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36页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硝子。”
    等到家入硝子也离开了这里之后,五条悟在停尸间门口驻足片刻,这才终于推开了门。
    停尸间的温度非常低,总之不是会让杏喜欢的温度——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毕竟她也感觉不到这个。
    “结果最后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看着二宫杏的尸体,她身上的血已经被擦拭干净了,面容苍白发青,眉头依旧蹙起还残存着死之前的悲戚,额头正中间的弹孔格外刺眼,但是死后也不能用反转术式修补了……只能等明天硝子帮她缝合起来了。
    五条悟还记得自己看见杰抱着她的尸体出来的那一刻大脑中罕见的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原来人的身体真的可以被血浸湿。
    “唔……”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收拢撑成塔形支住下巴自言自语:“等你追的漫画完结了我会记得给你烧下来的。之前预约的新游戏和特典我也会记得给你烧下来,每期的jump也给你烧吧……反正你不是很喜欢追新番的吗,应该还能找打自己想看的新番。谷子大概不能全都给你烧下来,手办也是,反正我不会去给你买新的,我又不喜欢你喜欢的那些而且我去给你买那些看起来太变态了我才不要。”
    “啊对了,我会给你烧每一期的美食周刊,不过反正你也吃不着,看看就好。你的那间房子要是要拆了这个噩耗我也会给你烧下来的,反正破破烂烂的被拆掉也是迟早的事情。”
    五条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仔仔细细把二宫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就像是要把她彻底刻入眼中一样专注而又冷厉。
    椅子被他向前撑去施加的压力不由自主地翘起了两条腿,他朝二宫杏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她右手下那个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平滑断面。
    ……可惜去的太晚了。
    “就算是咒术师,在被人诅咒之后,也会成为咒灵吧。毕竟你的咒力全都灌注在自己的右手上了,本身是以普通人的姿态死去的吧。”
    五条悟蓝而清澈的眼眸这一刻在雪白的灯光下染上透明而又纯粹疯狂。
    可惜他去的太晚了。
    要是早一点……
    “就能让你以咒灵那种扭曲的姿态活下来了。”
    *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寝室中依旧残存着熟悉的香味,是杏头发上的味道,也是他头发上的味道。
    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洗护用品,因此身上总是带着相同的气息。即便杏很热衷于尝试不同味道和种类的护肤品,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一部分气息重合在一起的。
    就像自己身上的另一部分血肉。
    ……这几天在外面用的是旅馆的洗护用品,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他的伤口不能碰水,但是夏油杰并不在意。
    发炎了的话……硝子也能处理好的。
    他漠然地想到,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物迈入浴室打开了花洒。
    身上一层层缠绕的纱布被热水一点点浸湿,伤口浸水之后烫的发疼,又和纱布紧紧粘连在一起产生了古怪地钝感。夏油杰想了想将身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垂下头见着自己胸前巨大的创口被水冲去血色,渐渐泡的皮开肉卷肿胀发白。
    原来也不是很疼……但是杏大概很疼。
    如果一开始没有在冲绳遇见她,又没有对她说这种话的话,她就不会和他们一起护送理子妹妹,也不会死了吧。
    而且那个时候明明是说不想让她难过的。
    但是她流了这么多血,又流了这么多泪,一定很难过。
    夏油杰恍惚想起了他恢复知觉睁开眼后看见的场面,铺天盖地的血,全都是血地上全是血,他们的身上也全都是血。
    杏缩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从来没有这么小而单薄过。
    他的手中是杏的手。
    杏右腕上消失的那只手。
    在他醒来之后骤然松开落到地上的手掌再度合拢攥紧掌心,他看见了掌心之中那一点微弱的光芒。
    ——是骰子。
    是杏无定法界性之中的骰子。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睁开双眼的了。
    眼泪撕扯的泪腺又酸又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崩溃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只知道意识回笼的时候,他正试图把那只断掌接回杏的手腕上。
    但是接不回去。
    连她的身体都僵硬的根本无法舒展,依旧那样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难过而又绝望的一团卧在他的身边。
    最后他拾起了那只断掌,抱起杏离开了那里。
    她的身体被鲜血浸湿,因此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手上全是干涸粉碎的血痂。
    原来人的身体真的可以被血浸透。
    这段进来时候的路明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偏偏在离开的时候格外的漫长。
    在即将看见光亮的前方,他看到了另一滩血泊。
    是理子妹妹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花洒之中喷出的热水顺着他半长的黑发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汇成剪不断的丝线,夏油杰垂下眼,睫毛也被发烫的热水浸湿,毫无作为地任由热水淌入他的眼中,最后热泪一般再从眼眶中夺眶而下。
    但是那一滩鲜血,不仅仅只是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