皑皑,天气冷得让人没勇气出屋。
云落却不在乎,村子里实在是太没隐私感了,家家的院墙那么矮,一眼就能望见别人家,没人最好。
编草鞋卖给供销社能卖几个钱啊?投入比不划算啊,顶多补贴下家用,不过显然自家娘亲编的那些草鞋卖成钱后,能够把欠娘家的钱还上就不错了。
村外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小河途经蒲柳村,挨着村后的巫林山,夏天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们在里面游水捉鱼捉虾,女人们则在河边洗衣服。
小河名为巫河,旱季时河面两三米宽,深度不到两米。初春和雨季山上的雪水汇聚顺流而下,河面宽度可达五米,深可达三米还多。
一路上人越来越稀少,出了村子云落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又继续往前走。
根据原主记忆,云落沿着河的上游往巫林山方向一直走,大概走了五里路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这里已经非常靠近山脚了,而且离村子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云落弯腰把手杵在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白白的雾气不断从嘴里冒出,好累!原主身子确实很弱,不过却很健康,往后好好调理就行。
休息了几分钟她抬头四望,山林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结了一层坚冰的河面上。
站稳后云落轻轻合上眼,神识之力向着脚下的冰面渗透而去,片刻后她惊喜地睁开了眼。
河里真的有鱼!很多!
确认了心里的想法,她立刻从背篓里拿出小锄头准备开挖,蹲下后云落又顿住了,她想起刚刚看到这冰起码有四十多厘米厚,这用锄头得挖到什么时候啊?
云落皱着脸站在原地抓耳挠腮,突然她双眼一亮,哎呀!差点把神识给忘了,这一次她把神识之力大面积释放扫向河面。
就是那!
她转身朝身后十米开外快步走去,那里靠近树林,河面也更宽,而且冰面厚度只有十厘米左右。
到了目的地她不放心又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便将小锄头随手扔到一旁,然后从河边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放在手上颠了颠。
将头巾往上一拉,云落双手抱住石头用力砸那个薄弱的地方,她一边砸一边不时望一眼周围,再用锄头刨几下把冰屑扒拉到一旁。
当云落鼻尖上沁了一层晶莹的薄汗时,冰面总算被挖开了一个大概七八厘米的洞口,她松了一口气,正想继续扩大洞口时......
咻!
嘭!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石头咕噜滚落掉进洞口,打了个漩又沉入了黑不见底的水中。
不等她回过神,又是咻!咻咻!咻咻咻!
云落忙凑到洞口看,顿时把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好多鱼呀,快跳到碗里来!
它们张着嘴争先恐后地挤在洞口,可洞口实在太小,导致那些挤不上来的甩着鱼尾跳了出来,嘭嘭声不绝于耳,此刻对于她来说,这真是最美妙的声音啊。
鱼儿们胖嘟嘟的,小的两三斤,大的五六斤,她笑眯眯地守在洞旁,好看的丹凤眼绿油油地泛着光。
脑海里不断循环着红烧鱼,糖醋鱼,剁椒鱼,酸菜鱼,清蒸鱼,水煮鱼,烤鱼......
眼见越来越多,云落赶紧找了一块更大的石头将洞口堵住,然后再用雪把石头遮住。
瞧着那一地的鱼,云落不禁莞尔,看来冰封的河面把这些鱼憋坏了,水中缺氧以至于它们一看到洞就拼命往洞口钻。
也就一会儿功夫,刚刚还活泼乱跳的鱼渐渐不动了,她粗略一数,足足二十多条!这么多鱼加起来得有六十多斤了吧,拿是拿不回去,也不敢全部拿多回去啊,怎么处理它们呢?
云落的目光向树林扫去,脑海瞬间灵光一闪,有了有了~
她把手套一脱,弯腰将鱼拾进背篓里,背着满满一背篓鱼走进树林,也不往深处走,就在林子边停下,然后用小锄头挖坑埋鱼。
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三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云落懂,所以她把鱼放在三个相隔不远的地方,并作了不同的记号。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傻乐了一会儿,再折回去把刚刚特意留下的四条鱼放在背篓里,啊~有肉吃了~
背着鱼走在回去的路上,云落心里思索为什么河中明明有鱼却没有村民敢去抓?
是了,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山上的兔子野猪,河里的大鱼小虾螃蟹那都是国家的财产!
谁敢私自捕捞和打猎,那可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要是被抓到,轻者被批\斗贴大字报,重者不仅批\斗还会被判刑坐牢。
那场红色的革命才刚开始,蒲柳村地处偏远山林还没这么严,夏天孩子们捕捞几条小鱼小虾是不碍事的,到了冬季偶尔在山上逮到兔子,不出去伸张也不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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