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芒上层的会面，是在一家私人茶馆的包间。
    说郑重吧，这毕竟是休闲场所，完全不够正式。
    说怠慢吧，这包间足有上百平，来人足有四位，全都是光芒上层，且全都准时到达，笑意盈盈。
    这样的态度，其实也反应了光芒此时对姜岚态度的模糊。他们也拿不准，这姜岚究竟是值不值得他们来签。
    陶然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到达。
    那几位到时，她正端坐树根茶海前，做着那茶艺师该做的活。整套泡茶过程在她手上行云流水，娴熟还优美。
    哟，姜岚还会茶道？
    几人饶有兴味看去，随后，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都说近来的姜岚状态和前些年曝光的那些黄脸婆照片已大相径庭，他们也看到了前几天粉丝的偷拍照，但他们难免怀疑曝光的照片是否经过美颜。
    直到现在一看，确实，真人比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优雅，闲适，淡然，这些感观已在众人脑海蹦出。手法娴熟，表情温婉的她，坐在那里毫不违和。那份从容不迫，更俨然她就是这茶馆最好的师傅。
    他们就只这一眼，便相信她能泡出一手好茶，相信她能驾驭这茶台，甚至相信她泡出的茶，不会比一边茶艺师的差。
    让观众相信——这是每个演员在每个角色上尽力需要去做的。
    就这一点上，姜岚这个表演是成功的。
    所以专业素养方面……几位高层暂时看来是满意的。
    等到一尝陶然的手泡茶，几人更是赞不绝口。味道甘香醇厚，茶汤颜色也漂亮，相比茶艺师手泡的也有过之无不及。
    “这手艺不错。不比这家老板泡的茶差。”开口之人是光芒的艺人总监苏总。
    陶然淡笑。手艺能不好吗？俞彤那个世界，为了讨皇帝开心，贵妃娘娘她可是学了多年茶艺的……
    “看得出你这些年不演戏，把心思都用在这些事上了。”不友好的试探来了。
    “对于感兴趣的事，我一向都是付出百分的热情，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就像演戏，我虽被一些琐碎牵绊住，但我从没放弃。我已做好准备要继续在这个事业上努力了。”借题发挥，谁不会呢？
    “你的努力转到事业上来，那你的婚姻呢？那也是你之前感兴趣的事，你不做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了？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又是试探。
    “婚姻是我犯的错。”陶然毫不避讳，等于直接盖章了前天婚姻危机的传言。“但人这辈子谁不犯错？我知道错了，所以想要改正。因而我的婚姻不会拖累我，我反而要让它成为我前进的助推器。”
    “你要怎么让婚姻成为助推器？”光芒几位都侧耳倾听，身子有个微微前倾，表露着他们的兴趣。
    “签下我试试，不就知道了？”陶然笑容灿烂。
    光芒四人组坐中间的中年男子开了口：“姜岚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陶然没有否认。
    “我有信心，让多年前没实现的愿望全都成真。”
    “那说说看，你能带给光芒什么？我们为什么签你？”
    “我能为光芒挣钱，我还能帮光芒出气。”
    “怎么挣钱，怎么出气？”
    陶然早有准备。
    她先将一份计划书递了出去。
    这是她今天在返程的汽车上现做的。上边有她的职业规划；接下来要为自己打造的人设；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她前进的步骤……
    一条条，她将设想的计划写得很细，后边还标注了以期获取的收益和目标。
    光芒几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什么职业计划书，倒像是一篇复仇加崛起的计划书。即便不看结果，不去设想能不能按着上边预期收获最终结果，仅这些过程就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了。
    “我把这份计划书都交到了你们跟前，足可表露我的诚意了。我孤注一掷，都没给自己退路。请各位给我个实现计划的机会。
    我自认为这个计划书很可行。只要成功，不但我可以为光芒挣大笔资金，还可以让嘉喜大受损失。
    马上年底，各大公司都要开始忙着结算。嘉喜那里出了问题，不但影响来年的投资，还会让他们明年的几个项目受到影响。
    我还听说，嘉喜和光芒都在争取明年几个主旋律的大项目。以我浅见，这年底来偷袭，是最能让对方阵脚大乱的时候，也是我们抢占先机的大好机会。”
    另外，陶然将嘉喜给她的那份合同递了出去。
    “嘉喜急着签我，开出了很好的条件。但我铁了心与光芒合作，所以这份合约，嘉喜那里注定是要失望了。”
    光芒和她一签约，嘉喜那边必定气到吐血。两家公司本就是打擂台的关系，对光芒来说，这相当解气。
    苏总细细翻看那份合同。
    “嘉喜给你这么好条件的合同，看来你手上抓了嘉喜不少把柄？”
    陶然依旧没否认，笑意更盛：“所以，可见我的诚意了吧？我来光芒，自然也会带着杀手锏来。”
    “你对……梁成有那么大敌意？”
    “不仅仅是对他。也是对嘉喜。”
    陶然可不希望光芒觉得她是个白眼狼。“他们都对不起我，我要是对他们宽容，就是送自己上绝路。
    嘉喜这些年对我不公，没少算计我。甚至我和梁成的婚姻，也有部分嘉喜的推动。嘉喜还欺负珍姐，欺负我之前的助理。但凡他们公平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做。
    我这人一向念旧，我以前就是珍姐的人，现在我还希望可以与她并肩作战。我希望光芒可以成为我的娘家人！”
    说到最后，陶然脸上的笑便被郑重所取代。
    苏总：“光芒可以签你！”
    事实珍姐开口后，姜岚就已经有了六成机会。而在他们亲眼看见气质不俗的她后，这个几率已经上升到了九成。
    他们看过前几天网上曝光的那组掌掴照，姜岚是威武霸气形象，而今天的她却又优雅知性，判若两人。可见这女人，可塑性极强。这样的人，只要愿意努力，一定能挣钱！
    而她的那个计划书……更让他们心动。当时他们有过小小的视线交流，觉得这女的即便不做演员，也可以去宣传部或做经纪人，这炒作手段，制造舆论和引导热点的本事，恐怕比他们专业人士都还强。
    当时他们已经决定，这人必须签下来。
    而之所以还有后边的发问，无非是想看看，这个姜岚还能带给他们多大的惊喜。
    不得不说，他们这次很可能捡到宝了。
    “不过……”苏总露出了个善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