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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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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站在书案后的,是凌昭。
    下朝后,他换了一件鸦青色的常服,袖子、衣摆边缘滚一圈红边,胸前背后绣有象征地位和身份的五爪金龙。
    书案上摊开一张新的练字宣纸,地上有几个揉成团的废纸。
    王充恭谨道了声:“皇上,宛儿姑娘到了。”便悄声退下,倒退着走到门边,轻轻带上门。
    殿内只剩两人,静谧中透出一丝紧绷的气息。
    凌昭抬眸:“发什么呆?”
    江晚晴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模糊的想,从前他身上,更像是太阳晒过衣服的味道,干净清爽,又因为总是热衷于射猎骑马,偶尔会带一点汗味。
    总归不是这样清冽的香味。
    其实,他登基后,到底和原作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越来越像了。
    她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也许,根本不需要使劲扑腾着翅膀作天作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初恋白月光滤镜慢慢淡去后,她适时添上一把火,就能事半功倍,躺着成为人生赢家。
    凌昭放下笔,渐渐走近:“听太医说,你每天都有吃药。上回他替你诊脉,你的身子已经见好了。”
    江晚晴木然点头。
    凌昭立在不远处,便如一座气势磅礴的小山忽而逼近,挡住窗外明媚的阳光,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将她包围住。
    他一向是最不缺乏存在感的。
    凌昭挑眉,问道:“怎么,今天这般乖巧,不气我了?”
    江晚晴木然摇头。
    凌昭好笑,倾身向前,看她的眼睛:“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说话,只会点头摇头,莫不是生一场病,变成了木头人?”
    江晚晴只是沉默。
    凌昭抬手,摸摸她头发,声音放柔:“让我猜猜……喜冬和我说的那些话,叫你下不来台,不知怎么面对我?”
    他敛起笑意,双手轻轻握住她纤弱的肩膀,一字一字斩钉截铁:“本就是他横刀夺爱在先,你念着我是理所应当的,七年别离,我守一方边疆平定,也没对不起他。不管他叫人对你说了什么,晚晚……我们从不曾愧对于他,知道了么?”
    江晚晴继续装木头人。
    凌昭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转身走回书案后,执起笔,蘸上墨水,随意写了两个字,淡淡问道:“朕写的如何?”
    江晚晴想起这一趟太后交代的目的,过去看了眼,便低头不语。
    凌昭道:“你说实话,无妨。”
    江晚晴又瞄了瞄他,声音毫无起伏:“当年圣祖爷怎么说你的,都是大实话。”
    当时,他爹说他孺子不可教也,读了十来年的书,不如全喂狗算了,写的字简直丢皇家丢他老人家的脸面。
    更狠的,似乎还说过,就算他的书信被北羌人拦截了,那也不要紧,反正对方八成看不懂。
    凌昭笑了笑:“当初倒应该听你的。”
    那时,那小小的垂髫少女,总会在他趴石桌上打瞌睡时,推推他,用她轻轻软软甜如蜜的声音,着急地催促:“你快起来呀,过两天你父皇考察你们的功课,你又想当最后一名挨骂么?你起来……我知道你装睡!”
    然后,他会捉住她绵软无力的小拳头,惹得她红透双颊,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他笑一声,道:“考核成绩最好、最勤快的那几个,除了太子,便是有心争一争皇位的,我又不凑这个热闹。”
    江晚晴回头看他,一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别胡说。”
    他扬眉:“我以后最多带兵出去打仗,赢了的话替你讨点赏赐,输了的话……”
    江晚晴一怔,脱口道:“输了怎样?”
    他又笑起来:“输了,你替我哭一场,过上两年改嫁就是,每逢清明给我烧点纸——只一点,不管以后嫁了谁,在你心里,不能越过我去,听到了吗?”
    江晚晴真恼了:“满嘴胡言乱语,当心我去你母亲面前告状。”
    当时年少。
    无论当初,或是现在,那个女孩从来不明白,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从无作假。
    他想过无数关于将来的可能,好的,坏的,全都有她。
    念及旧事,凌昭醒过神,又去看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姑娘:“总听你提起凌暄书画双绝,他的字写的很好么?”
    江晚晴点头。
    凌昭若有所思,让开一步:“来。”
    江晚晴看着他。
    凌昭沉声道:“你和他兴趣相投,想必能模仿的七分相似,你来写写看。”
    江晚晴看他冷着一张脸,似乎多有不悦,心想不如顺水推舟,让他更不高兴,于是走了过去,提起笔,想写一首先帝的诗。
    才刚写到第三个字,手背忽然一热。
    那人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大手覆着她的小手,他手心的热度似能灼伤皮肤,炽烈一如他的心他的情。
    凌昭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也透着逐渐上升的温度:“以后你就这么教我。”
    江晚晴便在心底默数一、二、三……他的呼吸喷洒在颈项间,有些发麻的痒,数到第五声,她开口,很平淡的语气:“你母亲说你小时候都不爱人碰的,她担心你长了瘤子,只能扒光了你的衣服看。”
    一句话平平整整说完,凌昭僵了僵,后退一步:“你——”仓促之下,没看清楚,垂落的衣袖带翻了茶盏,茶水淋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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