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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千四百十九章 祝福

      第一千四百十九章 祝福
    他是真心祝贺她,沐寒心口微热,嘴角漾开了一个浅笑:
    “借陈将军吉言。”
    陈炎轻轻一叹,感慨道:“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沐寒听了他的话,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这些年,也有些感叹。她已过而立,却觉得现在才摸出一点门道,前半段开局看似顺遂辉煌,实际上靠的是她的父亲,从苍丘国回来的时候她才有种她终于入门了的感觉,虽然朝堂上风云莫测,人心复杂难辨,有的是艰难在前面等着她,她站在现在这个岔口,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一道道难关,可她还是想孤身闯一闯,她不甘心,不甘心坚持了这么多年却只是个半吊子。
    陈炎见她微垂着头,木然的表情隐着一丝晦暗,忽然笑说:
    “你今天没什么精神。”
    沐寒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没什么表情,她不明白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没有精神的。
    “可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陈炎问。
    沐寒不答。
    “莫非又有人说你的闲话?”陈炎清俊的脸庞上划过一道不悦,严肃地追问。
    沐寒心想他为什么要用“又”字的同时,其实也明白,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从前她在和他通信的时候说了太多关于同僚讨厌她、不屑她、排挤她的牢骚,虽然她并不会将别人对她的排斥过久地放在心上,可偶尔的苦闷还是有的,碰巧那时候他们在通信,他在交流国事期间夹了信件,她回了信,于是书信往来就开始了。他深谙朝堂之道,又了解军部的构造,且很会安慰人,两人在由公谈到私后,她对他说过许多心里话。那个时候她正处在夹缝间,进退艰难,实在难过,她没有交心的朋友,当时她想反正他们又不见面,她说烦心事,他愿意听,这没什么不好,有一段时间她对和他通信这件事很沉迷,甚至到了等不到他的信就会烦闷的地步。
    这段过往在现在想起来让她有点尴尬。
    陈炎并不知道沐寒复杂的心理活动,他皱了皱眉,温声说:
    “不必理会那些人,他们会注意到你,无非是觉得你威胁到了他们,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会变成威胁,所以他们才会费心思要把你扼杀在萌芽中,你信了他们的鬼话扼杀了自己才是真输了。”
    沐寒没有做声,类似的话他过去说过多次,她很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的她已经看开了,或者说习惯了,偶尔也会烦闷,但她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计较个没完。她感觉她可以变得越来越豁达,排挤、厌憎将跟随她一生,随着她越走越高这些或许会减少,但永远不可能完全消失。
    她做好了准备,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她没有给他回应,陈炎等于是鼓励了个空气,他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讪笑了下,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
    “你怎么又不回我的信了?我写了很多封信,也知道你都收到了。”
    沐寒猜测过他一定会问她这个,可听见他真的问了,心还是狠狠地一沉。他的话说得很周全,把“我没收到”的借口都给她堵死了。
    她拒绝回信已经很久了,他却很执着,还是会寄过来,中间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来信,那时候她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信件又来,他在信上还很认真地解释了延迟是因为前些日子忙于公务不得闲,这一紧一松扰得她乱七八糟的,后来干脆交代管家,有他的信收到之后一律销毁,不用送给她。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是凤冥的将,他是赤阳的官,以现在的形势推断,凤冥国和赤阳国的决战不可避免,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对阵沙场,刀枪相见。
    类似的话她说过,她以为他会明白,哪知道他只是哈哈一笑,说上了战场再说。她实在不懂说出这话的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是在告诉她,即使两人的交情越来越深厚,他也能做到在上了战场以后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斩杀。她想不明白他的理智与感情,她只知道自己的,她知道再继续下去她会下不了手,身为武将,在战场上感情用事是大忌,她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纰漏,所以她在不能自拔之前先一步斩断了。
    她对温柔、擅长安慰人的男子很有好感,曾经她对沈润产生好感,也不过是因为少年时的沈润对她说了一句“我觉得身为女子的你能有如此高的志向,很了不起”,现在想来,沈润不过是因为有所图才和她客气一句,他压根就没觉得她“了不起”,也从不认为她的志向很“高”,他根本就没注意过她这个人,他真正关注的是她的父亲,后期肯用她,也只是因为他实在无人可用,他以为她暗恋他,会对他死心塌地,才开始拉拢她。她倒不会因此憎恨沈润,他们并没有建立过真正的情感联系,不过看他现在被陛下玩得团团转,她觉得很好笑。
    陈炎在某些方面和沈润类似,他能很认真地倾听,也有耐心温和地安慰,他说的话她很爱听,可他偏偏出生在赤阳国,还是赤阳国的名门望族之后,单凭这一点,不管他多让她喜欢,他们都必须成为陌路。
    再说也许只是她自作多情,陈炎比她还小几岁,她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他从未说过“喜欢”,以前沈润也没说过,她不想再会错意了。
    陈炎走在她身旁,她一直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想追问,却因为不知道该再问什么,因为追问显得咄咄逼人也许会让她讨厌,他迟迟没有开口。这一路他始终凝着她的侧脸,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他说:
    “我家到了。”
    陈炎抬头,看到了身旁的宅邸,乌木匾额上赫然刻着“沐府”二字,他心头微震,一时无言。
    沐寒先一步登上门前台阶,登了两级,转身,他没有走,只在阶下望着她,她想了想,问:
    “苍丘国战败,接下来,凤冥国和赤阳国是否也会兵戎相见?”
    “也许会,”陈炎淡笑着,答,“也许不会,接下来的事,谁知道。”
    沐寒站在台阶上望了他一会儿,平着脸,轻声说:“希望未来将军不会战死沙场。”她清而淡地说完,转身,进入府中,再没有出来。
    她可真会祝福人。
    陈炎站在沐府外,她的话让他微笑了下,却只笑到了一半,他垂下眸子,心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