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页
陈立恒写的情真意切, 什么当此国难之际, 本不当为些许小事叨扰, 但此事不可开头,否则他没办法对手下兄弟交代。
等到写完信之后,陈立恒狠狠灌了一大杯茶,然后又决定拍电报。不然不足以发泄他的怒火。
田蓝给他检查信件,以防止这人表现得太过于赤色。
陈立恒倒是关心了句:“这位省主席人怎么样?”
他说的是对方在抗日战争中的表现。
田蓝想了想,还是相对客观地给出了点评:“□□是真□□,他的靠山就是炮制皖南事变的那位,立场不用说了。不过这人虽然在苏北处境不咋样,打仗水平也就那样,但一直没投降。而且说实在的,别看他号称拥兵十万,大部分都是地方民团临时改编而来,战斗力的确不强。他能够把这么多人拢起来打游击,利用苏北水网便利优势,也很不容易。”
陈立恒立刻傲娇起来,胸脯挺得老高,当场diss人家的带兵水平:“民团怎么了?我们铁血军不还是各种地方武装凑起来的队伍。是他不会凝聚抗日力量,带队训练能力欠缺。不行,我还得再加两句,让他把精力用在正经事上,好好练兵,别TM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信发出去了,电报也拍了,陈立恒也不等重庆政府给回话,自己先带队去收税。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根据地这么大的摊子,大家伙儿做事不发钱,你让行政机关怎么正常运行。
铁血军窝着火哩,要不是为了抗日大局计,谁敢上他们的地盘哔哔。现在这股邪火又不能真发到江省政府头上,否则大敌当前中方军队先起内讧,那不是白叫日本鬼子看笑话趁机占便宜嚒。
大家琢磨了一番,决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直接来把大的,就找日本鬼子的麻烦。
陶八姑看他们出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真去收日本人的税啊?”
田蓝一本正经:“日本人在咱们中国人的地方做生意,当然得交税。”
没毛病。
想不交可以啊,那就打吧。谁怕谁啊。
田蓝也没闲着,她得去接无缝钢管了。
张将军应承的时候为难,动作却丝毫不慢,没两天就给他们弄来了钢管。事先甚至根本没问过他们要还是不要。等到货到了时才给通知,要是铁血军不要的话,他们新四军就拖回去用。
刘成武偷偷diss新四军说大话。他们什么家底大家还不心知肚明吗。新四军有没有兵工厂?有,绝对有。他们的兵工厂生产的是钢炭。
啥叫钢炭?就是木炭。用榉树、朴树、柚树、栗树这些硬木烧出来的炭。产量不低,一窑能出五百斤。
这钢炭烧出来有啥用,取暖吗?啊呸!咋可能,当然是用来造武器了。一硝二磺三木炭,是制作□□的材料。虽然比那个什么TNT差远了,但好歹也是火药不是。可也就局限于此了。新四军能生产手榴.弹、炸.药,但连子弹都造不了。他们要无缝钢管有屁用。
田蓝也不打算将这批钢管让给新四军。
铁血军已经决议当这个出头的椽子了,那就得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扎在江南大地上。要是没有重火力,他们也扎不住。
无缝钢管属于重要的军用物资,也不晓得新四军到底是走什么门路弄来的。他们挺郑重其事,特地派了一个排的人押运过来。
田蓝和兵工厂的工程师验完货,这才掏钱付账。开玩笑,别看他们的集市日进斗金,铁血军花钱的地方也多得很呢。养着一万多人的部队,还要维持好几万民兵的武器开销,哪个不是吞金兽哦。
押运的新四军排长开玩笑道:“你们还哭穷,这江南的船,哪个不得给你们交抗日捐。日本人都得在你们手上花钱买平安。”
咳咳,这事儿吧挺逗,其实不平安的不是日本人的船,而是伪军的。江南河道多,水匪杜绝不禁,还有好多是半民半匪。农忙回家种田,农闲出来找外快。
年前就有波水匪大概是想弄点钱好过年,他们趴在芦苇荡子里好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下手对象,最后好不容易瞧见个没挂“为人民服务”旗的船,就一哄而上,靠着鸭枪抢了一船货。
等到东西都打劫完了,这伙水匪才发现苦主船的确没挂铁血军的旗,但挂了膏药旗啊。
当时他们也吓得腿软,可都已经打劫完了,人还被他们轰下水好几个。这寒冬腊月的,天晓得能不能活。
于是这伙水匪一不做二不休,分了货物就一哄而散,也不管被打劫者的死活了。
还是路过的商船碰上落水者求救,这才留下活口。
此事一传出,主动找铁血军认捐的过境船暴涨。
你看,这水匪连日本鬼子都不放在眼里,却买铁血军的账。他们做买卖的不给铁血军交保护费,难不成还给日本鬼子的人交吗?交了人家也不保护你,说不定回头还要抢了你。
这些都是夸铁血军的话,但铁血军却不乐意听。什么叫做保护费,搞得他们跟土匪恶霸似的。这叫抗日捐,自愿的,为抗日事业做贡献。
一船的新四军都乐死了,还得忍着笑:“行行行,是抗日捐。货是你们自己开走,还是我们给你们直接送过去?”
田蓝拍手:“一事不烦二主,直接运过去吧。上次你们领导要的东西我们生产出来了一批,你们是这回带走还是先拿样品回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