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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63

      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分卷阅读63

    沈母叹口气,她在这叙述的过程中动了感情,唠家常一样喋喋起来,十分疲累的揉揉眉头,接着说:“他表舅妈是铁了心不要沈既拾,一直到现在,宁愿每年都拿钱——沈既拾从小到大的学费也都是他们家出的——也不愿意自己带回去养。第二年老婆子病死了,他表舅妈根本不算个人,小孩儿守着老婆子的坟都要饿死了,她说不要就真不要。有什么法儿,老沈家除了我们老沈就只有个小姑子,最后还是我们接来养着了。”

    “我这个婆婆,算计了一辈子,跟街坊邻里吵了一辈子,自私刻薄了一辈子,最后临死做了这么一件事,也不知道她是积德,还是造孽了。”

    说着,她又以先前那种幽幽的眼神望着温让:“这一养就养了十几年,养大成人了,孩子有出息,考了好大学,也养出感情了,你找来了。”

    温让没有搭她的话,从沈母后半段的念叨开始,他的思绪就几乎飘离了她的话。他想了一会儿,轻轻问:“所以,你们跟沈既拾说,他的名字是按着家族字辈儿来取的,也是骗他的?”

    “根本不是什么字辈儿,根本不是什么‘既’字辈儿,‘沈既拾’这个名字,只是随口一叫,只是为了赌气,‘既然捡了,那就养着吧’,是这个意思么?”

    沈母沉默。

    温让鼻根儿酸疼:“你们就让他顶着这样一个名字长大了。”

    第050章

    沈既拾在被窝里睡得正熟,两只水呼呼的手“啪”一声抚上他的脸,沈明天欢天喜地的往他耳朵里炸雷一样嚷:“哥!起床了!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要睡一整年了!”

    他眉毛一抽,突然被吓醒的感觉跟失重似的,眯瞪着眼拨开沈明天:“耳朵要聋了。手上什么玩意儿这么湿?”

    沈明天顺势往旁边滚过去,好让他哥坐起来,“我刚洗完脸。哥,生日快乐!”

    生日?

    沈既拾反应了一会儿:“今天是立春?”

    “今年赶得巧,大年初一跟立春撞上了。”沈明天美滋滋的欣赏他哥睡支棱起来的两撮头发,照旧认为英俊得不行,“快起来吧,妈都买好早饭回来了。”

    把沈明天轰走,沈既拾举起手机划拉,一长串闪着红点的新消息,都是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发来的新年祝福,满满的滑不到底,只有温让的消息栏里空空如也。

    沈既拾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想着自从温让回家之后,他俩一直没有好好聊过天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心情好些没有。又想,温让问过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会不会记住。

    电视里热热闹闹重播着春晚的节目,沈父正坐在餐桌前看报,沈既拾从卧室出来他也不抬头,沈明天帮着沈母往桌子上摆碗筷端饺子,沈母招呼一声:“赶紧洗漱吧。”

    说完抬头看看他,眼神儿格外慈爱一些:“今天生日,给你买个蛋糕?”

    沈既拾扯扯嘴角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过年时饭桌上的氛围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沈明天叽叽呱呱说着话,沈母偶尔接上一两句,沈父从来不苟言笑。

    “阖家欢乐”和“喜气洋洋”这两个成语,在他们家出现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热乎乎的早饭下了肚儿,沈既拾帮着沈母刷锅碗,捏捏洗洁精的瓶子扭头说一句:“妈,洗洁精快没了。”

    当妈的拿着抹布在桌前发愣,盯着他的不说话。

    沈既拾看看她,又喊:“妈?”

    她这才猛的回过神儿来:“啊?什么?”

    “没事,就跟你说一声洗洁精快没了。”

    沈既拾觉得这不是他的错觉,沈母今天早上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情绪阴沉沉的,一副心里头挂着事儿的模样。

    她每天只操持着家长里短,能有什么事?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又跟沈父拌嘴了。

    收拾妥当,沈既拾从厨房出来,电视里正重播到一个小品,沈明天歪在沙发上笑得四仰八叉,醉鸭子一样,他跟着看了两眼,心思却飘飘忽忽又记挂到温让身上。

    给他打个电话吧。

    进卧室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刚划开屏幕,信号灯闪了闪,温让的消息同时进来了。

    “我在上次住的酒店,1203。”

    一股热气腾腾的暖流猛的注入心室,突如其来的惊喜简直让沈既拾不敢置信,他手速飞快得回了“等我”两个字,恨不得立马就生出两扇翅膀飞过去。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叽叽喳喳道着新年祝福,沈既拾听到“多吃饺子”这句话,福至心灵,奔到厨房里开始翻冰箱:“妈,包的饺子还有么?”

    沈母说:“有,你要吃么?”

    “我朋友来找我,怕他还没吃饭,下点儿家里包的饺子带给他吃。”

    沈母还没来及有所反应,沈明天在外间先仰着脖子叫起来:“谁啊哥?”

    “看你的电视。”沈母把他的脑袋拨拉回去,她自然清楚沈既拾嘴里的“朋友”是谁,也知道沈既拾这回过去要面对的将是什么局面——没有温情,没有欣喜,没有人会去动那一盒饺子,只有血腥呼啦的真相,与亲兄弟相认时无法想象的画面。

    温让在饭店里痛哭失声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她默默推开沈既拾,烧水开锅下饺子,漏勺在沸腾的滚水里缓慢搅拌,雾气腾在眼睛上什么也看不清。她想,如果不让沈既拾出这个门,一切会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当时她什么都不说,如果她坚持着死不承认温让所说的一切,如果她把沈既拾留在家里,把温让赶走,不让他们再联系,一切会不会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生活也就一如往常?

    这些想法都不用细究,甫一冒出,沈母自己便在心底沉沉叹息:不会的。

    从她决定开口告诉温让一切开始,从温让把鉴定书掏出来开始,从温让将喜乐团圆的大年夜踩在火车轮子下、孤身一人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来到他家楼下开始,更甚至,从沈既拾与温让相隔十七年后,机缘巧合竟然在家乡再次偶遇,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眼对视、第一句交谈时开始,命运就已经像一口巨大的风眼,咆哮着嘶吼着,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把所有人都拽进这口往外渗透着血缘与犯罪,支离破碎的罪恶棺材里。

    几个小时前,她茫然不语,恐惧到不能开口时,终于让她开口将一切都倾吐的原因是什么?

    是温让点烟之前,对自己那一句礼貌的问询。

    明明已经倦容满面,明明眼里只剩下焦灼和绝望了,所有的耐心与试探都被沉默的寒风卷到了天边,那孩子竟然在点烟之前还停下来,问自己介意么?

    礼貌与素养是经历积年累月的培养,扎根在骨子里的东西。那一刻沈母想,如果沈既拾没有遭受这苦难的一切,没有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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