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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不够,她应该寻找更多的美味。
就比方说豆腐房的豆渣吧,那也是个好东西呢。富含蛋白质,刚好可以改善赵家沟社员的营养结构。
第118章 八零知青不回城
田蓝本还有些小郁闷, 一干起活来,她就神清气爽了。
在上个世界,建国之后, 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愿意干技术岗的活。
为啥?从事技术工种简单呗。你只要埋头做,耐得住寂寞,或多或少都能做出成绩来。而且那成绩明明白白地摆在你面前,你一眼就能瞧见。那自豪感, 甭提了。
可管理岗位就不一样了啊。
一堆破事, 鸡毛蒜皮, 狗屁倒灶,天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碰上明事理的还好说,遇见那种脑袋瓜子让你有想敲开来仔细瞧瞧里面到底装了些啥的, 那才叫一个崩溃呢。
所以管理工作做多了,必须得上技术岗调节一下,不然很容易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
陈立恒听田蓝吐槽,暗自好笑, 脸上却不显,只问她:“你这打算用豆渣做豆腐还是做成人造肉?”
穿越并不能改变地球气候。
上一个世界, 他们同样在50年代末期, 遭遇了严重的旱灾。加上当时全国正咬紧牙关冲第三个5年计划,尽快上马重工业,所以也面临严重的粮食危机。
为了保证全国人民能填饱肚子, 满足营养需求, 那会儿田蓝和她的同事们可谓是绞尽脑汁,让粮食利用到了极致。
除了从各种秸秆里提取淀粉以外, 豆渣也被他们玩出了花, 没有半点浪费。
其中, 陈立恒就很喜欢吃豆渣丸子和人造肉。前者煮火锅,吸饱了汤汁之后,可以说人间一绝。后者炒个辣椒或者红烧,都很下饭。
田蓝想了想,遗憾道:“做人造肉和豆腐,咱们都没机器,还是做霉豆渣吧。”
豆渣营养丰富,价格低廉,连《白毛女》里的喜儿都能拿豆渣掺在面里做馒头过年。
但豆渣真不太受欢迎,它的确可以炒着吃,也能蒸包子做馒头,可摸着良心说,那种粗糙的口感其实并不符合大家的需求。
不然为什么豆渣普遍要被当成饲料喂猪呢?
想把豆渣变成美味佳肴,关键点就在于要改善它粗糙的口感。
现在条件有限,田蓝没办法改变豆渣的分子结构。物理手段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从化学角度动手,求助霉菌改变豆渣的营养结构。
从豆腐房拖来的豆渣先加两倍水放进桶里搅拌均匀,浸泡一天,这过程称之为清浆。清浆过的豆渣装入麻袋,再上锅蒸。随着水气蒸腾,一开始豆渣冒出轻微的酸味,然后酸味消失,再接着,热乎乎的豆香味就飘散出来。
到这会儿,豆渣才算是蒸好了。
蒸熟了的豆渣装进袋子里再度压榨,挤压掉其中的水分,接着摊在竹匾上晾晒,直到变成常温,再用筛子将豆渣筛匀。
经过这些步骤,霉豆渣的原料但是初步处理好了,可以准备霉制药。当然,在此之前,豆渣肯定不能还是松松散散的模样,必须得固定形状呀。不然后面怎么用筷子夹起来吃?
当然,如果你不追求外表,也不打算一下子做许多,同样可以直接上锅炒豆渣,去掉水分,捏成拳头大小的团子,趁热用棉被盖起来等它发酵也行。
不过田蓝既然打算好好利用豆渣,自然得讲究着点儿来。
好在这个流程也不麻烦。因为豆腐坊除了做豆腐之外,还会做豆腐乳。
听说田蓝要借模子,豆腐坊的负责人相当痛快:“拿去拿去,反正咱们豆腐都是自己吃,糖可是能卖钱的。”
他家两个孩子就在塘坊干活呢。
陈立恒不解释,只笑着和人道谢。等模具到手,就要把豆渣倒进去,然后用木板压平,差不多是指甲的厚度就行。
以往田蓝做霉豆渣都是用稻草,依靠稻草自然接种霉菌。但赵家沟不是没稻草吗,她就直接给换成了麦草,原理也是一样的,一层麦草一层豆渣地铺,等它自己长出白白长长的霉菌就好。
她做这活时没背着人,好些知青都过来看热闹。
看过豆腐坊做豆腐乳的人郑重其事地点头:“嗯,跟做豆腐乳差不多。”
其他人则反驳:“我看到像是做臭豆腐。”
随着霉菌逐渐生长,豆渣的气味渐渐向馊臭靠拢,第二种说法愈发有市场。这味道,虽然跟臭豆腐不十分相像,但也不逞多让了,臭的十分有风情。
田蓝一开始还担心大家接受不了霉豆渣的臭味。结果她低估了中华民族对于美食的包容度。
霉豆渣算个啥?这点臭味,根本比不上臭冬瓜烂腌菜,甚至连臭豆腐都比它厉害。越臭越香嘛,这个才下饭呢。
因为做霉豆渣好时间,一直到小年夜,霉豆渣才算真正上桌。田蓝用它和腊肉还有大白菜炖了一大锅,邀请知青们一块吃。
一开始大家都在拼命地翻腊肉,到后面,腊肉吃光了,霉豆渣就成了大家的新宠。知青们惊讶地发现,霉豆渣居然这么鲜。尤其是吸饱了腊肉的油汤之后,吃在嘴里的口感,并不逊色于肉。
这种感觉,甚至比吃豆腐还爽。
小云当场表示有兴趣:“花花姐,这个怎么做?我回家做给我爹妈吃,我们家以后不用买臭豆腐和豆腐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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