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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千三百三七章 太监

      第一千三百三七章 太监
    酒席接近尾声,圣使大人带着五个作陪的女人先走了,沈润见状,给晨光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跟着那边去瞧瞧,晨光点了一下头,留在会客厅的屋顶,继续向下观望。
    圣使大人一走,高旺就对朱本飞说:
    “大人,圣使大人一直想看法事,可人还没凑齐呢。”
    朱本飞皱了皱眉:“实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
    “另想办法是什么办法?那圣使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高旺像是回想到了什么,惊恐而苦恼地说。
    朱本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谁让你当初许诺做法事,还弄出那么苛刻的条件!”
    高旺见他责怪自己,十分冤枉:“我那还不是为了大人……”
    “好了!”朱本飞不耐地打断他,“此事过后再议,圣使大人这一次来是为了出货的事,这件事务必办理妥当,可不能再惹怒圣使大人了。”
    “是,我知道了。”高旺回答。
    就在这时,晨光听到庭院内传来脚步声,循声望去,一个小丫鬟在前面打着灯笼,后面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少女,晨光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果然是莫姑娘。
    小丫鬟打起帘子,莫姑娘一边往里走,一边含着笑说:
    “父亲,女儿送醒酒汤来了。”
    哪知这么孝顺的举动却引来了朱本飞的怒气,他绷着脸,训斥道:“谁让你出来的?不是告诉过你这几日家里会来贵客,你们姐妹俩都要呆在房间里吗?白天都带你们玩过了,怎么这么不听说?!”
    莫姑娘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招来父亲这么大的火气,吓了一跳,眼圈红了,嗫嚅着说:
    “女儿、女儿只是担心父亲饮酒过量,身体会不舒服……”
    朱本飞沉着脸,皱着眉:“都什么时辰了,谁家的姑娘这个点儿还不睡觉?放下!回去!贵客已经到了,告诉你母亲和妹妹,这几日不要出房门。”
    “是。”莫姑娘含着泪点头,将醒酒汤放下。她现在的感受不太好,不单是因为父亲的愤怒,还有高旺先前饮了一点酒,酒酣耳热时一直在盯着她,弄得她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回眸,应声之后就沁着头出去了。
    莫姑娘走后,高旺酒盖脸,笑嘻嘻地对朱本飞说:
    “大姑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一语招来朱本飞的怒视,他带着警告意味,说:“那是我女儿。”
    高旺不以为意,涎着脸笑道:“又不是亲生的。”
    “她的生父救了我的命,救了一个镇子人的性命,为了救人放弃了自己的性命,那是真义士,我既答应照顾他的女儿,就会好好照顾,她就是我的女儿。”朱本飞义正言辞地说。
    晨光潜在屋顶,闻言,心生异样。她一直觉得朱本飞不是好人,是佛口蛇心的虚伪之徒,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能用钦佩的语气说出“真义士”这样的话,待恩人的女儿如同亲生,莫姑娘的态度佐证了他们父女之间关系不赖。这就像是胸口处提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坏人她只喜欢纯恶的,像那种坏里边还带着点好的坏人她最讨厌了,就像是忽然在屎里看见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比屎更恶心,因为还得多看两眼。
    高旺大概也觉得朱本飞虚伪,对他的话只是从鼻子里笑了一声,两人之间变得不太愉快,僵着分开,各自去休息了。
    晨光见人都走光了,离开会客厅,出了县衙,回到先前藏身的小巷。沈润还没出来,她在巷子里等了约一刻钟,沈润终于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晨光不悦地问,沈润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晨光跟着他,接着问,“那圣使大人是个什么来头?”
    两人穿过巷子走到下一条街,已经子时了,街上空无一人,沈润轻声回答:“来头不知道,不过是什么身份,我大概猜到了。”
    “什么身份?”晨光一脸狐疑。
    沈润犹豫了一会儿,俯下头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应该是个太监。”
    “太监?!”晨光满眼惊诧,搓了搓被他吹痒的耳朵,街上又没人,好好说话就行了,干吗和她咬耳朵,“你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他的声音很奇怪么?是个太监,还是个自幼就净身了的太监。”沈润道,“那种嗓音我从小就听,太熟悉了。”
    “哦!”晨光恍然点了点头,“我说怎么听着有点熟,成安就是这么说话的。”
    成安是贴身伺候沈润的太监,是和沈润一块长大的,她这么说有点嘲笑的味道,沈润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不过也不一定,有人天生嗓门细,听声音不一定准确,许诰的声音就是天生细像个太监,六部的人总在背后拿这个嘲笑他。”
    许诰既工部尚书,此人声音确实细,每次在晨光宫慷慨陈词,都像有只鸭子在讲人话,曾引出过不少笑话。但许诰是个很能干的人,要是他知道他效忠的君主在背后嘲笑他像太监,说不定会愤然辞官。想起他闹的那些笑话,沈润也有点想笑,他忍住笑意,他想给晨光做出榜样,正直的君王不应该嘲笑臣子身上的小笑点。
    “或许声音做不得准,但那人确实是个太监。”他笃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晨光不解地问。
    沈润的气息出现了异样,晨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狐疑地望向他,沈润沉默地向前走,似在犹豫。晨光又问了一遍,沈润无奈,犹疑了一会儿,低声道:
    “一个男人,五个女人,在一张床上折腾了良久也没进入正题,不是太监是什么?”
    晨光惊诧,她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停住脚望向他,眼中流露出了异样。
    即使是黑灯瞎火的夜晚,这样的目光依旧如利刃,狠狠地刺了过来,刺进沈润的心脏。热血开始上涌,涌向耳根,一同上涌并澎湃起来的还有恼羞成怒的怒意,他不等她开口,冷着脸,阴恻恻地说:
    “你在这么看我之前,不如先把你的良心掏出来看一看。”
    她又没说他是太监,他倒是先指责起她没良心了。
    晨光嗤地笑了,不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