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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包袱放在她手上:“这是义卖宫宴上,你喜欢极了的那条十二幅赫赤金长裙,算作践行礼,随你上路。”
话毕,她往后退了一步。
队伍重新开始挪动,安阴却立在原地呆愣不动。
守卫拧眉,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身影一晃,手中包袱与眼中热泪一并滚落,滚入尘埃……
回到马车上,舒宜邱驾车回城。
他听车内无声,找了话来说:“她虽落罪,可数个州郡留下不少烂摊子,收拾起来并不简单。清桦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若她此生醒悟,行善积德忏悔罪孽倒也罢了,若她仍执迷不悟,自有另一种下场等她,此事太子心里有数。”
半晌,马车里响起妹妹的声音:“大哥将我送到忠烈侯府放下吧。”
舒宜邱还要回宫复命,闻言一愣:“你去那里做什么?”
“寻郑七姑娘。”
一听到郑芸菡,舒宜邱想到舒易恒,他低应一声:“别太叨扰。”
得知舒清桐忽然登门,郑芸菡小跑着出去将她迎进来:“舒姐姐来找我?”
舒清桐:“今日安阴流放,我方才从城外回来,听说郑大人这几日告病在家,我便来看看?”
咣当。
郑芸菡为她斟茶的手一滑,差点洒了一身的水,缓缓吐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啊?”
舒清桐弯弯唇角,“菡菡不高兴我来看你哥哥?”
郑芸菡干巴巴一笑:“当、当然不是。”可是你来看我哥哥,王爷知道吗?
“听、听说王爷受伤之后一直在府中养着,舒姐姐可有去探望过?”
舒清桐看出少女眼中的惊诧,眉眼流转:“我不得空。”
可你有空来看我哥哥!
郑芸菡的小脑瓜一瞬间溢出无限猜想,一种比一种可怕,她饮了一口凉水压惊。
舒清桐嫌她不够慌似的,忽道:“听闻菡菡与王爷相识已久,还曾一起在郊外赛马。有此情谊,你也该登门探望才是。”
“噗——”她一口水全喷出来,嘴都顾不得擦:“舒姐姐明知那是商怡珺的挑拨之言,岂可这样玩笑……诚、诚然是有赛马一事,但我可以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商怡珺故意在我面前挑拨?”
前一刻还急于解释的少女,当场石化。
对吼,那天……她和王爷是偷摸在一边窥伺来着。
好像越解释越糟糕呢。
舒清桐笑意加深,直勾勾盯着她。
郑芸菡的小心脏渐渐凉掉,强撑着最后的从容,轻轻擦了一下嘴:“我大哥不在府里,他去了文渊书社。”
舒清桐“哦”了一声,完全不在乎自己刚才的问题:“正巧我也要去书社,那我先告辞了
。”
郑芸菡起身相送。
一直到离开,舒清桐都没再提那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刚送走舒清桐,郑芸菡立马抖声道:“准备人参鹿茸,去一趟王府。”
随着安阴之事落幕,太子要处理更多的问题,卫元洲这个“带伤王爷”反倒清闲了几日。
这几日,贤太妃锲而不舍的撬他的嘴,可卫元洲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直到樊刃来传话,说是外头来了位小娇客,卫元洲神情一凛,让樊刃把人先带走,他出去见她。
左右撬不开儿子嘴巴的贤太妃见他有落跑之势,忽然凉声道:“且走就是,你今日躲了,我明日就去舒家提亲。”
卫元洲不可置信的望向座上的母亲。
贤太妃的身体一直抱恙,就连卫元洲刚回来那阵,她也是日日用药睡多于起。可不知为何,似乎从他坦白心中所想后,母亲的精神就一日比一日好,不仅套话的本事不重样,现在还威胁起人来了。
他许久未见母亲这般模样,新奇的同时,又愿她能一直这般生龙活虎。
卫元洲挑着嘴角一笑,转身走了。
贤太妃没想到这样都套不出来,顿时有点气闷。
臭小子,真当她是说着玩的吗?
郑芸菡被樊刃请到之前去过的那间破落小茶馆。她想起与好友在此议人是非被抓了现行的事,顿时觉得卫元洲这个安排有些刻意,好在这次没选那活动隔板挡开的一层,而是上了二层的小雅间。
说是小雅间,也有些破旧了。
郑芸菡乖乖坐着,一遍遍打腹稿,门被推开,一身军服的男人信步入内,脚上皮靴踩出沉沉的声响。
“你找我?”卫元洲连客套都省了,长腿迈过坐垫,撩摆入座。
郑芸菡愣了一下,点头,身后婢女奉上小礼,她干巴巴笑道:“听闻王爷伤重,一直养着,这都是些补身子的,望王爷早日康复。”
卫元洲随手打开看了看,很好,都是大补之物。
“你的好意本王收了。”然后抬起一双漆黑幽深的眼,静静看着她。
郑芸菡被他盯得无法开口。
须得让王爷明白,如果还想迎娶舒姐姐,就得加把劲,不要整日窝在府里晒太阳……而且,说是养伤,看起来明明很精神……
“要不要去骑马。”卫元洲忽然开口。
郑芸菡:?
卫元洲凝视她片刻,自动会意:“我让樊刃去准备,走吧。”
孟云娴莫名其妙的就和卫元洲来了马场。
然后偶遇了一脸惊喜的舒易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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