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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37

      孤岛之鲸 作者:兜兜麽

    分卷阅读37

    母亲不愿意他们起冲突,她最擅长忍。

    这时候已经将他抱到窗户底下,小床旁边,而陆乔鑫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喘着气,用他那八个音节的潮汕话将他们母子再次骂个狗血淋头。

    杨惠心惯于忍耐,她仍能在肮脏的骂声中低头收拾碗筷、再拖地、洗衣服,最后安排儿子上床睡觉。

    到时候要上学,而他的户籍还未解决,杨惠心找陆乔鑫商量,同样又被骂了回来。

    陆乔鑫骂人的时候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接近六十的老头,他精神矍铄、老当益壮,仿佛还能再活六十年。

    然而陆慎还是上学了,这都得益于陆乔鑫终于大发慈悲出门一趟,去找他那位神秘的朋友帮忙。

    回来少不了打他一顿,或许是因为在外受辱,陆乔鑫对他的恨意更增,龙头拐杖挥得虎虎生风,在他背后下横来竖往无数道淤青。

    那时候陆慎还不到七岁,他无法反抗,只能忍住不哭,用一双过于成熟的愤恨的眼睛盯牢陆乔鑫。

    陆乔鑫打完了、打累了,坐下来歇口气,一面喝茶一面对上陆慎愤恨的眼神,呵呵地笑,“怎么?恨上我了?”

    陆慎咬紧牙关,擦掉快要溢出来的眼泪,仍在嘴硬,“你是我爸,我不会恨你。”

    “你乐意叫我老爸,老子不乐意你当我儿子。你懂吗?”

    “可是你一坐牢大儿子就不要你了,你大老婆也不要你了,只有我妈肯照顾你。”话音刚落,陆乔鑫操起拐杖一阵猛打,口中反复念叨着,“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的?我他妈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扫把星,一出生就没好事,打死你,打死你才干净,一了百了!”

    实心木棍落在年幼的陆慎身上似雨点密集,而他长得瘦弱,又比同龄人矮小,根本受不了,很快晕了过去。

    还好有邻居报警,社会福利署上门,工作人员揭开他的旧衣裳,目睹血肉模糊伤口,有年长女性忍不住掩面哭泣。

    于是他被送进福利院,一年后经过法院批准又被杨惠心接回来,但这一回陆乔鑫显得更加苍老,一眼看过去,是随时都要咽气的状态。

    杨惠心依然每天打三份工,天未亮就起床,深夜才回家。

    陆慎得到一只新书包,杨惠心替他整理制服时像往常一样叮嘱,“你乖乖的,不要和爸爸起冲突。”

    “我尽量。”他瘦得很,在教室坐第一排,又受一帮“古惑仔”排挤,学生生活也很不如意,但他大部分时间投入学习,至少有几位老师给他肯定。

    杨惠心摸摸他的脑袋,挎上一只洗得发白的碎花布小包,匆匆出门。

    陆慎就此与陆乔鑫之间相安无事,直到他十二岁那一年冬天,十二是一道坎,他的生日更是不祥。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年的最后一天,杨惠心在茶餐厅洗完三百只碗之后下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弓着背在繁华热闹的街道蹒跚而行,身边人有的约会,有的买花,有的要去维多利亚广场看新年烟花,而她要去等晚班车,着急回去陪儿子过生日。

    好不容易到地点下车,仍有一段荒无人烟的路程等在前方。

    那一夜灯光温暖,似上帝的柔情,照亮旅人回家的路。

    道路右侧有楼宇再做外墙返修,今天施工工人全体休假,个个去迎接新一年。

    四周围空旷无人,就在某一个无法预料的时刻,一块水泥板越过简易木架砸在杨惠心头上,她倒地时手里还提着预备带给陆慎的小蛋糕——五块五,最低价,只有巴掌大。

    如今也碎了,碎在水泥板下沿,似豆腐脑也似杨惠心的头颅。

    陆慎有一只会场生日歌的音乐卡片,是隔壁桌偷偷喜欢他的女同学趁下课塞在他书包里。

    这一刻他在窗台下等待晚归的杨惠心,越是等,越是心烦意乱。他将音乐卡片打开,又合上,反复听第一段音乐。

    陆乔鑫更是烦,拐杖敲地面敲得砰砰响,一开口又是咒骂,“烦不烦?是不是想死?再敢打开我现在就给扔出去!”

    然而他丝毫吓不到陆慎,十二岁的男孩子虽然体型瘦弱但也已经半成人,对付一位要靠拐杖走路的老年人并不难。

    他抬头看着陆乔鑫,再度打开卡片。

    刺耳又滑稽的音乐响起来,陆乔鑫只能继续摔东西砸拐杖。

    一个欺软怕硬的懦夫。

    陆慎从根本上看不起陆乔鑫,他甚至并不想承认他是他的父亲。

    再等等吧,妈妈就要回来了。

    他等到睡眼朦胧也没等来杨惠心出现。

    第二天有警员上门告知他,他的母亲杨惠心因意外事件死在街边。

    他木木的,依旧盯着窗口,仍然坚信母亲会在下一秒出现在他视野当中。

    接下来谈赔偿,陆乔鑫四处闹事,终于拿到施工方支付的三十万赔偿金,钱到账户的第二天立刻消失,陆慎彻底成为孤儿,再度被送回他所熟悉的福利院。

    在这里,他遇到了立志要做大姐头的小如,讲起话来粗声粗气,却称赞他读书好,人又聪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

    仿佛是十五岁那一年,福利院内拉帮结派,男同学个个凶神恶煞,都学黑社会电影动不动砍死对方。

    这类情况他总得加入一帮,于是权衡利弊与刀疤仔走得更近,谁料到他们要发神经照电影剧情设祭坛拜把子,每个人脱上衣,跪在从街尾杂货店偷来的关二爷神像面前,一人手中一炷香,口中念念有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还要发誓永不背叛,不然要三刀六眼,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面“随大流”,一面想,都怪电影行业畸形,全在赞颂黑社会,不知把多少有志青年带入陷阱。

    但小如居然在一旁盯着他□□的上半身惊声尖叫,“陆慎,你好斯文好有型!”

    他低头看自己,上半身完完全全是麻将牌里的“白板”,不知她欣赏水平在何处。

    至少他自此入会,有所依靠,还多一个江湖诨号——老七。

    听起来倒是很来劲。

    然而他只会读书,以及耍阴招,实在名不副实。

    ☆、第24章 出海

    第二十三章出海

    一股暖流从南向北攀升,天气似乎又回到春夏之交的时候,暖融融的风不断催促你脱掉外套换上薄衬衫与牛仔裤。

    陆慎的工作突然间闲下来,留在书房的时间大幅减少,更多时候手把手教她做蛋糕,学《人鬼情未了》,搞得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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