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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0198 丈夫不知道心疼人(二合一)

      徐长安身边不能没有云的。
    哪怕是朝霞,却也染上了其他的颜色,不再是她了。
    所以云浅不喜欢这句诗。
    云浅的话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矫情,李知白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很难想象这样任性的话会出自眼前这个“出尘”女子之口。
    “可诗是好诗。”李知白说道。
    “但是我不喜欢,因为没有我。”云浅说着,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这句诗她不喜欢,就好像她不喜欢那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样,因为这些东西多是徐长安“抄写”下来的,和他的联系并不深刻。
    但是徐长安亲手写下的字她又很喜欢很喜欢,便陷入了矛盾中。
    好在,对于诗词的不喜欢要远远小于对夫君字迹的喜欢,所以总的来说,这些东西仍旧是她现在、将来的宝物,有资格被她盛放进天下最珍贵的宝库中。
    “……”
    窗外,月将沉,云雾遮光,整片天空都带着些许的神秘感。
    房间里的李知白无法理解云浅的小心思,她只是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云姑娘新的一面。
    原来这位云妹妹……也是会无理取闹的?
    也是,若非云浅这样的有女儿家的特质,又怎么会对她这个老女人的心境造成那样剧烈的影响。
    像是云浅这样好看、被宠爱的姑娘,哪怕任性都极具女子魅力。
    但是李知白很喜欢诗词歌赋,从她收藏名家字画并将其挂在旋梯上欣赏就可以看出了,所以她无法和云浅一样说出讨厌二字,毕竟这些诗集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李知白都喜欢的不得了。
    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出自徐长安之手。
    她方才随意瞥了两眼,其中有几句诗词让她心神颤动,恨不得翻出来抄上数十遍……但是李知白忍住了。
    她也摸清楚了一些云浅的喜好。
    李知白轻轻拿起桌上其中的一册诗集将其打开,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字形而非诗意上,她的指尖悬空在墨字上,轻轻划过一道一道笔锋,认真的翻过了几页,就好像跨过了一段一段时光,将徐长安这些年的进步都纳入眼帘。
    许久后,李知白带着些许感慨。
    徐长安一开始的笔锋沾满了少时的青涩,这青涩的字体也是抄写诗词篇数最多的,之后他的字逐渐开始有了形体,前半部分的笔锋恣意洒脱,后半部分却逐渐变得温润细腻。
    所谓字如其人。
    这哪里是诗集,分明就是他成长过程的具现,那些性格上的一路成长都藏在了墨色的笔锋里。
    在李知白的眼里,徐长安的字给她的感觉就是从青涩变成少年人的锋芒毕露,但是这分锋芒没有持续两页纸,就变得温良起来。
    青涩→恣意→完全体。
    其中中间的部分特别短,若昙花一现。
    “他分明也是个少年人,怎么心态……颓的那样快。”李知白十分无奈,她现在是真的不在意那些珍贵的诗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徐长安的身上。
    她本以为,自己学生天生就是谨慎的性子,所以即便徐长安现在的年龄,就该是展露锋芒的时候,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
    但是谁想到,徐长安是有过年少轻狂的,只是这份轻狂很明显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他就成长了起来。
    作为长辈,李知白本能的感觉不是欣慰,而是心疼。
    温和派的家长想要看到孩子慢慢成长,而不是催熟。
    可这也没有办法,徐长安整日对着云浅,能狂起来就怪了,加上他每日自省,所以他的“中二”期只持续了半个月,期间只抄了几首诗就稳了下来,安心的照顾云浅的起居。
    任谁内心有少年恣意,被云浅一句“我饿了,想要吃饭”压下来,也恨不得钻入厨房,先给她填饱肚子再说。
    ——
    李知白忍不住叹息,看向厨房的方向,眼里是浓浓的失落。
    那一句抱得青天拼一醉,好同日月共朝霞,但从里也能体会到当时徐长安那种情游江海的情感。
    只是少年恣意笔锋如惊鸿一闪而过,让李知白感觉到了不小的遗憾。
    说实话,李知白很想看看如果徐长安抒发少年意气,他少不更事、无所畏惧的恣意会是什么模样?
    毕竟,徐长安如今有她保着,身上有浓浓的神秘,也不用怕什么麻烦。
    李知白摇摇头。
    仔细想想,那样愚蠢的事情,可不是她学生能够做的出来的。
    但是作为一个男子,能心甘情愿的下厨……她竟然不知道哪个更加愚蠢一些,只是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李知白自然更喜欢一个会下厨的学生。
    所以,谁若是对她学生下厨这件事说三道四,她也是会恼怒的,毕竟朝云宗的丹主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李知白:“……”
    果然,还是想要看看徐长安以往的模样,她怎么就没有早些认识徐长安呢。
    “可惜了。”李知白喃喃道。
    “可惜,可惜什么?”
    云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知白手指忍不住颤了一下,她转头对上了云浅那平静的视线,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姑娘呢。
    她怎么就看着一本诗集走了神呢。
    她今日可是为了云浅而来的。
    徐长安比云浅还重要?
    好像……的确是这样?
    一时间的本末倒置让李知白内心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自我怀疑。
    但是让李知白更加懵的是,云浅的眼神……温和了很多。
    与进门之前那种平静的眼神不同的是,云浅此时看着她,真的有几分水一样的温柔,似幽潭深邃,神秘的那样迷人。
    妹妹怎么忽然就对自己有好感了?
    因为什么?
    因为她看着徐长安的诗集妄想走神?
    李知白懵了。
    云浅却无视了这份惊愕。
    云姑娘喜恶的界限十分的明显,毕竟李知白很对她的胃口,不仅对徐长安的字表示喜欢,更重要的是……从方才的表现看来,李知白分明相比于诗词的含义,更在意徐长安字形的变化。
    什么叫走在“道”上,这就叫。
    在云浅眼里,字就是徐长安的成长,云浅觉得看着喜欢的人成长,比什么事情都有趣。
    所以李知白这种知道重点在哪儿的人,云浅自然会对她温和许多。
    算是有了些好感吧。
    云浅在桌前坐下,随意翻开诗集的一页,看着上面那精致的墨字,怔的出神。
    “……”
    李知白发现云浅又开始发呆,心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些高兴……毕竟她喜欢的妹妹对她表示了好感嘛。
    虽然表示完好感就开始沉迷徐长安的字了。
    但是李知白心里也有数,她这样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和云浅的喜好当然无法相比。
    此时,望着云浅那醉心于文字的模样,李知白本能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打扰她,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好奇的瞥了让云浅失神的诗词。
    是一手七言歌行,李知白瞧了一小段后,出神了一刹,便摇摇头,轻轻退出了书房。
    ——
    李知白独自一个人按照来时的路穿行走廊,准备去找徐长安好好说道说道。
    也难怪云浅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看看他都写的是什么东西。
    抱得青天拼一醉,好同日月共朝霞。
    应该是取天空的意思,就是和天空对饮,与日月共醉于霞光之中……这首诗已经带着几分孤独含义了,但是总归更多的还是洒脱之意。
    但是她方才走时候瞧见的七言歌行……
    叹气。
    歌中那种扑面而来的孤寂感与游子切乡感……哪个姑娘瞧了都会不喜欢的吧,毕竟他都有妻子在身边了,还总是孤独孤独的在那里自怜,若非是知道徐长安的性格,还以为他是作诗表示自己不喜欢云浅,即使有云浅还觉得孤独呢。
    ——
    厨房里,徐长安双手沾满了面粉,正在努力揉面,就听见李知白推开了门,嗔道:“长安,你书房里都抄写的什么东西。”
    “先生?我……我怎么了?”徐长安惊诧。
    “你很想家吗?”李知白问了一句让徐长安摸不着头脑的话。
    “想家……这里不就是我家。”徐长安更奇怪了,云浅在的地方就是家,有什么好想的。
    “那就是思乡?”
    “先生,我不会思乡。”徐长安认真了不少。
    他前世的家乡虽然很值得怀念,但是如今的徐长安,云浅是家,也是家乡。
    温柔乡。
    “果然。”李知白松了一口气,她走过来,眯着眼睛:“我就知道,那些诗词不是你自己写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抄的这么多绝句?”
    她方才虽然只是随意翻动了两下,其中有一部分对于人生感悟的诗句,绝非是能出自徐长安之手的。
    这个世界历史断代的厉害,有的古籍她没有见过、有绝句未能传世,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长安隐约明白了一些,他无奈的说道:“只是练字时候抄写了一些,先生就当是我家小姐的收藏就好,毕竟……她也是个大小姐呢,不过有部分,的确是我很久之前见过的诗。”
    “不是大小姐,也配不起管家。”李知白点点头,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可是掌门认证过的仙人转世……他写出什么来,似乎都不值得惊讶。
    “倒是先生,怎么出来了,若是小姐惹您不高兴,学生给您道歉。”徐长安笑着。
    “她在看书,我不忍打扰她。”李知白说道。
    “学生在备晚食。”徐长安无奈。
    不忍打扰云浅,却忍心来打扰自己。
    不过,有人在一旁居然还沉迷看书,这是他家的云姑娘没错了。
    “我只是来与你说说,你安心做饭。”李知白看着徐长安双手沾满了面粉,视线在整个厨房里的琳琅满目的食材上掠过,竟然有些心动,她眨眨眼,随后捋起袖子,露出略显白皙的手腕,略带兴致的问道:“可需要我帮忙?”
    说完之后,李知白就对上了徐长安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要知道云浅现在可就在屋里。
    在云浅和徐长安的家里,可轮不到她这个外人下厨做饭。
    但是让李知白没有想到的是,徐长安竟然也起了几份兴致:“先生也……”
    他本想说先生居然也有做饭的兴致,但是说出口未免有几分怀疑李知白厨艺的意思……便开始组织语言,不过他那份对于李知白厨艺的好奇都写在了脸上。
    他不让云浅做饭是因为云浅有更值得花费精力的地方,李知白嘛……先生她老人家愿意做什么都没问题。
    与李知白不同的是,徐长安完全没有想过,李知白在他的家里与他一同下厨有什么不妥之处。
    又不是温梨或者其他师姐。
    显然,李知白在徐长安的眼里压根就不算是个女子。
    “长安……你这小子,怎么一点不知道疼人。”李知白略显无奈的说道,心想徐长安难道就不知晓从云浅的位置去考虑吗。
    自己若是备了这餐晚食,女主人究竟是她还是云浅。
    “……?”徐长安看着李知白平静的神情,愣了一下。
    疼人?
    “先生,是您问我要不要帮……”
    “不是说我。”李知白的视线在徐长安手上尚未愈合的伤痕上掠过,一只手抵在他的后心,度过去一抹灵气,直到徐长安的伤口彻底愈合,这才说道:“我是说心疼云妹妹,你心这么大,也难怪她总是患得患失的,这么想学点妆。”
    徐长安不知道避嫌,总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云浅做他的妻子也是辛苦,怪不得想要化妆留住他的心。
    想要化妆,这就是一种不安的表现。
    她本觉得徐长安那么爱云浅,云浅不该觉得不安,现在倒是明白了一点。
    “???”徐长安更奇怪了。
    这在……说什么呢。
    “没指望你明白。”李知白看着徐长安傻傻的样子,很难想象……屋里那碎掉的床板是这个木头弄出来的。
    “你分明那么喜欢她,平日里记得也表现一下,让妹妹安心。”李知白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插在一旁案板上那柄明晃晃的刀,随后继续说道:“我言止于此,剩下的你自己悟。”
    “……先生,那您现在……”
    “去外面坐会儿,赏月。”李知白摆摆手。
    “嗯。”
    李知白离开之后,徐长安看着自己的手,满脸的疑惑。
    先生……是不是和云姑娘靠的太近,被影响到了,怎么说的话他都听不明白。
    ——
    李知白一个人坐在院子外的石椅上,在想一个问题。
    方才那柄菜刀……瞧起来怎么有点渗人呢。
    被捅一下似乎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