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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七 扎花寿衣

      歌剧院的包厢里,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端坐其中,认真的看着演出,今天他没有挽起自己的长发,只是松松垮垮的用绸带束住,额前垂下一缕,便有无限风情。

    他身后的门无声的开了,男人略作思索莞尔一笑,轻声道:“想不到你怎么快就找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人,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应该庆幸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男人没有起身,只是在椅子上回身,偏过头笑着:“是啊,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总归是有血缘的,是不是,叔叔?”

    中年人皱了皱眉说:“如果你此时收手,我可以当所有事情没发生过。”

    男人听了这话,回过身不再看他,面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是么,所有事情?没发生过?”

    接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可我不能!”

    那一晚过了之后,我就将这件事讲给苏训听,苏训马上告诉了二叔,然后二叔就叫我每天尽量回来睡,不要自己一个人睡了,容易胡思乱想。我猜也可能是我不习惯一个人睡的原因,所以就搬回二叔那里,果然有效果,虽然依然做梦,但是频率减少多了,这样即便没有停止,我也就安下心来,不再想它。又过了几天,苏训告诉我二叔给他们俩在本家里谋了个职位,我原以为是去药店里买药或是去药厂里做器械维修,结果他告诉我是去苏诀家里,我听到后吓了一跳。

    苏诀家里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经营殡仪馆和寿衣店的本家,我之前在二叔工作的医院里见过他,他比我们大十几岁,虽然跟我们同辈,但听说现在已经是他们那一支里的家主,我还听到过二叔夸赞他成熟稳重。苏诀这一支人丁非常兴旺,苏家的聚会我虽然去的不多,但是我对他们那边黑压压一片还是印象深刻,当时还想做死人生意还这么能生,真是命硬,没想到苏训要去他们家里插一脚,我总觉得有些凶多吉少。

    我把这个想法跟苏训说了一下,但苏训说没办法,只有这里愿意要外人,我二叔还跟他们家里的长辈们关系比较好,更何况是自己要求去家族里工作,没得挑。他一副认命的样子,还问我去不去,我赶紧回绝了他,我还问他那汽修店怎么办,他说要不然先关门吧,等以后挣了钱再说。

    这一天我回到二叔家,和往常一样悄悄的开门,生怕打扰到他们睡觉,可进了屋却发现二叔没睡,苏训和苏谦也没回来。我还没开口,二叔就示意我坐下,跟我说:“还有两天就是冬至,这次的家庭聚会有些特殊,川西的何家要派人过来,上面希望所有的本家都能到场,苏训和苏谦都去帮忙准备了,到时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免有些赧然,这么多年我去这种聚会的时候非常少,跟别家几乎没有往来,同为苏家人,我却一直有些置身事外,所以听了二叔的话,就点点头:“知道了。”

    像苏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一般都会有几个与之世代联姻的家族,说白了就是资源共享,苏家在东北自然是首屈一指,但是在其他地方难免鞭长莫及,所以就通过联姻的方式弥补,川西何家就是其中之一。何家也是中医世家,如果说苏家是伤寒经方重调和,那么何家就是重扶阳多用姜桂附,有点火神派的意思,还有何家的绝活是针灸,几乎在行业内传的神乎其神。

    除了何家,我知道的还有湘西田家、西北张家和闽南林家,都是有传承的中医世家,这五家的关系盘根错节、利害相关,都是世代的姻亲,生意上的来往也密切。以前,我二叔出去收药的时候都带我去过,像他们这些老派中医都讲究时节和地点,同一种药材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出来的效果都不相同,现在的学院派已经很少这么做了,太费时间精力不说,也无法量产,这也是导致现在中医治愈率低下的一部分原因。

    中医这个东西是一门艺术,像修行一样需要天分,和天地之道相通,是真的有用。我和苏训苏谦从小到大都没看过西医,没输过液,没照过片,所有的东西都在脉上,摸过品过就能辨症,感冒发烧都是二叔一幅药下去就好。我以前在何家还见过中医治急症,脑溢血昏迷医院都说没救了,就往何家抬,到了马上号脉辨症,开药下针,药在壶里烧滚了就往嘴里灌,醒了就能救活。不过现在中医真的没落了,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少,我觉得可能是中医这种以心传心的传承方式不太适应现代社会吧。

    一想到在聚会上见到何家的人还要寒暄,我就头疼。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讨厌参加那种家庭聚会,毕竟再不熟也是亲戚,也有不少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的同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其中有一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所以我会不由自主的多想。

    洗漱完回了房间,我正准备睡觉,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陌生电话,疑惑了半天才接起来,只听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说:“你好,这里是福彩中心,恭喜你……”

    我没等他说完,就无奈的说:“叶修,我大学四年买过彩票吗?骗人也不过过脑子!”

    那边“嘿嘿”一乐,语速还特别快:“苏谅,一个智商负数的人居然有脸说别人没脑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朝特别多,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认出我的声音,看来还是可以一起玩耍的嘛!”

    原来是叶修,大学毕业之后,他除了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描述东莞色情行业发展规模外,再也没联系过,于是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闲,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叶修依旧笑着:“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告诉你,我准备杀回哈尔滨,占领三江口!”

    我不咸不淡的调笑:“怎么,肾虚混不下去啦,想让我在我二叔那给你挂个号排着啊?”

    他听了哈哈大笑:“你小子嘴什么时候这么损了,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空虚寂寞所以想着解救一下失足青年嘛!”

    此人一贯如此不着调,我想翻个白眼却意识到打电话他也看不见,于是没好气儿的说:“滚蛋,你才失足青年,什么时候回来,要在哈尔滨站一下么?”

    他“啧啧”了两声:“我老家更不好找工作,当然是回哈尔滨,好在这一年多我也赚了点,慢慢找吧,碰到合适的再说。”

    我回了声:“哦。”

    他又说:“苏谅,你之前不是说你二叔把房子给你了么,我到了能不能先住你那里,等我找了房子再搬?”

    我回答道:“还搬什么搬,反正那个房子我现在也不住,你就先住着吧。”

    他乐呵呵道:“我就说你够意思,行了,我大概明后天到,到了给你打电话。”

    我说:“好。”就把电话挂了。

    叶修这个人,永远笑嘻嘻,真不知道他笑点怎么那么低,见人不说话先笑几声,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低头看了看我裤子拉链开了没有。他本来跟我不是同班,是在上英语大课时候认识的,我那时因为不住校,所以只在有课的时候来学校,跟同学们来往也少,第一次上英语课的时候我都找不到地方,拦住一个人问路,就是他。他那时手里拎着一本英语书晃晃悠悠的从我身边路过,我一看就知道可能是跟我一起上课的人,于是就问:“同学,请问你是上英语课吗?”

    他看了我一眼,咧嘴就笑了,我还奇怪,难不成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我看了一圈,结果他乐的更欢了,说:“你电力的吧,我也是,我还见过你呢,我叫叶修,你叫什么啊?”

    我打量了他一下,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我叫苏谅,是一班的,你是二班的吧?”因为电力一共就两个班,不是一班当然就是二班。

    他听了一挑眉:“这么聪明,这位兄台,交个朋友呗!”说完自己哈哈直笑。

    我当时内心的感觉真是无以言表,所有想说的话全化为两个大字:傻逼!!当然,我没有苏谦那么损,所以只是沉默,并没有说话,几乎把我憋出了内伤。然后,我为了赶上这一节课,不得不与此人同行,一路的交谈——其实是他一个人的雀跃,诸如:“同学你是哪里人啊?有没有表妹介绍给我呀?要不要跟我当室友啊?”之类的,如此自来熟更加让我吐糟无力,确认这货就是个傻逼。然而我们走到教学楼门前,他突然停下,挠挠头问我道:“哎,你知道咱们在哪个屋上课吗?”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一万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呼啸而过。

    最终,这起事件以我们都没找到教室而告终,不过也因此而收获了叶修这个好基友,因为在共同寻找英语教室的过程中,我们还是聊了一点有内容的东西,结果就是“你也看过!”以及“你也是这个公会的!!”,从此开始了我们的学渣屌丝狼狈为奸之旅。

    叶修与死气沉沉的我不同,他永远上蹿下跳,精力旺盛的不得了,是个体育达人。他有一米八几,胸肌腹肌背阔肌一应俱全,再加上我的反面衬托,更显得他高大矫健。本来他非常有希望得到女生的青睐,可惜他与生俱来的二逼气质,不但没有让他得到“高叉帅”的头衔,反而会让人有种“此人的脑袋就是为了让他看起来比较高”的感觉。所以大学四年,他和我一样沦为校记录“和尚班”中的一员,毫无突破的可能。

    不过说来奇怪,不回来的时候都不回来,一回来全都回来了,先是苏训和苏谦,现在又是叶修,不过身边的朋友们多了总不是坏事。我没什么朋友,只有叶修还算的上是交往密切,现在他要回来了,等于我又多了一个玩伴,本来应该高兴,可是我一想到后天的聚会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那群亲戚中的某些人,他们看我的眼神真的让我感觉如芒在背,仿佛在看一只带着獠牙的怪物,或者一个带着镣铐的囚犯。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2016年了,之前说不坑,但终究还是停了一年,15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做了很多事情,很累,很绝望,但现在都过去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有时候觉得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时间没到,怎么做,怎么想都不会有变化,可是时间到了,怎么阻拦都势必会改变,我能做了也只有尽力了。但好事情是,有些很糟糕的事情已经不在我的选项之上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我也值得一个安稳的生活,不是吗?

    叶修这个人,他的性格基本算是我的梦想,喜不自胜,哀而不伤,笑且无意,知而不语,眼,可见人事,亦可观人心,不过我想说的,他性格最厉害的部分,应该是他忍得了叶秋葵。叶秋葵这个人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特别难搞的一个人,有些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见谁都跟欠了他钱一样,叶秋葵虽然笑脸迎人,可他心里是真的觉得所有人都欠他的。他曾经有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自然想要的也会太多,多到把所有人甚至他自己都搭进去,他依然觉得不够。这样的人对待身边的人,实质关系越亲密就会越伤害,关键是他还不领情,不择有段得让人心寒,这也许是因为他手中可以用来交换的砝码太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