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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063章 魏征落拓西山

      且说那魏征看着秦府空虚,献策突袭秦府,除掉李世民,两府之兵已作好准备,但太子得知元吉将挂帅北征,遂想用薛万彻之计,意欲在昆明池设饯行宴,诱杀李世民和其属下诸将,因此,魏征之计胎死腹中。

    魏征看着太子要坐失良机,半夜直闯东宫想力劝太子,太子却把魏征拒之门外。魏征心灰意冷,想想自己跟错了太子,这扶不起的阿斗必将一败涂地,自己空怀一腔热血,空有满腹经纶,看来再也无用武之地。这么想着,魏征便有了遁入空门的想法,遂扭头出城朝西山去。

    那时这魏征上了西山,来到佛寺前,看着天刚四更,四野寂静昏沉,一轮朦胧的月挂在天边,光影照着寺门,淡淡的灰白。

    魏征那时候不好打门,在寺门外徘徊一会,一夜未眠也觉了周身困倦,便蜷身于寺门侧坐了下来,遂更觉昏沉,也不再顾了身分,便躺倒地上呼呼睡去。

    待天明时,这魏征却全然不晓,却睡得正香。那时这寺门“吱”的一声开来,俩个小沙弥拿着扫帚正出了门来打扫,却见得一人蜷卧于门侧,便好生奇怪,走近前一看,见是魏征,倍感惊讶。

    原来这魏征也算是寺里的熟人,他在太子府做个冼马,整日无所事事,常到寺里走动,与住持论经说道,寺里的和尚无人不晓他。两个小沙弥见魏征蜷卧于寺门侧的泥地上,想他这样身份的人何至如此呢?遂不敢惊动,转身朝寺内便告诉住持去。

    那时侯,寺里的住持已早早的起了床来坐禅,听得俩个小沙弥告诉,那魏征睡在寺门外,遂念了一声佛道:“虽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却也是个与我佛无缘之人。你俩好生引这施主进了寺来,仍得与其点拨点拨。”说着,又一声“阿弥陀佛”,便又闭目念经去。

    这俩个小沙弥,又出了寺门来,看着魏征仍酣然睡着,遂笑谑着推醒了他。这魏征在被弄醒的那一瞬间,睁开了惺忪睡眼,看见了这俩个嬉皮笑脸的小沙弥,红了脸道:“我要剃度,找你们的住持,我要剃度出家!”。一个小沙弥笑着说:“俺们的住持正要见你,你快快进去吧。”魏征听着,站了起来,随了两个小沙弥进了寺院,直朝那住持的厢房来了。

    这魏征本就与住持很熟,住持若不是佛门中人,算是故交老朋友了。那时候,魏征进了厢房,只一倒身便跪道:“玄奘大师,俺久居尘寰,看透了尘世纷争,万念俱灰,深觉这佛地空门才是清净之所。要挣脱这尘世牵拌,了却俗念邪崇,还人之本性于大慈大悲,归于空无所欲之境界,俺愿剃度入了僧门。”

    玄奘听着,双手仍闭目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却不受无缘之人。施主乃大唐之栋梁,仍得为苍生造福,虽一时落魄于此,也是劫数,既侥幸能避于乱军之外,则保无虞矣!可堂堂太子冼马,蜷身曲背如乞者酣睡于寺门,自觉万念俱灰,想不了了之,竟投空门,以寻躲脱。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法门圣地,亦难遮掩。施主可于寺中小住些日子,该来者自然来,该去者自然去。施主是有善根之人,断不至于在劫难逃。善哉,善哉!”说完,遂让小沙弥把魏征引至后院歇息去。

    那魏征自是不肯去,那两个小沙弥半拉半拽,那魏征出了住持厢房,仍喊闹着“让我剃度。”直至那两个小沙弥把他弄到了后院厢房,虚掩了门,他才稍为冷静了下来。

    遂自细想这玄奘之言,也不无道理,看那太子不听忠言,必然一败涂地,自己既与太子同党,何能脱得了干系,即使便能遁入空门,李世民又焉能放过了他?想着,倒觉坦然,再思这生死之事,自有天之定数,生是如此之窝囊,死亦何足惜哉!遂将生死之事置之于度外,懒散着在寺中住了两日。

    可这魏征本是个智虑嘈杂之人,一时心血来潮才有出家之念,待心静气和,那里断得了驳杂多思之念,这日早起,却又思绪万千一时心潮涌动,竟口占一律,寻那沙弥,要了笔砚,碾墨狂书于厢房壁上道:

    早入凡尘惹是非,

    终归末路寄沙弥。

    何须记取黄粱梦,

    成为天数败为贼。

    书完掷笔于窗台上,骤听前院一片嘈杂之声,正待出厢房看个究竟,却见一小沙弥急急跑进来,喊了魏征道:“官兵来了,魏先生快逃!”

    魏征吃了一惊,却定下神来想道:“是祸躲不过,无非一死罢了。”想着,遂坦然以对,便出了厢房来,已见一队官兵涌进了后院来。

    领头的头目瞥见出了厢房来的魏征,喝一声,直指着魏征道:“就是这厮,快拿了他!”

    官兵听了头领口令,涌向厢房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待拿了魏征,那魏征却喝道:“莫辱了斯文,我便随你们走。”

    那头目笑道:“你死到临头,还顾得了斯文?”遂喝令道:“别管他斯文不斯文的,快绑了他!”话刚说完,官兵已把魏征摁倒,一条绳子缚棕子般捆住了魏征,听那头领一声令喝,便牵羊似的把魏征押下山去。

    却说李渊自玄武门之变后,便索性不理朝政,李世民虽三天两头过来请安,劝着李渊上朝理政,李渊仍是不上朝,满朝大臣怀里揣着奏章,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垂拱大殿外徘徊,却不能面圣。

    这李渊赖了几天的早朝,心想,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私下里忖度这世民也不象逼宫的样子,想来这大唐江山终归是让他来主持,何不先把他立了皇太子,朝中政事推与了他,也便顺理成章了。这么想了,遂传了裴寂、屈突通、长孙无忌几位大臣进了偏殿来。

    “早在太原会战后不久,朕就想,世民功高,而建成庸碌无能,便有意废掉建成的太子位,转立世民为皇太子。朕私下里和世民说了朕的意思,世民却力辞不从。朕知他们兄弟不和,又有意让他们分开,意欲让世民到洛阳自树旗帜,远离长安,可建成、元吉百般阻挠,竟让朕也改变了主意,朕看少时的建成倒是个宽厚之人,诚不知立了皇太子后竟心胸越发狭窄,容不下了自己的同胞兄弟,竟与元吉借北征之名,设谋于昆明池杀害世民及其部属,如今反而伏诛于玄武门前,也是罪有应得。”李渊说道。

    “圣上所言,臣也知一二,虽从不敢直言,但心里也知隐太子与齐王之所作所为,有违于天理,秦王功高,亦不愿与其相争,其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欲置秦王于死地,实为天理之所不容。如今二人既已伏诛,玄武门之事已平息,国事纷繁却未能正常料理,臣以为,秦王功高,有辅国安邦之雄才大略,将来江山托附于秦王实为大唐之福。如今隐太子已殁,秦王理该为圣上分忧,臣私下认为,应立秦王为皇太子,以为日常为圣上分担国事。”裴寂道。

    “裴大人所言甚是。”屈突通道。

    李渊转头问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意下如何?”

    “臣听皇上圣意。”长孙无忌道。

    李渊说道:“朕正有此意。”说着朝裴寂道:“裴卿听旨,速拟诏书,诏告天下,立世民为皇太子。”说了又道:“朕已年迈,不堪烦重国事,从即日起,国家军政庶事,皆由太子定夺,然后奏报朕便可。说完摆手让几位大臣退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