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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_分节阅读_133

      江菱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忽然有些沉坠坠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发现不管自己说些什么,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康熙已经坐回到案前,从匣子里取出一份奏章,慢慢地批阅。江菱看了他的侧影好一会儿,才恍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简直跟当初在热河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些心慌,但又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心慌。

    明明……明明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处境。

    灯烛一点一点地燃尽了,墙角的更漏也渐渐漫过了亥时的刻线,康熙仍旧在批阅他的奏章。江菱安静地坐在床边,手里翻着一本竹枝词,目光却不知飘到了哪里。等康熙批完最后一份折子,准备熄灭烛火,才发现江菱呆呆地坐着,目光莹莹的有些出神,手里的书已经许久没有翻过一页了。

    康熙走到江菱跟前,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江菱怔了怔,这才发现康熙站在自己身前,弯着腰,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里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映出两个小小的人影,表情仍是一贯的纵容。大约是江菱的表情太过不寻常,康熙扶住她的肩膀,低声笑道:“怎么还不歇息?”

    江菱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更漏,刻线已经漫过了亥时。

    往常她都会在戌时过后入睡,但今天不知为何,拿着这本竹枝词呆愣愣地出神,居然错过了入睡的时辰。江菱下意识地避开康熙的目光,将竹枝词搁在床边,低声道:“我、我……”要睡了。

    康熙哑然失笑,亦不点破,起身吹熄了烛火。

    再一回头,江菱已经除去鞋袜躺到床上,身子稍稍地蜷了起来。

    康熙低咳一声,走到床前,伏在她的耳旁问道:“按照道理,你是不是应当先替朕更衣?”

    江菱身子僵了僵。往常康熙都是陪着自己和衣而卧,等自己睡着了,才又起身去批折子的。今天晚上错过了入睡的时辰,便一直都等到了现在。

    好像、好像是应该替他更衣。

    江菱僵硬地爬起来,看见康熙皇帝站在床前,张开双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里仍旧带着那种淡淡的笑。朦胧的月光笼罩下,仿佛有着一丝揶揄。她有点儿赌气,又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摸索着将手指放在他的领子上,解开了第一颗盘扣。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她的动作很是僵硬,康熙便也在原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等到她一粒粒地解开盘扣,替自己除去外衣,才自己蹬掉鞋袜,将江菱抱起来,横放在床榻上,最后与她并肩躺了下来。

    江菱闭着眼睛,身体慢慢地放软下来。

    康熙侧过身望着她,指尖轻抚她的长发,低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好像,真的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江菱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假装自己是靠在一个巨大的泰迪熊怀里,渐渐地安静下来。康熙等了片刻,不见江菱的回应,便低头望了她一眼。良久之后,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笑,拇指划过她纤长的睫毛,停留在她的耳旁。

    江菱在他怀里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慢慢地平静了下去。

    康熙笑了笑,扶正她的身子,将一床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亦就此阖眼睡去了。

    当晚在梦境里,康熙再一次听到了有关沙俄教廷和西欧教廷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但因为心情比平日要好的缘故,仍旧是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江菱仍旧像往常一样,跟他问了声安。

    当天傍晚,康熙带着江菱,还有两三个随扈,来到了一艘画舫上。

    这艘画舫是精心抽调出来的,据说单从外面看,是秦淮河上最普通的一艘;但从里面看,却比秦淮河上的任何一艘画舫都要宽敞和奢靡。康熙带着江菱上舫时,里面已经站着许多扮成船工的侍卫,旁边还有三四艘画舫在护持着,载着他们缓缓向东边流去。

    秦淮佳景,夜夜笙歌,灯火璀璨不输后世繁华。

    江菱靠在船舷上望着夜景,康熙便坐在她身后,慢慢地研着一块松烟墨。梁大总管本想代劳,却被康熙阻止了,仍旧自己慢慢地研磨,看着墨色在清水里一点点的晕开,自语道:“该来了。”

    今天晚上康熙上秦淮画舫,似乎是为了等什么人。

    慢慢地,康熙手里的松烟墨去了半块,梁大总管亦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但又不敢过分叨扰康熙。江菱看着外面的秦淮夜景,一艘艘精致的画舫在水里穿梭,在眼前掠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江南景致。有一艘画舫在船工的牵引下,慢慢地朝这边划了过来。

    江菱正有些疑惑,忽然那艘船上的一位中年男子咬了咬牙,跳上另外一艘画舫,紧接着又跳上一艘画舫。接连两艘画舫都是康熙带来的侍卫,不管谁要上画舫,都要经过他们搜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