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可以向师尊指点一番吗？”
    再次开口，陈良师也不得不回应了，他微微颔首。
    “可以，为师也太久未亲自指点过你们了。”
    只能陪她玩玩了。
    陈良师静坐在那，他右手捏起印决。
    嗡。
    只见得玄灵天道树自其身后浮现，一道光华将此界所覆，而它也以惊人的速度壮大。
    这里乃是玄灵天道树的自成天地。
    陈良师说道：“就在这里吧。”
    如今小小已是今非昔比，自然是不能在山上动手的，省得波及到门中其他人。
    两人就静静坐着喝酒。
    陈良师自然是在等小小出手，他有些无奈，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要与自家弟子切磋。
    这当然是没必要的事。
    而这丫头也显然不是抱着要他指点的目的才提出这件事的。
    叶萧萧将酒盏放下，缓缓开口。
    “师尊，弟子要出手了。”
    陈良师不语，只是为自己斟酒。
    这时，叶萧萧的手掌忽然一旋。
    咔咔咔。
    石桌忽然粉碎，空间扭曲，却无法伤及正在斟酒的道人。
    叶萧萧右臂挥动，一拳霍然击出，崩灭了周遭的空间壁垒，连同空间乱流都被瓦解。
    陈良师将酒盏斟满，并未去看那朝着自己击来的一拳。
    哗！
    那一拳落空，拳风轰向了远处的山岳，令其不断地颤动，滚石落下。
    叶萧萧猛地回头望去，道人正站在那里饮酒。
    方才空间交错了。
    叶萧萧脚下金光闪烁，在地面印刻出一道金纹，身形瞬间消失于原地。
    缩地成寸。
    就在叶萧萧举拳之际，道人正好将酒喝完，他将那一坛酒和酒盏收起，而后抬眸，眼中迸发出一道玄光。
    嗡！
    只见得叶萧萧的身形倒飞而去，她双臂交叉在身前，眉头紧蹙。
    师尊，好强。
    陈良师缓缓走来，道：“无需留手。”
    叶萧萧再次攻了上去，她的气息开始暴涨。
    神通，斗战神！
    她当然不会留手，她就是要看看自己与师尊之间的差距。
    感受到那暴涨的气息与汹涌的战意，陈良师也不禁在心底感叹斗战圣体的神异。
    这般多的先天神通，实在是令人惊讶与艳羡。
    得天独厚。
    当陈良师有了这个念头时，他又是微微皱眉，想起了自家大弟子的无数前世。
    或许，这份得天独厚是用无数的不幸换来的吧。
    “乾坤生灭指。”
    生死两极不断反转的一指点出，牵动大势，山河动荡不安，她此刻的一指之威远胜从前，惊世骇俗！
    她如今的确有着一战天人的能耐，甚至寻常天人都未必会是她的对手。
    陈良师有所判断，而后抬起右掌，赤明神火自掌心浮现。
    她既然是想试探自己，那便由她试吧。
    他凭空打出的由赤明神火所化的一掌，那金焰耀世，炙热炽烈，有焚天灭世般的威能。
    指威扭曲火掌，却依旧无法将其击溃，反而被后者不断地磨灭威能。
    轰！
    伴随着一道轰鸣声，火海弥漫开来，也将叶萧萧的身形淹没，不过陈良师正注视着那火海之中。
    嗡。
    陈良师忽然眸子微眯，他感受到周遭空间正在被挪动，他脚下一踏。
    玄恒。
    空间稳固下来，而陈良师也在这时侧目看去，那里一道黑衣身影浮现，同时双手握着金色长棒朝着自己挥来。
    果然是它。
    陈良师眸光闪烁，他将玄恒神窍的能力收起，此棒可无视法则，他自然不能借用玄恒神窍来应对，于是他探手而去。
    轰！
    风浪席卷八方，而如意乾坤棒被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陈良师的目光扫过此棒上的所有细节，他缓缓开口。
    “此物你何处得来？”
    叶萧萧稍稍收敛了力，她如实回答。
    得到答案后的陈良师陷入了沉思。
    毫无疑问，小小手中的如意乾坤棒和那神秘女子手中的是同一个。
    如今既然落到了小小的手中，那么这如意乾坤棒之后又遗落在外的可能性可并不大。
    所以，那女子是未来的小小？
    其手中的如意乾坤棒恰好成为了陈良师心中猜想的证据。
    不过...很奇怪。
    陈良师凝视着眼前的弟子。
    如今小小已经长开了，出落动人，在外表年龄上与那神秘女子应该是相近的。
    可为何不同呢？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有着很大的区别，而让他觉得熟悉的地方，他也说不上来。
    “师尊？”
    见他有些走神，叶萧萧不禁唤了一声。
    陈良师心中又有猜想，他沉默着抬眸，道：“尽早过天门。”
    “...是。”
    叶萧萧感到疑惑不解，但这番话却正合她意。
    “再来。”
    “是。”
    只不过接下来陈良师却没有再留手，轻易便将叶萧萧给镇压。
    即使如今的叶萧萧成就藏玄至尊，但她未过天门，那么与陈良师的差距还是无比巨大的。
    叶萧萧落败后也没有任何气馁，她知晓了自己与师尊的差距。
    没关系。
    待她闯过天门，同境一战，即使是师尊，她也有信心能赢。
    不过希望没有这个必要。
    赢了弟子的陈良师并没有任何好得意的，但能为自己找回一口气他还是相当高兴的。
    “喝酒喝酒。”
    见师尊心情大好，叶萧萧虽疑惑却也没有太在意。
    师尊想喝酒，她自然奉陪到底。
    虽然可惜灌不醉。
    ...
    妖界。
    那遍布苍茫的漆黑深渊之中，有两道身影盘坐于瀑布前。
    这二人正是瑶池仙境的圣女孟江月与沐瑶。
    沐瑶已在此地为孟江月疗伤多日，后者的伤势比她想的要重许多。
    那日瑶池遭遇袭击，孟江月为保住身边人，受了太多的伤，而之后结界被瑶池众将攻破之后，她又耗用了大量的精血施展秘法送所有人突出重围。
    即使两人曾经是对手，但既然已经输了，那便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作为瑶池圣女，孟江月无疑是称职的。
    许久之后。
    孟江月苏醒过来，那绝美的容颜上此刻却满是苍白，显得无比虚弱，她美目微闪，逐渐恢复了意识，侧目看向一旁起身的人。
    “多谢。”
    她并没有来到妖界之后的记忆，自突破重围之后没逃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显然是沐瑶在妖界将她救下。
    咚！
    深渊之外响起令人心颤的震动声，山石不断地坠落下来，周遭石壁开始崩裂。
    沐瑶伸出手去，问道：“还有力气逃吗？”
    “没有也得有。”
    孟江月抓住了她的手起身，目光透过无尽的雾霭，看到了悬崖之外那些庞大的身影。
    有数尊妖皇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