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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58.抽查

      我的紫室呢!
    我的紫袍呢!
    我的摧破者号呢!
    孔雀天使!放我回去啊!
    我愤愤的在房间里砸着东西,先是枕头,接着是第二个枕头,然后是床头的两本书,这些软绵绵的东西砸起来一点都不解气。
    于是我仗着一身蛮力,把八十斤的大花瓶单手举了起来,可是仔细想了想,这个花瓶我记得是三十两一个,赶紧把这位祖宗轻轻放回原处。
    茶杯,五十两。
    茶壶,一百二十两。
    倒满燕窝羹的琉璃碗,连碗带羹汤一共是二百二十三两五钱三分。
    偌大个紫禁城,就没有什么我能砸来解气的东西吗?
    我是越来越气,干脆到太液池边,捡了两块泥巴狠狠砸进池子里,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罢了,生意交给那个大猪蹄子,最多就是亏一笔,军费的缺额我去找城里的犹太人加税就是了。
    可以预见明年有更多的犹太人搬出君士坦丁堡,不过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先把今年的米下锅了再说。
    既然暂时回不去,那我只能把在这边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原本在赛里斯,我一次只能待一天,很多事情都只能浅尝辄止,眼下既然能常驻,那我就要把最麻烦的事情解决了。
    先前我说过,建虏是最麻烦的病症,而对付建虏这个病症的猛药,自然是建立一支虎狼之师。
    问题是,赛里斯人的军队体制与罗马大不相同,不仅如此,军队也腐朽得厉害,更要命的是没有钱,想凭空变出一支强大的军队简直是做梦。
    像是去穷苦地区雇佣东瀛武士、蒙古骑兵,固然能解决一部分兵源问题,可是蛮族的军队忠诚和可靠永远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夷人士兵总会侵扰地方,引发矛盾,甚至在主人失势后反客为主。
    只不过这种问题本国军队一样不少,甚至有些军阀和老兵油子仗着自己不是外人,做起事情来更加没有底线。
    但招募蛮兵也就到此为止了,一来征召几十万外族军队简直是嫌国祚太长,二来我也没那没多钱和精力去整顿那么多军队。所以在解决了军队的有无之后,我要着手于军队的质量。
    赛里斯人的军队分为征召兵和募兵两种,前者是一种特殊的农户,平时耕种,闲暇时训练,在战时集合成军队,以一个个军屯为单位部署在帝国的各处,内部也分工为轻步兵和脱产的战兵。
    现在这种军屯体制已经崩溃,军屯连粮食产出都不足额,更不要说提供兵源,不要造反,不要落草为寇,我就谢天谢地了,倒卖军械你们就倒卖吧,别成建制投靠敌国就行。
    至于募兵制,就是国家出钱,养一支脱产的军队,因为不用种地,可以专心训练和作战,战斗力比征召兵强得多。
    理论上是这样的。
    实际情况和帝国高层预想的完全不同。首先,兵部把钱发到各个巡抚、总兵手里,这时候他们就开始四六分账了,一万两从北京城里出去,到了地头就剩下八千两,剩下的两千两,都被拿去雇佣民夫、牛车,购买饲料,支付路费。反正账面上是查不出有什么问题,除了一辆牛车要四头牛拉,每个民夫一天工资能有好几钱银子。
    这倒是好整顿,让锦衣卫和东厂吃闲饭的人去各处检查账目,再打散人员账本后复查,可以有效防止这一层出现问题。
    总兵往下层层拨付的过程中,涉及到的人员过多,就很难再查证了,我只能派几个便服锦衣卫,去各支军队中,偷偷调查每个士兵真正拿到的钱。
    调查结果是,士兵分为泾渭分明的三种,一种是团结在军官、将领周围的亲卫,这种亲卫人数不多,可能几千人中只有两三百号,但是他们的工资是足额发放的,此外还有津贴和奖金。
    根据锦衣卫回报,这种亲卫看着精气十足,体格健壮,熟识战阵搏杀,装备着最好的盔甲和武器,并能熟练运用。
    第二种是普通士兵,他们身体虚弱,精神萎靡,武器朽烂不堪,一般不穿盔甲,不仅是因为盔甲只存在于账目上,这些皮包骨头的士兵就算有重甲,也根本穿不动。
    第三种士兵,只存在于纸面上,用赛里斯人民间的说法,就是所谓门神,几文钱就能雇佣一名,只要我花十两银子,立刻就能组件一个军团的门神军队,作战时只消将门神贴在木板上,就能让敌人顷刻间死伤惨重,辙乱旗靡。
    对,我在开玩笑,好笑吗?
    还在笑,反正我眼泪在肚子里,我是笑不出来,我觉得很不理解,很委屈,明明吃空饷吃得军队糜烂,被建虏流寇砍脑袋的就是那些军官,就算侥幸逃回来不死,皇帝也会砍他们脑袋。
    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气的我抓起书桌上的澄泥砚,就要掷到地上,温润的手感突然提醒我,这玩意是贡品,外面五百两都买不到,我赶紧轻手轻脚的放下。
    在这一瞬间,我和吃空饷的军官们相互理解了。
    其实吃空饷也好办,阅兵就行,命令军队全副武装,排列成方阵在空地上走上两圈,如果有需要,再表演一下阵型变换和刺杀演练,空缺的人数和点卯充数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就算我每年抽一个月出来专门阅兵,最多也就检验首都附近的几支军队,对于各地的军队还是一样。
    本着能救一支便救一支的原则,现在起京营的各支部队,每隔几天都会轮番去城外跑圈,披盔戴甲,列成四路纵队,路边会有隐藏的东厂番子数人,并记录折返的时间。
    起初各营都能勉强完成我定下的目标,不过我抽空亲自去城楼观察了几天后,发现有些人的脸看着颇为眼熟,似乎天天都能看到他们。
    于是在当天跑完圈后,我命令监军在每个士兵手上用水墨画上印记,如果第二天手上还有墨痕的,一律算缺席,防止这些士兵过几天被其他友军“借调”。
    效果怎么样?
    反正我听说各个营地现在天天哭爹喊娘的在北京城和京畿各地招人,还有一帮老弱病残从京营中被清退。
    倒是前来轮值的班军表现不俗,毕竟这些人在来北京时就被筛选过,地方的军屯胆子还没大到敢派门神画像来充军,老人和小孩也没力气从外地长途跋涉到北京。
    我在下巴上摸索一阵,抠下一根胡子,在笔记上得意的写到:“这就是管理和检查制度的灵魂:抽查。检查的频率要没有规律,检查的要求无比严格,并且及时堵住漏洞。只要灵活的监察机制还在运行,下面的人就不敢乱来。”
    “检查下来有过的,就要责罚,秉公职守,实心用事的,就要奖励。”
    之前几天的抽查下来,一帮校尉、百户乃至千户都被我打了一顿屁股,不过表现良好的军队也是有的。移师北京的蒙古骑兵营和倭人武士大队可是我下了血本恩养,自然不必说,五军营的一个步兵营做的也不错,此外,就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禁军,名为帝选营的军队,看上去最像话。
    于是我拨了一千两给帝选营和五军营,又买了一堆酒肉、布匹赏赐给蒙古人和倭人。
    但是这几支军队也只是勉强打到了能用的级别,距离真正善战还差点意思。至于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我真想把他们全撤了。
    所以我开始琢磨,到底要怎么训练军队的时候,之前和我一起搞出九州风云的刘之纶,突然抱着一堆书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