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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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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隋策不同。
    他的祖母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因得有这层亲缘,作为隋家唯一的后嗣男丁,幼年时没少进宫混脸熟。
    要么是新春佳节给鸿德帝拜年请安,要么是闲暇与一干皇子世子们玩耍作伴。就连南书房讲学,他也陪着听过一两年。
    对这深宫,可谓是熟门熟路。
    偷溜出来到归月阁后的半廊附近解决了他的人有三急,难得耳边清闲,隋策没忙着回园子,甩着腰间的玉佩流苏,沿石板小径散步,打算晒晒秋阳躲个懒。
    正优哉游哉,路过不知哪处宫人的值房,视线不经意地一扫,眼尾忽然撞进大片艳丽的朱红色衣袂。
    隔着繁茂的花木,远处青墙下有两抹斑驳的身影。
    那衣裙的颜色实在太扎眼,都不必细观,他就猜到其中一人肯定是商音。这招摇的金饰,大喇喇的反着光,想认不出她也难。
    但另外一个……
    对方恰被挡在花树的枝干后,依稀露出半截袍角,身份不明,从体格上看,倒像个男的。
    孤男寡女避人耳目,于幽静处私会。
    还是在成亲回门的当天。
    隋策微微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并未上前探个究竟,只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抬脚离开了。
    回到菊园里,众人都聚在水榭中吃茶,帝王家的家宴,不外乎是皇亲国戚。眼下看过去,除了几个后妃称病告退之外,余下的人都在。
    太子沉稳,沛王寡言,六皇子天生一张看谁都不顺眼的脸。就连跟前伺候的太监也一个没少。
    隋策记性不错,认面孔尤其拿手,不着痕迹地纵观全局,很快也在公子哥们的队伍里捡了位子坐下,与一群王子皇孙忧国忧民地扯淡。
    大约一炷香过后,余光便瞧见商音不动声色地回来了,等在附近的今秋上前给她紧了紧发髻。
    主仆俩举止如常地走到女眷的席面去,混于其中风轻云淡地有说有笑。
    隋策一手端着茶杯,双目却斜睨着打量那边的商音。
    直到身旁有皇子同他说话,这才挪开视线,换上应酬的笑容,朝对方举杯一饮。
    午后未末申初,鸿德帝上了岁数,精力多有不济,他起身离席,这场局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无论商音还是隋策,皆为今日能蒙混过关松一口气,在回去的马车上各自锤肩捏手。别看就是吃顿饭,做戏真是个体力活儿,半天下来笑得皮肉酸软。
    商音在旁边按摩面颊,担心嘴角咧太久,容易生皱纹。
    隋策则支着脑袋喟叹:“小爷我从出生至今,就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摇头。
    “哦,是吗。”商音不以为意地接着拍脸,“那你可得习惯了,往后还有更大的。”
    青年语气风凉地拖长了调子,“往后?”
    “往后我才不陪你演了。”
    他两手交叠地放到头下枕着,舒展身体倚在软靠上休息,兀自放松了一会儿,忽然掀起眼皮看她,没头没尾地说道:
    “诶,同样是公主,怎么你和你姐姐相差那么大。”
    商音不知所谓:“什么啊?”
    隋策一挺腰坐直,“你看——你呢,刁蛮乖张,任性妄为,人还小气,说两句就上脸。哪哪哪——”
    他指着商音深吸一口气,行将火冒三丈的脸,“就是这样。”
    “你诋毁我还不叫人反驳了?”她不禁憋屈道。
    隋策把脖子一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头,“可你姐姐就不同了。”
    “端庄持重,温婉娴静。通身透着善上若水,水利万物不争的气韵。”
    他说着好似细细回忆了一番,给了个挺不错的评价,“这才像是我大应的公主。”
    商音瞧他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轻蔑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送去一声冷笑。
    “你们男人果然都一副德行,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细声细气儿的小娇花。”
    “喜欢小娇花怎么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道,“难不成会有人放着我见犹怜的娇花不爱,跑去喜欢河东狮吗?”
    末了,反倒语重心长,“姑娘家,温柔点儿好。总发脾气,会老得很快的。”
    商音整理好发髻和衣襟,倨傲地冲他一睨,“那么喜欢,你娶回去啊。”
    “嚯。”隋策歪在车里,“要是能有的选,我当然选她了。”
    如此戳人肺管子的话,隋策都抱好了要挨打的准备,不曾想她竟难得没发火,只歪着头轻嘲着开口:“就怕你有心娶,招架不起。”
    “这种人养在家里,保管后院起火,屋宅不宁。”
    他闻言枕着双臂把脸往旁侧了侧,小声辩驳:“现在的后院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商音当然听得明白,眼皮一掀懒得再和对方争辩。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扭过身,将目光放到窗外,眼不见为净。
    这时的马车尚未出皇城,踢踏踢踏地行在两堵宫墙合围着的甬道间,而前面不远处正是内阁大堂的偏门。
    刚洒扫过的青石砖上有错落的水渍,两个朝官打扮的士子正候于台阶之下,约莫是在等人通传。
    商音的车驾从旁经过,因见是公主的仪仗,便纷纷恭敬地垂首施礼。
    年轻的儒生刚入仕途,仍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书卷气,哪怕穿了官袍也不太像个“老爷”,更似深山观中仙风道骨的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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