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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千四百二四章 回敬

      第一千四百二四章 回敬
    箬安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这一次赤阳国使团出访由赤阳帝亲领,人们争相前来围观这位强国的帝王,据说此人是一个幸运爆棚的私生子,他的生母是艳名远播的牡丹夫人,牡丹夫人的光辉事迹在当年七国皆知,谁都没想到一出被人们在茶余饭后当作笑谈的皇室艳闻居然会衍生出这么多故事,一个即将迎来荣华却饮恨半途的绝世美人,她的私生子在多年之后竟又轰轰烈烈地杀了回来,还拳打叔伯脚踩兄弟成了皇帝,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走运的人么?
    传说这位赤阳帝肖似生母,长相极是美艳,百姓们文化不高,说不出“雌雄莫辩”这类文词,只津津乐道那赤阳帝虽为男儿身,却美得像个女人,他们全是出来一睹帝王“芳容”的。
    维持秩序的先锋营士兵拼力阻拦百姓们乱挤,热闹持续了两个时辰,到后面渐渐消停了,因为赤阳国使团竟然迟了两个时辰还没有进城,人们等得腿软脚软,天气热,不少坚持不住的已经回家去了,连先锋营的士兵都恼火起来,他们维持秩序站了这么久,宫门口容王殿下带人等候也有两个多时辰了,赤阳国这是什么意思?戏耍他们?
    正想着,车轮声隆隆,上千名禁军,黑色的铠甲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芒,银枪锋锐,铁罩覆面,看起来森严又威武。那些士兵就像是一团黑雾,眨眼间出现在城里,犹如被一股阴风吹进来般,百姓们的吵闹似被这种不同寻常的气势镇住了,愕然噤声,有那么一瞬,城门口宁静得仿佛针落可闻。
    箬安的百姓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们的女帝虽然暴虐,可都城箬安并不常净街,除非发生了“天塌地陷”的大事。他们连这世上最可怕的女皇都见过了,甚至有人觉得只要当个安分守己的百姓,女皇和女皇身边的宫人还挺和气的,女皇的车驾他们也只觉得华丽、华美,围观时并没有不适感,可赤阳国的车驾明显不同,一辆黑色的豪华马车,由八匹遍体通黑的骏马牵引,缓缓地行驶在街道上,有些……阴森。刚刚黑色的禁卫护卫着銮驾进城的一刻,给观者的感觉,不是霸气而来,而像是驾着一团看不清的黑雾,看起来很慢,却在眨眼间飘了进来,神出鬼没,诡秘阴煞,总之,有点可怕。
    人群里,小孩子的哭声骤然响起,让旁边的人心里一哆嗦,孩子母亲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巴,这反应是下意识的。
    围观的百姓莫名僵住了,就好像金碧辉煌的马车里会突然跳出来一个恶鬼咬人似的。
    好在这种恐怖的想象没有发生,马车平稳地过去了,接下来是赤阳国的大臣们低调典雅的车队,百姓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分外别扭,他们围观他们那个天下第一的女暴君都不至于把哭泣的孩子嘴巴捂住,今天在别国的銮驾前这么胆小,似乎给凤冥国丢人了。
    正郁闷之际,队伍最后出现的一幕让围观的百姓全都愣住了,连先锋营的士兵都惊愕得微张嘴巴,不可置信。
    一辆被重兵押解的囚车走在最后,囚车里关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他跪在囚车里,只留脖子以上在囚车顶端外部,脖子上扣着重重的枷锁,他破破烂烂穿在身上的是凤冥国的官服,有懂得的文人认出来,那是知州的官服样式。
    赤阳国的使团居然囚禁了凤冥国的官员,还大喇喇地将人关在囚车里带上箬安,那知州明显是受了刑的,围观百姓目瞪口呆,心中轰地燃起了怒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赤阳国的人都不该在凤冥国的土地上捉拿凤冥国的官,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做!
    宫门外,沈润带领礼部的几个大臣迎接使团,他当然不会真在宫外等两个时辰,时辰刚过他就知道窦轩想耍威风,便领着大臣喝茶去了。过了半个时辰人还没来,他便命人进宫报给晨光,里面一直没回应,他猜晨光定是发火了。使团进城后,他才估摸着时间领着众臣出来,等在丹凤门外。
    不久,有去城门口探消息的人回来,密报付礼,付礼脸色一变,快步走到沈润身旁,对他耳语道:
    “殿下,赤阳帝拿了越州知州,囚在囚车里带上箬安,越州知州还被用了刑。”
    沈润心一沉,有点意外,但马上就明白过来,因为晨光派人刺杀窦轩杀了窦轩手下的几个人,窦轩回敬,在她的国土上拿了她的臣。他相信晨光能动手就不会给窦轩留下把柄,越州知州上书过详细案情,却没听说知州本人被捉了,想来是赤阳国的人封了越州的消息。越州知州找不到线索无法结案,窦轩一怒之下捉了他讨要说法不奇怪,可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主人是司雪晨,窦轩他还真敢。
    凤冥国的大臣们听说赤阳帝拿了越州知州,还关进囚车里在箬安的大街上游街,气得脸都青了。他国之君怎敢在凤冥国的土地上押解凤冥国的大臣,堂堂一国之君,不肯光明正大地入境,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本来就够让他们恼火的,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们不知明月谷之事,只以为定是越州知州不小心得罪了赤阳帝,赤阳帝拿他来打陛下的脸,心中越发瞧不起,这疯癫的举动完全不像一国之君能干出来的,姐夫和小姨子私通产下的私生子,果然上不得台面!
    銮驾终于出现在丹凤门外,黑压压的铁甲卫如密布的阴云,似将如火的斜阳遮蔽住,冷风萧萧而来,阴气森森。
    豪华宽阔的马车缓缓停下,禁卫军戛然止步,军靴踏地的声音同时响起,震天动地,整齐划一,围观者止不住胆寒。
    一名衣饰华丽的妇人先下了车,肤白如玉,风情妩媚,正当人们为美人心醉时,那美人却在车厢外双膝跪下,弯起单薄的背,一个人从车里出来,踩着她的背,从容落地。围观的人为此大怒,心想究竟是何人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此糟践美人,望过去时,却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从车里下来的那个人红色锦衣,白如霜雪,唇朱齿皓,芳姿妖妍,竟比跪在地上的美人还要美艳。
    沈润看清那妇人的相貌,皱了皱眉,他认出了恒王妃。说实话,这事晨儿做得有点不厚道,窦轩一回来,她的人就跑了,不过这笔交易原就是各取所需的赌局,怪只怪恒王妃运气太差赌输了,窦轩没死了,若窦轩死了,晨光是打算等清河王、晋阳王两败俱伤后,出兵收拾残局,推窦昂为新帝的,可惜窦轩命太长,恒王妃往后没好日子过了,也不知道晨儿的那个便宜儿子命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