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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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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怪吧。”温让想了想:“我也没法原谅自己。不过后来他们又生了个妹妹,渐渐也就撑过来了,毕竟日子总得过。”
“弟弟叫什么?”
“温良。”
沈既拾笑了:“温良恭俭让?那妹妹呢?”
“温曛,熏香的熏字,带个日字旁。”
他看看沈既拾,解释:“我取得,谐音字。”
沈既拾不傻,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其实就是“寻”啊。
温让去找了根烟点上,没再说更多。两人毕竟只是炮友,温让对“关系”这件事看得很在意,什么程度的关系聊什么程度的天,他不该跟沈既拾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这根烟抽完,两个人又亲亲摸摸滚到沙发上折腾一通,温让这回是被沈既拾抱坐在身上做,顶得快要喘不上气,沈既拾身上没有衣服,刚才拿出来的大浴巾也不知道混乱中被揉去了哪儿,温让没有能攥着借力的东西,全靠沈既拾掐在他腰间的手支撑身体,摇摇欲坠得乱晃。
“别……太、太快了!”温让喘息着去推沈既拾。
沈既拾沉沉地看温让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看他眼角都快泛出了泪,心里某根不可名状的暗弦被拨了一下。
他的手抚上温让光滑的后背,摸到两片凸出的肩胛骨,单薄得简直溢出了色气,让人想要困在怀里揉碎了凌虐。
他把温让锁进怀里,在他耳边像梦魇一般轻声呼喊——
“哥哥。”
温让倏地瞪大了眼睛。
沈既拾按着他的后脑,让他无法回头,只能埋在沈既拾肩膀上往前看着墙壁,听他往自己耳朵里喷吐略略喑哑地,满是做爱色气的深沉声音。
“哥,舒服么?”
沈既拾在温让体内大肆挞伐的性器陡然进出困难起来,温让受不了这个刺激,开始拧扭挣扎,后穴神经质地紧缩,将沈既拾绞在股间,又舒服又痛苦。
温让挣脱不开,十分焦灼,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放开我……”
沈既拾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温让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之间两人都慌了神,偏偏性器还严丝合缝地连在一起,越蹭越火热,更加拔不开。
他只好使力气把温让裹在怀里,安抚他的后背,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哥哥,疼,你松一点儿。”
这话说得有多温柔真诚就有多羞人。
温让噙着眼泪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一整根椎骨却是下连后穴上接大脑,通通被那一声声的哥哥击打得通了电,抖着身子发麻。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让沈既拾的性器能在他身体里顺畅抽动。沈既拾便赶紧趁着这机会,将自己深深顶入温让身体深处,同时握着他也鼓胀到极致的东西上下一撸动,两人同时喘着射出来。
沈既拾觉得自己触及了某个雷区。
温让发泄后,刚才激动的反应仿佛也随之消散了,也没起身,伏在沈既拾肩膀上不说话。
沈既拾现在扪心自问,也不明白刚才为何要在温让耳边喊“哥哥”,也许是精虫上脑,他觉得“哥哥”这两个字足以触动温让,在做爱的时候喊哥哥,会让温让显示出跟普通做爱不一样的风情。
毕竟温让提到温良时的眼神,那么温柔。
他还在思考,却觉得肩膀泛起湿热,慌忙抬起温让的脸,看到他从脖子到粉白脸皮上下都憋得涨红,扑簌簌直往下掉眼泪,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还拼命梗过颈子,不愿意让沈既拾将自己这副样子瞧了去。
“抱歉。”沈既拾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玩闹会让温让这么难过,皱着眉头手忙脚乱将人搂在怀里道歉安慰:“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
温让不理他,又没力气逃脱沈既拾的怀抱,羞愤掺着气恼,他一下子没顺过气来,竟然肩膀一抖,从喉咙里闷闷响起“咕”一声哭嗝。
“……”
这就有些尴尬了。
沈既拾想笑,又认为现在笑出来很不合适,只能憋着。温让更是觉得丢人,种种情绪一并涌上喉头,一时间眼泪汹涌,哭嗝怎么也控制不住,听那节奏还往愈演愈快的程度发展起来。
最后还是沈既拾去接了杯水,哄着温让慢慢喝下去才止了嗝,将这让人哭笑不得的情绪平息下去。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这事,房间里发酵着说不上来的微妙气氛。
温让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糟透了,他又想起了温良,像正除妖兴奋的孙猴子毫无防备被唐僧在耳边念了一段咒,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心如刀切,头痛欲裂,再没有心情做其他欢娱之事。看一眼手机,时间显示二十二点五十,他轻咳一声,给自己点根烟,问沈既拾:“你不回去么?快十一点了。”
他们的学生公寓,晚上十一点后开始门禁,温让在那学校里本硕连读许多年,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这话虽是问句,谁也能听出赶人的意思有多明显。
沈既拾很想补救这场面,可也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约个炮把炮友气哭了,这能让人怎么说?
便只好借着温让的话头,穿上衣服回学校。
沈既拾走后,温让坐在原地沉闷地抽两根烟,心里一股股说不上的难受。
事实上,刚才他又哭又闹倒不是出于想起弟弟,或者觉得不被尊重而多么难过,“哥哥”这两个字确实能让他无比敏感,从以前和程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
程期以前与他做爱时,也经故意羞他,在他耳边喷着气音喊“哥哥”。
“哥哥,你真紧。我弄得你舒服么,哥哥?”
哥哥。
这呼喊是他身体的开关,只要触碰,就能让他绷紧腰肢,喘息不已。敏感至极。
以前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温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还丢人地哭到打嗝。
也许是沈既拾那声“哥哥”,让他产生了错综复杂的时光折叠吧。
温让掐灭烟,疲软地往后摔倒在床上,吊灯刺眼,他伸手在床头够了够,摸到枕头拖进怀里盖住脸,渐渐地,他胳膊的力道加大,把眼耳口鼻深埋在窒息黑涩的枕头里,哆嗦着开始流泪。
——他找了温良十七年,知晓这事儿的人都说他们家不容易,十七年,数不清的人力财力扔进去,全都如同泥牛入海,在偌大的中国溅不起一点儿水花,偶尔有一线模糊朦胧的线索,全家人就都被牵动得没了思考能力,“万一这就是温良呢?万一就是呢?”出现一万次“万一”,他就扔下工作和生活一万次地寻过去,再一万次地扔下希望与幻想,精疲力尽地折回来。
每一次寻找的过程,都是在上刑。
找的是温良,可对于温让而言,他是把自己血肉筋髓都掏出来,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微弱跳动的心脏,去找一个能让这颗衰弱脏器重新搏起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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