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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哪里肯放过壮丁,赶紧一把摁住人:“那可不成。周老师,你都不支持我工作,外人要怎么看。你瞧着吧,甭看现在好像大家都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他们就等我们乱成一锅粥,辛辛苦苦从日本鬼子手上抢下这么一大片根据地,但因为管不到位,不得不求他们帮忙,然后他们就又能作威作福,再把这片土地卖给日本鬼子。”
周老师苦着脸,十分头痛的模样:“可我真干不了这活。这比打鬼子还麻烦。我在学校学习的家政管理根本应付不了。”
田蓝直接给她支招:“你可以找帮手。咱们现在能用的专业技术人才太少。我们的群众非常好,但基本都是文盲,很多工作不好开展,扫盲工作又需要时间。我是这么想的,江南已经沦陷了,好些学校、老师以及学生没能及时迁往大后方。他们满腔爱国情,却报国无门,又不愿意跟维持会的那帮汉奸同流合污,所以非常苦闷。不如这样,周老师你人面广,在各个学校认识的人多,你可以想办法给他们写信,欢迎他们到根据地来。”
周老师有些犹豫:“他们在家里好好的,要把他们喊过来吗?再说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粮食够吗?”
“嗐!”田蓝认真地强调,“这人过得好不好,除了能不能吃饱穿暖之外,最重要的还有精神。他们不能为国家做事,他们就痛苦。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有文化的同志,他们在这儿能发挥所长,为抗日贡献自己的力量,当然就幸福了。至于吃饭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来解决。”
周老师还是忧心忡忡:“可是我们现在周围地区都是日本鬼子,他们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封锁我们的。”
陈立恒一开始打定主意不吱声,这会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嗐,周老师,你这是不了解做买卖的。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日本鬼子就这点人,他们控制不了所有的地方。我们还是有办法从外面搞到物资的。你就放心大胆地给你的朋友们写信吧。他们能在这里施展他们的才华,一展报国之心。”
虽然这是事先田蓝没跟他商量过,不过现在田蓝一提,他就反应过来了。青年是国家的未来,知识青年在国家建设中承担着重要的责任,会发挥积极重要的作用。历史上,重庆和延安也是想办法争取更多的知识青年过去的。
现在,重庆算了,一堆有钱有势的人跟着跑过去之后,前方将士还在浴血拼杀,他们已经在后方歌舞升平。暖风熏的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好好的骨头都要被熏软了。
至于延安,那倒是挺好的。他们自己都想去哩。不过天高路远,路上风险大,家人同意他们过去的可能性也小。还不如来他们聚龙山,好歹也是小延安。
周老师听两人信誓旦旦的,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应诺:“那行,我给朋友们写信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迎头碰上了自己的学生陶明月。
陈立恒本以为这师生的二人起码会打个招呼,结果周老师居然跟撞了鬼似的,匆匆丢下一句:“那我先忙去了。”,就逃之夭夭。
陈司令员直觉不妙,赶紧也想跟着撤。
可惜他的目标实在太大了,人又在屋里失了先机,直接叫人堵了个正着。
陶明月满脸崩溃,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陈长官,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去挑大粪我都没意见,反正你不能再让我跟那群人待在一起,不然我要疯了。”
陈立恒满头雾水,他压根就搞不清楚女兵们的具体工作安排,现在也只能宽宽地安慰:“不生气,不生气,事情哪有简单的?慢慢来,不着急。”
陶明月跟踩了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着:“我能不急吗?我真的要疯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英子追进门来,尴尬地搓着手,口中讷讷道:“陶……陶先生,你别生气。我替她们向你道歉。”
结果陶明月愈发火冒三丈:“你道什么歉啊?你从火坑里爬出来只有感激,而有些人就是自甘堕落!”
陈立恒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忘记要趁乱脚底抹油了,还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陶明月气呼呼的:“还怎么回事呢?田蓝你就不该给这帮人治病!病还没好呢,就想着怎么回去接客!”
铁血抗日军攻打兵工厂时,整个聚龙山地区的民间抗日组织都动起来了。除了直接过去支援的,还有好多人四下捣毁日伪军的据点。
其中一座慰安所里的受害人也听到了动静。她们在慰安所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都染上了疾病。日本鬼子也不给她们治病,将她们丢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呢。大家越想越害怕,担心自己会被活埋。日本鬼子多残忍啊,啥事都能做出来。
她们听外面的枪炮声越来越大,日本鬼子和汉.奸的看守也到处乱糟糟。十几个姑娘就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砸死了看守,逃了出来。
她们逃上街的时候,差点被流氓给害了。也是她们否极泰来,碰上了跟着民兵队一块出来的英子。其中一人认出了英子,赶紧求救。
原来这个时代的慰.安所也分好几种情况。鬼子军方亲自建立的以及日侨和朝鲜人经营的慰.安所之外,还有日本鬼子固定使用的民间妓.院。后者主要靠汉.奸控制。里面的妓.女也按照慰.安妇管理,生活苦不堪言。这些受害女子就属于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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