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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 作者:青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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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验血方法也未必相同。我认为取血是目前能让我了解情况的最快途径,若你们实在不愿……”
楼玉笙和公子绝对视一眼。
公子绝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会痛。”
楼玉笙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是痛一下罢了,还是取血吧。左右我还可以戴面纱,这脸不会更糟了。”
公子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确定吗?”
楼玉笙抿着唇,坚定地点了点头,转向陆挽双:“陆大夫,请问是用针刺,还是用刀划?”
“针刺便可,无需担心。”陆挽双说,“我不过是先探一下情况罢了。”
楼玉笙便去净了面,坐到她对面。
陆挽双从针包里抽出一根长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然后拿出一只干净的指甲盖大小的小盒贴在她脸上,对着青色的纹路稳稳地刺了一针。一大滴血从针刺处缓缓渗出,流到小盒中。
她将盒子盖好盖子放到一边,又重新取针,如法炮制,取了一滴她脸上未被青色纹路覆盖的部分的血。
楼玉笙一边用干净帕子捂着脸,一边看陆挽双收拾东西:“这就好了吗?”
陆挽双停下动作:“你还有别的不适?”
“没有。”
陆挽双便合上药箱:“那便无事了。你的血我要回去细细验一番,到时候无论验出什么,我都会再登门的。”
楼玉笙仍是有些诧异:“这是不是太快了?陆大夫真的不需要再多看些别的?”
陆挽双道:“既然这怪病是两年前就有了的,你这两年又是安安稳稳地过下来了,显然它并不会对你的生命造成威胁——至少目前不会。你有西域血统,身体会和一般的中原人有略微差别,我怕查得太多,反而干扰我正常判断。”
公子绝起身:“我送陆大夫出去。明日我会再派一个小厮去,若陆大夫能验出……”
陆挽双道:“我说过了,无论验出什么,我都会再登门的。我不知道自己会消耗几日,公子也不必这么麻烦,只要公子最近还在这里,我就自会来找。”
公子绝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陆大夫了。”
公子绝将陆挽双送到内院门口,一直守着的仆人便立刻上前:“公子。陆大夫。”
公子绝道:“将陆大夫好好送回去。”
“是。”
陆挽双朝公子绝微微颔首以作告别,随即便跟着仆人离开了。
走回会客厅,陆挽双还未说话,燕临泽便跑了过来,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药箱:“这么快?”
陆挽双点点头:“走吧。回去细说。”
燕临泽抓了抓头,嘟囔了一句:“真奇怪。”
公子绝倚在内院的门边,远远看着陆挽双和燕临泽走出大院,便折回身去。
楼玉笙坐在屋子里,靠在窗边折草叶玩。
公子绝从窗外望进去,撑着窗台道:“你这是折的什么?”
楼玉笙答:“折小人。”
“哦?我知道有人会用草折出小动物,倒不知还能折人。”他看了半晌,失笑,“这也是人么?”
楼玉笙把手里的草一丢:“不折了。”
公子绝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脸上还痛么?”
“不痛了。不过就是被扎了两针。”说到这里,楼玉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今日那大夫靠谱么?我就没见哪个大夫这么快就问完诊的。”
“人家不都说了么,每个大夫行医的方式都不同的。”
楼玉笙轻声说:“希望她能治好。”
公子绝淡淡地笑了一下。
一阵风过,吹来若有若无的花香。
“你今日真的不用做事?”
“不用啊,我现在就陪着你。”公子绝揉了揉她的发,“若说实在是有什么事……大概就是等消息吧。”
“等什么消息?”楼玉笙茫然地问。
“自然是刀烈春的消息了。”公子绝的声音慢慢冷了下来,“她不仅擅自逃跑,还将你击昏,我不需要这样的下属。”
楼玉笙小心道:“也未必是她将我击昏的……刀姑娘虽然话不太多,但对我一直挺好的,从未表现出什么凶狠之态来。我兴许是自己睡过去了。”
公子绝眼底含冰,道:“要是连你都能发现她的凶狠之态,她也算是白在若愚阁待了这么多年。这事你就不用多管了,我自会处理。”瞧着她一脸纠结,叹气,“你呀你,总是这么天真,太好骗了。要不是我护着你,外面那么多险恶用心之人,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的。”
楼玉笙撇撇嘴,然后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好吧,我不管了。反正你们若愚阁的事情那么多,我也搞不明白。”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来。
“我知道,阿绝是这世上啊……待我最好之人。”
她那双碧绿的眼微微弯起,像两弯荡着春水的月牙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也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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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笙
楼玉笙出生在边城。
边城管理混乱, 胡汉来往频繁,又民风开放,胡汉随意通婚是常有的事——当然,只“通”不婚也不罕见。
楼玉笙的母亲是一位胡姬,在一家酒肆里做弹唱生意。
胡姬高目深鼻,一双碧绿的眼轻轻一转, 便能勾去许多酒客的魂, 再加上一副好嗓子, 很快就成了边城有名的角儿。
胡姬看上了一名常来喝酒的中原客人, 其他客人总是不断向她示好,看着她的眼睛都在发亮,只有这位有趣的客人, 总是屡屡半眯着眼,摇头晃脑, 用筷子敲着桌子, 和着她唱歌的节拍, 从不多说一句话, 也不用迷恋的目光看他。
终于有一天,胡姬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一次表演结束后, 叫了这位客人入室。
客人长得并不出众,但却很耐看,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类型。客人自称姓楼,是一位吟游诗人。
胡姬掩着唇吃吃地笑:“这里很乱呀, 我听说诗人都是文弱书生,你怎么敢一个人就来了呢?”
楼姓诗人道:“你只看到了这里的乱,可我却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这里的酒,比如这里的建筑、比如这里的人。并不是只有盛世美景才能让人诗兴大发,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入诗。能看到这么多平素看不到的景象,自然也能作出许多平素作不出的诗篇,就算这里很乱,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那又如何呢?我不悔。”
“诶,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胡姬眨着她那碧玉般的眼睛,问,“那你觉得,我可以入诗吗?”
楼先生笑了:“自然可以。”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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