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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39章 家有妒妇

      陆奉脸色稍缓,没有避讳裴璋,不紧不慢地?拆开信封。
    他的眸光逐渐凝重。
    裴璋在衣袖下?的手悄然握紧,松开,又握紧,修长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低头?抿了一口了茶,状若无意?地?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陆奉狭长的凤眸微眯,哼笑一声,把信拢在掌心?。
    “妇人争风吃醋,无妨。”
    常安的密信比江婉柔的家?书?早到一天,他已知晓城南小?院遇袭的事,他不认为是陈王的人。
    陈王余党虽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来几番交手,陆奉断定他们的老巢在江南一带,京城乃天子脚下?,陈党最多放几个探子探听消息。
    连恭王府都不敢闯,敢大张旗鼓地?刺杀江婉雪么?
    而且他们没有理由杀她。他查过账本,最后一批兵器数量庞大,定金高达二?十万两,他们真有复国这个胆子,此刻最焦急的应是那批兵器的下?落。
    不是陈王余党,那么想要江婉雪命的……陆奉已有猜测。
    这场忽如其来的刺杀打乱了陆奉的计划,他回信命人继续盯着,以不变应万变。刚回完常安的密信,今日收到了江婉柔的家?书?。
    她的家?书?很长,说府中诸事,说陆淮翊,说腹中的孩子,说她自己。诸如早膳用了什么,她近来口味偏重,喜欢吃姜辣羹;池塘中那尾“浅黄”生了一窝小?鱼仔儿……絮絮叨叨,一次能?写四五张纸。
    陆奉喜欢在夜晚打开她的信,洗去一身血腥,在灯火下?反复研读,仿佛置身于千里之外的陆府小?院,让他心?中悦然。江婉柔这次的信却只写了两页,不复以往温情?,临到最后,甚至有兴师问罪之意?。
    她照常说了府中诸事,说淮翊生病,她动用了他给的令牌,如今病情?已稳,接着话风一转,转到城南小?院上。
    “妾竟没想到,原来夫君口中的‘故人’之妻是妾的嫡亲姐姐,都是一家?人,夫君何苦瞒我?”
    “原先妾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少不得登门拜访。可如今妾身怀六甲,不宜出门,这可如何是好?”
    “妾与?姐姐许久未见,等夫君回来,不若你?我一同前?去罢。妾是个女流之辈,不懂大局,只是觉得这般,实在不合礼数,夫君以为呢?”
    “书?短情?绵,盼君早归。”
    ……
    一共薄薄的两页
    纸,一半阴阳怪气,一半质问,陆奉摩挲着手中柔韧的信纸,心?中好气又好笑。
    她贯来爱端着,高兴了笑,不高兴了也笑,旁人都道他脾气古怪,难以琢磨,殊不知他夫人比他不遑多让。
    如今这般拈酸吃醋,倒是难得。隔着信纸他都能?想象出她下?笔时的样子,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生动、鲜活。
    这女人不知怎么想的,平时精明,怎么在这事儿上犯蠢,跟个护食儿的小?猫似的。这段日子在烟雨江南,这里的女子环肥燕瘦,不乏如江婉柔一般美艳丰腴者,陆奉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男人,在府中有江婉柔给他各种纾解,如今结结实实素了几个月。
    他从未外出这么久,下?属给他找来干净的女人泄欲,他骤然想起她,想她一定会伤心?难过。虽然他八尺男儿,并不是那种惧内的软脚虾,但他不愿她伤心?。
    如今一看,这女人心?眼儿小?成这样,确是妒妇无疑。
    他心?中喟叹一声,拍下?裴璋的肩膀,道:“贤弟,提前?十日行动。”
    “为何?”裴璋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君持兄如若不嫌,愚弟可参谋一二?。”
    陆奉唇角微勾,“不必,按我说的做。”
    家?有妒妇,他在外心?难安呐。
    ……
    陆奉行事果断,一行诸多决策,虽是陆裴两位当家?一起商议,最后拍板决定的只有陆奉,他不容别人忤逆,裴璋纵然觉得有些激进,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他回到房间,拿出暗格里的樟脑丸瓷瓶,放在鼻下?轻嗅。
    他近来的梦越发?多了。
    除了陋巷中那个丰腴美艳的妇人,他频繁梦见书?肆中的姑娘。
    他又一次见到了她,这回不是在书?肆,在他租赁的小?院中。
    “喏,裴公子,我说过会还你?的。”
    他看着姑娘白皙手心?里的两枚铜币,没有接。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问了书肆掌柜。而且你这里很好找,稍一打听,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位丰神俊秀的郎君。听说你经常帮街坊写信?裴郎君,你?在附近的名声很好呢。”
    “哎呀,别说这么多废话,你?快拿着,我不能?出来很久,被发现就惨了。”
    他依然没有接。
    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娘,道:“我观姑娘衣着富贵,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不是什么千金,只是一介庶女罢了。”
    姑娘垂着头?,语气骤然低落,“你?也看到了,我娘生病了,我连为她请个大夫,抓副好药都做不到。”
    “寄人篱下?,是生是死,皆在别人一念之间。”
    他心?中微震,原来说出那番话的倔强姑娘,竟活得如此艰难。
    他问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你?问这个做什么?”
    姑娘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亏我觉得你?是个君子,女人家?的清白有多重要?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要以死明志了!”
    “姑娘不是动辄寻死之人。”
    他笑了笑,道:“我与?姑娘有缘,想……帮帮你?。”
    “你?看起来年纪轻轻,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看好了啊,咱俩的缘只有这个。”
    她“啪”地?一声把两枚铜币放在院中的石桌上,道:“我还给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可千万不要说见过我,我还指望嫁一个好人家?呢。”
    “何谓好人家??”
    他淡淡道:“貌比潘安、温柔小?意??抑或家?财万贯、权势滔天?”
    “裴公子,你?青天白日做梦呢!”
    姑娘没好气道,“世上真有这样的郎君,也轮不到我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只要他对我好,对我姨娘好,能?护住我们母女,就心?满意?足了。”
    他沉默片刻,道:“不日就是春闱,我在府试和院试中皆夺得魁首,我观一同参与?春闱者,无人出吾之右。”
    “嗬!好大的口气,那我在此先恭喜裴公子高中。”
    “倘若真有那一天,我蟾宫折桂,姑娘可……可愿嫁我?”
    他后退一步,广袖轻扬,双手拱于身前?,在她面前?弯下?腰。
    “姑娘钟灵毓秀,蕙质兰心?,裴某为之心?折,愿以余生相护,与?姑娘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他面色如常,手心?却已渗出了细汗。此举实在孟浪,姑娘颤着手,“你?……”
    他做好了被骂“登徒子”的准备,没想到等了半天,那姑娘道:
    “你?——”
    “你?两个铜板就想娶媳妇儿,想得美!”
    他怔住,转眼姑娘已经跑了出去,他起身欲追,后院传来母亲的声音,“璋儿,外头?来客人了?”
    他回到母亲身边,搀扶她的手臂,“母亲,已经走了。”
    “嗐,你?这孩子,怎么不请人来家?里坐坐,我们孤儿寡母,仰仗四邻颇多,咱们家?虽不富裕,也不能?失了礼数。”
    “儿子知晓。”
    他想了一会儿,道:“母亲,儿子心?悦一位姑娘。”
    “哦?这是好事啊,我儿终于开窍了!”
    母亲笑地?合不拢嘴,问他:“是哪家?的好闺女?说来与?我听,母亲为你?提亲。”
    “她……身份非同一般,是名门闺秀,儿子恐怕配不上。”
    “这有什么,我儿何须妄自菲薄。”
    母亲用布满老茧的手请轻拍他,“如今确是有些为难,再等等罢,等我儿高中,官袍加身,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娶得。”
    “只要你?喜欢,咱们老家?还有几亩薄田,母亲攒了一辈子,手里有些体己钱,都拿来做聘礼,定然给儿媳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
    裴璋头?痛欲裂,明明是个梦,梦中的情?形却那么真,他甚至能?感受到求娶姑娘时,心?中砰砰乱跳的紧张感。
    都是假的,大梦醒来,没有什么姑娘!他如今娶的妻,是在他初来京城,囊中羞涩时,为他解围的江五姑娘。
    她是他的恩人,她却不要他还银子,她要他娶她。
    她哭道:“我是个庶女,自小?被家?中嫡母虐待,如今她要将我嫁给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男人,裴公子,你?不娶我,我会被打死的。”
    她是侯府小?姐,不嫌弃他的贫寒的家?境,毅然嫁给他,糟糠之妻不可弃,尽管两人婚后并不和美,他也从未动过旁的念头?。
    直到见到那位指挥使夫人。
    裴璋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君子之道、是与?陆奉的朋友之谊,另一半被两个姑娘占据,虽然没看清脸,可他有种感觉,那个姑娘就是她!
    虽然两人身量、性情?各不相同,他就是那么笃定,一定是她。
    莫非我与?她是前?世的夫妻吗?
    裴璋陷入深深的迷惘,这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外头?有人问:“二?当家?在吗?”
    “何事?”
    “大当家?吩咐,请您离我们兄弟近些,刀剑无眼,以免误伤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