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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见林放从他身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箭尖直指远处。他凝神望去,看到一头秀美的鹿正仰头四顾,顿时神经紧绷,刹那间屏住呼吸,只听“咻”的一声啸声,那头鹿应声倒地。
夏治缓缓吐出一口气,就听林放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皇上威武。”
夏治转头望着他:“?”
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放道:“皇上天子威仪,总得射到点什么,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夏治:“……”
这就是你从我箭筒里抽箭的原因?
马屁拍的可真够响啊。
☆、第48章 天子又如何
每个人所用的箭矢都带有不同的标记,射中猎物后自有跟随在后方的侍卫将猎物捡起来, 带回扎营的地方。
看到远处的侍卫打马过来, 夏治顿时紧张起来,在林放的小臂上拍了拍:“快放朕下去, 有人来了。”
“怕什么?”林放瞥了眼远处, 低声道, “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嚼舌根。”
夏治满脸黑线,嚼不嚼舌根是一回事, 关键是他觉得丢脸啊!好好地出来打猎,本来还想骑在马背上潇洒一回,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别提有多泄气。
林放大约是看出他精神不济,索性抱着他下了马, 将树下的落叶弄走,环着他的腰席地而坐。
夏治都快成了他手中的木偶, 已经被摆布的没了脾气,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林放将他背后的箭筒取下来扔到旁边, 一手摸到他腰侧, 指尖稍稍用力,替他揉着酸疼的肌肉,低声道:“还疼吗?”夏治闭着眼睛趴在他肩膀上, 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究竟疼不疼。
林放到底是习武之人, 力道拿捏的十分准确,夏治正好有些犯困,迷迷糊糊间,感觉腰间僵硬的肌肉又酸又麻,舒服地快要喘起来,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那些可耻的声音。
许久没有放纵,夏治身体里憋着一股火,连着几日又被那个青禾刺激的头昏脑胀,一时之间头脑发热,就浪过了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爽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恨不得死在林放手里,后来身体的颤抖已经成了条件反射,甚至隐隐作痛,可是林放真豁得出去,直接埋首在他腿间,夏治原本还铁了心要推开他,然而心理上的极大满足让他失去理智,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哪怕被这把刀割得肉疼,也要一边嚎叫一边赞一声:“爽!”
“林放。”夏治眯着眼睛低声喊了句。
林放:“嗯?”
夏治:“朕早晚有一日会死在你手里。”
“臣也是这么想的,”林放嗤笑一声,“不过皇上是饱死的,臣却是饿死的。想你三宫六院,又收了一个青禾,还不知如何逍遥快活,我倒是过成了苦行僧,成日里就等着你赏口肉吃。”
夏治脑海中一个激灵,登时坐直了身体,皱眉道:“朕何时亏待过你,你只说昨夜,朕难道没让你痛快?”
他的屁股蛋子到现在还疼,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匹马都爬不上去,白白丢人,这人倒好,放下碗就骂娘。
“还有那劳什子的三宫六院,朕又没碰过她们,也值得你拿出来说事?”夏治哼道,“倒是你,再与那青禾眉来眼去,朕便真的收用了他。”
“你敢!”
“朕乃是天子,有何不敢?”
林放被他气笑了,按在他腰间的手指蓦地收紧:“天子又如何?”
夏治张口结舌道:“是你说的,九五之尊,天!子!威!仪!”
林放:“臣那是哄你高兴,皇上还当真了?”
夏治傻眼了,被他那指尖在腰间一捏,半边身子都软了,直接栽倒在林放怀里,欲哭无泪。所以说,他为什么要穿到这个操蛋的地方当什么皇帝,除了成天受气被人盯着屁股,就没一点福利。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他不可能是他的王子!
侍卫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四野寂静,唯有秋风扫动枝叶,透出一点沙沙的声音。
夏治软绵绵地躺在林放的膝盖上,胳膊肘上擦出了两道红痕。他双目失神,眼眶发红,浑身乏力,用乐观主义精神想一想,这也算是与林放打了回野战,不虚此行。
暮色渐渐笼罩整片山林,风声渐起,林放将他身上的衣服收拾妥帖,抱着他上了战马,另一只手牵着夏治那匹马的马缰绳,慢吞吞地往营帐那边走去。
营帐边已经生起篝火,夏治远远看见了,拍了拍林放的手臂,林放便将他放到另一匹马上,两人齐头并进,晃了回去。
福秀早已等了半日,瞧见他家主子,连忙迎了过去,可是再一细瞧,不由得纳罕,这出去打个猎,衣裳怎么皱成这副模样?
夏治进了营帐,便叫福秀准备热水,他要沐浴更衣。福秀手脚麻利,热水早就备着,片刻功夫便让小太监填满了浴桶。
夏治刚刚脱掉衣裳,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皇上!”
他吓了一跳,转头喝道:“叫唤什么?”
福秀道:“皇上受了伤,奴才马上去叫太医。”
夏治望着胳膊肘上已然结痂的血痕,脸色一黑:“不用。”
福秀只当他家主子不想张扬,谄媚道:“那奴才去叫世子?”
“不用!”夏治气的牙痒痒,怎么也想不通,当初那小皇帝怎么就留了这么个蠢货在身边伺候,真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专会往他伤口上撒盐。这林放来了还得了?他究竟是洗澡呢,还是被人洗?
福秀被夏治轰了出来,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恰好林放领着侍卫在营帐四周巡查,看到他的异样,问道:“福秀公公又挨训了?”
福秀到底胆子小,担心他家主子出事,将林放拉到一个角落里,偷偷摸摸说道:“世子,奴才发现皇上受了伤,可是皇上既不让奴才叫太医,又不让奴才叫您过去。”
林放眉梢一挑:“手臂上的伤?”
福秀惊讶地竖起大拇指:“世子料事如神。”
林放笑而不语,转身带着侍卫继续巡查,只留下福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夜众人会聚在一起纵酒高歌,好好热闹一番,用夏治的话说,这就是给皇帝和各位大臣放个小假期,只不过套了“秋猎”的名头而已。
夏治将身上清洗干净,又换了一身柔软的便服,这才松了口气。从营帐内出来,便由福秀领着往篝火处走去。
林放坐在夏治下首,夏治甫一落座,就从他脸上看出一点隐约的笑意,顿时皱了皱眉,笑屁!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知道他脑子里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笑的如此不怀好意。
从宫内带来的美酒早已注满酒杯,猎来的新鲜野味已架到火上,篝火映着每个人的脸,各个都像在脸上抹了一层红色的油漆,异常惹眼。
夏治的目光绕场一周,说了些勉励朝臣的话,随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一入喉,差点呛得他直接吐出来,他连忙闭紧嘴巴,硬生生把这刺鼻的酒水全数吞下肚,嗓子眼里顿时火辣辣的疼,从四肢百骸窜起一阵热意,身上立刻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原本微带凉意的皮肤此时泛起温热。
夏治轻轻咳了一声,面上已如火烧,顿时对这烈酒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朝臣受到激励,自然连呼万岁,夏治不得不跟着又喝了两杯,整个胃里都快烧起来,一只手勉强撑在桌子上,脑子已经开始发晕。
林放本来只当他心情好,此时才察觉到不对劲,夏治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不停发抖,分明不胜酒力。
“青兰。”
林放使了个眼色,青兰立即会意,悄悄将呈给夏治的酒壶装上甜水,把原本那只酒壶换了下来。
福秀又给夏治倒了杯酒,夏治胃里开始打哆嗦,望着底下士气高昂的大臣,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仰头便灌进嘴里。这一回喝到的却是甜丝丝的凉水,火辣的喉咙顿时熨帖,清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夏治满足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朝林放的位置扫过去,见他朝自己举了举杯,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当即明白过来,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暖意,连手肘上的伤口仿佛都不疼了。
林放抬手,仰头,酒杯紧贴着薄薄的唇,酒水入口时,喉结发出轻微的颤抖。夏治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一时间出了神,手掌撑在下巴上,旁若无人地看着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皇上……”福秀正给夏治斟酒,一抬头便瞥见这一幕,当即大惊失色,偷偷打量了眼朝臣,见他们还未发现,连忙小声唤道,“皇上,皇上……”
此刻他家主子却像是魔怔了,兀自盯着林世子,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放,”夏治晕晕乎乎地朝他招了招手,顺便打了个酒嗝,“你过来。”
林放微微眯起双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夏治见他不肯动弹,直接从座上爬起来,两步一晃地溜达到他跟前,脚底一崴,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嘟囔道:“走,回营帐。”说着便勾住他的脖子,踉踉跄跄地拖着人往回走。
喧闹的场面刹那间陷入死寂中,柴火燃烧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顿时将众人惊醒。
福秀欲哭无泪,磕巴道:“皇上与林世子有要事相商,各位继续,继续,呵呵。”
众人:“……”你以为我们是傻的?
众臣不敢喧哗,偷偷将目光挪到了一旁的后妃身上,后妃们面面相觑,低头望着绣花鞋尖,唯独徐贵人胆子大,斟满酒杯,高高举起,痛快道:“姐妹们,喝!”
☆、第49章 酒入愁肠时
皇上不在,篝火旁的热闹很快便消停下来, 朝臣知道分寸, 并不敢与后妃私下相处,火速回到各自营帐, 只等一夜好眠, 第二日返回皇宫。
夏治大约是脑子出了问题, 一路上疯疯癫癫,两手环住林放的脖子,两条腿抬起来环绕在他大腿上, 像只猴似的挂在他身上,任凭林放怎么劝都不肯下来。
林放止不住地笑了笑,手掌紧贴着他的后腰, 以防他突然松手掉下去。不得不说,他就喜欢夏治喝醉酒的样子, 真是叫人又好笑又无奈,只是像今日这般黏人, 还是第一次见。
林放跌跌撞撞地将人拖回自己的大帐,吩咐太监送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进来, 将他的衣裳脱掉, 仔细替他擦拭沁着薄汗的身体。
夏治醉得一塌糊涂,烈酒辣喉,周身发热, 燥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个老实样, 林放给他灌了点凉水, 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低声警告道:“再这么扭个没完,可别怪我不知道心疼你。”
夏治现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一定说的清楚,哪里会在乎他的威胁,抓过林放手里的帕子直接扔在地上,随即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林放的身体出现片刻的僵硬,被他这一手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醉了,还是仗酒耍疯。
夏治搂的那么用力,林放呼吸困难,不得不推开他的胸膛,不料耳边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