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坎金降妖紫电匣
“原来日本也有穿越者吗?我以前看日本的转生作品,日本穿越者都是带外挂的,他该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吧?”
“没有关系,你看我也是日本人,我转生之后怎么就没外挂?”
“你丫穿越前就归化了,外挂肯定按中国指标来摇号啦,还是刘之纶那小子运气好,居然弄到个系统,哪像我,就带一个办公自动化,还他娘是试用版。”
神出鬼没的中村太郎和顶着两黑眼圈的王祚远,正在天牢中参观珍稀动物。
中村太郎自诩夜行生物,又以昭和老社畜自居,常年只睡两三个时辰,一喊就来,而王祚远更加恐怖,他从来不睡觉,锦衣卫前脚将异人押来,嗅到风声的王祚远后脚就派人来问询了。
朕本来也想隐瞒消息,但朕生来就不喜欢摆弄阴谋诡计,不像某otg2ntc=位大明关白那样斗蛐蛐还不忘看罗织经,以下药、威胁、收买裁判等下作手段拿下了口袋虫豸的锦标赛亚军。
冠军抱得锦旗归,而亚军只有一个蛐蛐罐,此外,就只有各个赌场盘口中的两万两赌注——
此人极其无耻,居然在决赛前买自己输!
奥林匹克体育精神呢?亏你还是个拂菻人!雅典乡亲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对得起奥林匹亚的圣火吗?
最可恨的是,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叫上朕,居然吃独食!太不要脸了!朕没有你这样的师姐!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啊,所以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与在京的两位学习行走和盘托出。
鬼晓得天底下究竟有多少异人,我大明光是在朝堂上的就有四个,保不齐民间有多少呢,眼下正是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哪还有闲工夫内斗,大明前世不就是被内斗斗垮的么?
大明一垮,江山还不是便宜了那帮异人,这些门户私计还是省省吧。
所以朕不仅叫了王祚远和中村太郎,还给宋献策和刘之纶写了密信,派心腹送去。
这帮家伙都是大明株式会社的股东,谁都别想独善其身,汉人里冒出几个异人也就罢了,倭人里也有川越者,要是再不团结一致,等哪个幕府将军打进山海关,都得给天皇磕头——那可是连姓氏都没有的野种,还不如爱新觉罗呢。
朕阴着脸,合上观察孔,冲二人道:“方才已经审过一遍了,朕担心打残了,许多手段都没用上,至今屁都审不出来。”
王祚远伸出原本揣着的手,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子:“他真是转生者吗?有没有什么其他依据?”
朕冷笑一声:“他身上带着驾照和七十一便利店的收据,贴身衣物里还有一台携带。”
王祚远大惊:“真的?”江浙湖汉北
“当然是假的,要真有那些‘时代错误遗物’,朕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事关……咱们川越者切身利益,朕都不敢让锦衣卫审,只能咱哥几个亲自上了,审完直接宰了,以绝后患。”
要是外人知道崇祯皇帝被域外天魔夺舍了,鬼晓得正在被押送进京的福王会不会被当场黄袍加身。
关键是藏在民间的那些异人,自此就知道朕不是那个浑浑噩噩的明槐宗,而是和他们一样的异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和朕拼个鱼死网破?
比如说这日本异人,居然纠集百人在北京作乱,大明将来肯定是要开海的,届时不知有多少商人、随从会进入大明,到时候保不准有多少异人会视朕这异人皇帝为眼中钉、肉中刺。
刘之纶可就是暴露了异人身份,前世才被八旗兵诱骗狙杀的,而宋献策和王祚远的死因也颇为可疑,比起什么生而知之的大明皇帝,朕宁可编造些“信王殿下出身的时候彩霞万丈,白虹贯日”一类的传统异像。
朕是死过一回的人,隐隐知道自己如履薄冰的险境,而王祚远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即使不考虑异人相互猜忌这一条,朝堂上党羽派系倾轧也是极为恐怖的,王祚远还大大咧咧的用后世的术法来管理大明朝堂,要不是朕无条件给他支持,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王祚远叹气道:“如果是汉人,胳膊上就有卡介苗可做凭据……算了,刘之纶和宋献策就没有。对了!如果是日本人,那他多半做过阑尾切除手术,你检查过吗他腹部吗?有没有缝合的痕迹?”
朕茫然的看着他,什么是阑尾?
是说肚子里少个零件吗?朕之前用五雷正法扫过他全身,并没有发现他的腹部开过刀,而且那一口歪牙也不像是异人应有的样子。
中村太郎慢悠悠的说道:“也不是每个日本人都会切除阑尾,一般都是做腹部手术,比如剖腹产的时候顺带切除。何况,如果是魂魄转生,身体上的变化应该是不会带过来的。”
“多说无益,差不多该接着拷问了,中村,朕的坎金降妖紫电宝匣你带了吗?”
中村太郎点点头,打开了随身的藤箱,从里头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木盒子。
王祚远很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朕笑笑不语,提着木盒推开牢门,走到被捆在木架上的倭人面前,这倭人被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仍然面露凶光,见到人进来,犹自挣扎不止。
将木盒放到地上之后,朕从盒子上抽出两根用棉线捆扎的铜丝。
王祚远惊道:“这——这是电瓶?”
朕得意道:“按老刘给的图纸做的,朕手艺还不错吧?”
其实里头是交叠的铜片和芯片,中间夹着用盐水沾湿的厚纸片,如此叠了十几层,朕平日的五雷正法一天只能打一两发,要吃饱喝足,再睡满四个时辰,才能恢复,现在只要抓着连在降妖紫电匣的铜线,等上一会儿,就能再度使出雷法,极为便利。
这玩意可以让朕雷法持久不衰,不再一发而萎,刘之纶将其唤作“电持”也是名副其实了。
不过雷法容易电死人,朕又不擅长控制出力,所以今天还是用紫电匣来拷问更妙。
“放心放心,这电持不过三十六福,电不死人的。”
王祚远揶揄道:“那也不得了,顶七个苹果充电头呢。”
铳电头又是什么宝物?
朕暂时没兴趣去考证北美奸商的奇技淫巧,将零线火线一碰,凭空炸出一团火花——为了威慑,朕暗中打了一记五雷法。
这倭人唾骂不止,什么八格牙路,苦卤洒泪,叫人半懂不懂。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倭国的朋友,朕本来应该用辣椒水、老虎凳这些民俗来招待你的,不过朕觉得,你应该看不上这种封建遗毒,所以朕特意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来款待贵客。”
不顾倭人惊恐的面容,朕将铜线摁在了他胸口,昏暗的牢房中,顿时传来噼啪的电弧声,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王祚远不忍的扭过头去,倒是中村太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朕的手法。
“说!是谁指示你来的!”
“说不说!来人,打桶冷水来!”
“啊——”
五行水生金,倭人全身都被打湿之后,坎金降妖紫电匣的电力又强了三分,电得这倭人口吐白沫,直接昏了过去,脑袋耷拉在胸前,冷水顺着乱糟糟的头发滴落在砖石地上。
中村太郎见自己同族不省人事,走上前来,难道他于心不忍,要出手阻止吗?
“陛下,您……”
他斟酌着语句,但见四下无人,还是不给朕留脸面,直说道:“您手艺太潮了,不如把人交给我,电刑的话我受过培训,知道要怎么用。”
朕大喜:“甚好,此人事关咱们生死,不容有失,朕就是担心下手重了,才有所顾忌,既然术业有专攻,还是你来吧。”
中村太郎接过铜线,一道火花在他指尖炸开,他吓得一缩手,连连甩着被电到的指尖,想了想,从兜里取出一副手绢,才重新用手绢裹住铜线。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村太郎向朕和王祚远演示了电持的正确用法。
嘶——
朕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要插到那里的吗?
妈呀,这铜线不能要了。
卧操,居然直接失禁了!
苍天啊!噫——黄胆水都出来了!
什么?居然还能这么用吗?
这么插进去会死的吧?啊,好臭,朕受不了了。
连那里都可以吗?
度过了生平最漫长的半个时辰之后,朕叹为观止,一时间被朕的忍者头子镇住了。朕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形形色色的刑讯秘法,如此造孽的残忍手段,可以说是非常色孽了,鄙人甘拜下风。
“这人并不是后世来人,应该只是那个转生者的心腹,所以才听过君之代。”
“他的化名是本多熊太郎,看来他家主是个昭和遗老,要么就是马鹿右翼,来北京的主要任务是策划一场暴乱,以牵制京营的主力。”
朕脱口而出:“牵制京营?黄太极要趁机有所动作?”
中村太郎把染满污秽的手绢丢进休息室的炉子,舀起一瓢水,冲洗着手上的淤血:“如果我在辽东和蒙古的部下,用性命换来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位满人皇帝接下来要远征蒙古了。”
王祚远长叹道:“黄太极是要打察哈尔?”
朕笑道:“抢察哈尔只是其一,其二,皇太极是要敲打新归附的‘敖汉’、‘奈曼’、‘喀喇沁’诸部,借机在草原上夸耀武力,这样明年从辽西绕道时,就能驱使蒙古人为他所用,漠南蒙古各部也要给他供粮。”
王祚远问道:“那,咱们不做点什么吗?”
这个问题不在考试范围内啊。
你等会儿,朕回去查查攻略,番婆子应该留了预案,你说这姓康的也真是,北京城这么大动静,居然事先一点都没察觉,下回非得好好说道说道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