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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岑时现在和他算是对家关系,路人和节目组恨不得他们撕个你死我活,万一节目组搞事情,把这里的镜头放出去,他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而且,节目开拍之后,林历添对岑时的态度虽然没有多热络,也绝对算不上“不太喜欢”的地步。
投射在背上的视线如同扎人的小刺,他只当没感受到。
他回到二楼,打开卧室门,先撞入视野的是上身只披了条毛巾的林历添,毛巾遮不住什么,冷白的肤色和蓬勃有力却恰到好处的背肌充分暴露在他眼中。
林历添刚洗完澡,肌肉线条上还淌着晶亮的水痕,头发也湿哒哒地被捋到脑后,往下滚着水珠。
面前的人手长腿长,房间就这么大,几乎占据了整片视野,宋砚的眼神被烫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好在还穿了条睡裤,不然他现在估计已经夺门而出了。
林历添侧过脸往后瞥了一眼,露出令数千万粉丝沉迷的侧颜,唇齿开阖,吐出两个字,“关门。”
嗓音低沉,质感极佳。
宋砚下意识看向房间四个角落里的镜头,都被挂上了衣服做遮挡。
他转过身将门关上。
房间里的床一张已经被睡乱了,床单被套堆叠起褶皱,另一张还整齐得没被人动过,上面只丢了件睡衣。
林历添随手捞起睡衣,余光注意到坐在另一张床上,视线满时间乱飞,就是不往他身上放的人。
终于在这人身上找到上个世界的一丁点影子。
这个世界里的宋砚,自如,游刃有余,只有在少数时候,狐狸皮下偶尔还是会流露出和他相处时的不自在。
他将睡衣套好,转过身正对着他,思考着,正要说话,宋砚就捞起自己的衣服,同手同脚地窜进浴室,只丢下一句,“我洗澡去了。”
他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太阳穴狠狠抽动两下。
做贼心虚这两个字真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等宋砚洗漱好离开浴室时,房间的灯已经被关了,只留下床头两盏照明效果堪忧的小灯。
林历添半躺在床上,手机的光荧荧打在脸上。
镜头前禁手机,只有这种私下的时候,才有时间处理手机上堆积了一天的信息。
等宋砚躺上床,他才放下手机,将床头的两盏灯也关了。
两张床中间有一米宽的过道,不算很远,但就是一段确切存在的距离。
空气中,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每个人都有百转千回的念头。
林历添闭目休息,宋砚背对着他,没睡着,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几分钟后,宋砚打破沉默,“你刚才说的那个哨子……”
林历添没有睁眼,不知道会突然提起那个哨子,良久后,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示意自己在听。
“还在么?”宋砚艰难地把后半句说出口。
“送人了。”
又不说话了。
半晌,像是不甘心,宋砚转过来,面对着他,双眸在夜色里亮成两颗琉璃,“你还记得送给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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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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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可能是顾忌着还有镜头在, 宋砚说话的声音不大,有一瞬间,林历添甚至分不太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出声。
“不记得了。”林历添慢悠悠地开口, 不温不火的尾调, “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砚说不出话来,又将翻了个身, 变回背对着他的姿势。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窗外的光从那一条缝中涌出,照出那个有点沉闷的轮廓,林历添看过去,半响,那边传来了一声,“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提起, 在心里埋了颗种子,半夜时刻, 林历添做了个梦。
关于那个哨子的——
自从穿进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世界以后, 他自己的记忆被原身的记忆围困住, 脑海里的场景像是被无数团线捆绑在一起,他几乎没办法从中抽离出现实的自己, 更遑论做一场关于现实的梦。
而且梦境的内容还是遥远的高中时期。
那天校裁判队被拉去市体育馆吹一场省级的高中球赛决赛,他是那届的裁判社社长,由他带队。
结束完比赛后, 市里包了专车把他们载回来。
他坐在最前面, 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 手里把玩着裁判队的纪念品, 市体育局给他们发的银制哨子,有别于普通哨子的形状, 这个哨子尾指大小,细细长长,通体银白,质感上佳,非常精致好看,上面还刻了个林字。
只是吹出来的哨声清脆,却不够嘹亮,没什么实用意义,就是摆着好看的纪念品罢了。
光怪陆离的梦境放大了轮子碾过碎石的吱呀声,和学校里随处可见的凤凰花的红。
大巴以缓慢的速度穿过学校广场,往男生宿舍的方向开去。
在那之前,他们先经过了宿舍旁边的篮球场。
现在是正常上课时间,还刚下过一场雨,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却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白红色的球衣,独自运球上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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