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光阴流转弹指间,无敌天下两百
绚烂的青霞照亮天际,刹时间暴羽四处飞扬,八翼魔雕挥动剩余六只翅膀跃上高空,身下巍峨的雕楼被它瞬间压成断木残垣轰然坠落。
而宋植身边的宗主身体微微后仰,接着便向天空冲了出去,化为一条湍急蜿蜒的黑色潮水在空中不停扭转变幻,避开了一道又一道劈山碎石的无形风刃。
方才如魔神降临的八翼魔雕见魏安然凌空而来,那双如人般灵动的鸟眼扫了眼地上的沈崇,竟然调转身形向漆黑的夜空振翅而去。
魏安然跃上高空后现出身形,凝视着八翼魔雕向乌云内逃去,却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而是再次虚化为黑潮,沿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崇羽境强者,分崇神和羽化两个阶段,但无论是前者后者,都已经具备了凌空飞行的能力,只不过崇神境无法长久飞行。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了...”
汹涌的黑潮贴着上方乌云中的阴影飞行,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
玉龙山庄内,伴随着第一颗雨点的滴落,另一场大战也一触即发。
在看到江南妖狩司卿魏安然出现的一瞬间,沈崇的心就凉了半截,自古狩与兆妖便是死敌,有玉狩在此,怎么会放任八翼魔雕当她的面杀人?
而且他猜得也没错,八翼魔雕也压根没有为他搏杀的意思,犹豫都没犹豫当场就要遁走。
沈崇自然也不会傻傻的等死,立刻催动魔灯瞬移而去,但是他现在受了重伤,灵力也稀薄了起来,往日能做到一息百丈,此刻拼了命一息只有十丈,
宋植吸收完孟鹤的魔气后则是生龙活虎,仿佛是那头追逐急支糖浆的猎豹,满眼只有沈崇那肥墩的身影,挥舞着长剑数次差点斩中沈崇,衣袖碎片纷飞,整个人杀疯了。
沈崇急的要死,他手持魔灯那么就只能单腿行动,断裂的右腿血液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不一会他的面色便苍白无比,感到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人正在扶墙而站,赶忙大呼道:
“有贼人袭庄,速来助我!”
这些人正是被他迷晕的修士,雪融迷神散虽然是奇药,但毕竟是无差别投放,剂量难测,这才过了两个时辰,玉龙山庄内二品修士和一品修士便陆续开始醒了过来。
刚刚苏醒的玉龙山庄修士们还没弄明状况,但见到宗主被人持剑追杀,还是赶紧前去助阵阻截宋植,但没等他们走到近前,便被另一道黑袍身影给拦下。
朱吾世黑刀挥火,将这些二品和化神的高手给拦住,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亮出腰间的妖狩司令牌,淡淡说道:
“妖狩司办事,沈崇勾结妖族,死罪难逃,你等莫要多管闲事。”
有人被朱吾世给震慑住,但也有人不吃这一套,毕竟玉龙山庄长久以来便不与朝廷合作,呛声道:
“妖狩司为何擅闯我玉龙山庄,将我等迷晕就是为了杀掉宗主?想得美。”
朱吾世瞥了说话这人一眼,收起令牌同时刀剑轻轻点地,重复道:
“本侯最后说一遍,此刻胆敢出手者生死自负。”
很快打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植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朱吾世在为自己护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三两句话震住,总有人不信邪的。
这些刚苏醒的修士尚未找回状态,朱吾世很快便将他们给制服放倒,接着继续‘警告’沿途准备出手帮助沈崇的人。
但这些人朱吾世都没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的是此地几位一品的高手,这几位更早苏醒的高手并没有像其他府修那样下意识就要上去救沈崇。
他们分处四方屋檐上面面相觑,不时抬头望向雨幕之上,到了仁王境便可化身天地万物,由此窥探到天地间的灵力波动,他们都感知到了不远处的天上正有两道巨大的能量交汇,声势骇人。
“是玉狩和兆妖在争斗...”有一品高手开口,呢喃道。
再低头看向朱吾世,几位见多识广的高手自然是认得出朱吾世和焱狩的相似之处,甚至有人直接点出了朱吾世的身份。
“朱候与妖狩司同道,那玉狩必然不会是宗主所请,莫非...”
看清形势后他们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并没有下场作战的意思。
毕竟若真的出手误事得罪了朝廷,朝廷要治他们这些一品高手的罪,实在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玉龙山庄在前任宗主,江南道实力强者沈天息暴毙后每况愈下,曾经的十几名客卿只剩他们四位,这还是念及旧情,否则早已如闲云野鹤四散而去了。
沈崇自然也是发觉了这点,心里暗骂不已,今夜过后无论自己生死与否,玉龙山庄都名存实亡了,当下对身后的宋植不禁恨之入骨。
那日在雪原,就不应该对付那个背景娘们,而是先杀了这个女子!
偶尔有人出手拖延宋植的脚步,也很快被朱吾世给挡了下来,不多时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上前帮助落难仓皇的自家宗主,而是远远看着,不明所以。
“我不想死啊!!”沈崇突然大喊一声,低头对着魔灯哭喊道:“古祖大人,救救我,这个女人和北境那个女人一样啊。”
远处的天际,乌云中黑潮翻涌,分不清乌云与黑水。
八翼魔雕此刻只剩四翼,在云中不停地翻转挪腾,旋起的狂风将铺天盖地的剑气给搅散,那些散落的黑红羽毛如钢针密线,尽数激射入黑潮之中。
但是做完这一切,它还是秉承逃字诀,趁机向远方飞去。
自从上次与玉狩交手被重创后,它的伤势才堪堪恢复,因为青霞剑作为上九狩刃之一,剑落处断口生机尽绝,就算它是兆妖也极难愈合。
所以它宁愿和其他狩大干一场也不敢再与魏安然斗了,要是再被砍下三只翅膀,它干脆可以不叫魔雕叫魔鸡了。
仗着速度优势八翼魔雕还有逃生的希望,而出路似乎就在眼前。
魏安然此刻心情微躁,这魔雕虽然元气未恢复,但明明能与自己大战一场,此刻却甘愿被自己劈肉削翼,也要逃窜而去,是在是狡猾可恨。
“哼,既然你这么不想死,领域...”魏安然从黑潮中现身,长剑向高空腾飞的八翼魔雕指去,叱道:
“潮没天庭。”
一瞬间从她的脚底开始,无沿无际的黑色水流涌现而出,倒卷向天空如黑色的线笼,刹那间困住八翼魔雕的去路。
咔!
八翼魔雕如笼中之鸟,发出一声惊怒的嚎叫后被汹涌的水波骤然合拢,纵使它拼命的飞出风刃,但依然逃不过血光迸飞的结局。
人类的狩之所以让后序的兆妖畏惧,便是因为他们觉醒了领域技能,这些杀招威力盖世,没有任何一头兆妖愿意硬接这种神技。
用完领域后的魏安然面色一白,身边的黑潮渐渐消散而去,人也向地面上坠去,她的马尾衣衫随风飘荡,眼睛却紧盯着方才八翼魔雕的位置。
随着乌云散开,一道嘹亮的啼鸣响彻云霄,让魏安然眼神骤然冷冽,此刻的八翼魔雕居然没有死,而是只剩下一副翅膀,身躯也小了很多,整个身体笼罩上一层薄薄黑光。
八翼魔雕阴狠的目光看向魏安然,这是它的天赋‘涅槃’,关键时刻可以假死重生,但实力会有所折损,再想恢复没个十年二十年,休想。
不过已经结束了,这个人类的‘狩’用完领域后看来无力再飞,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现在便离开这。
就在八翼魔雕心生得意,准备逃之夭夭的时候,一道淡漠的声音却从它的心中响起。
“回去。”
八翼魔雕心中一惊,翅膀差点都挥歪了,鸟瞳震动不已,问道:“老祖,回,回哪里?”
“玉龙山庄,杀一个女人。”
说话的正是妖神古祖,他的声音冷淡无情,却不容置疑。
八翼魔雕还想说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升天,这时候回去不是...
但它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毕竟古祖对他们这些靠后的兆妖相同的命令只会吩咐一次,第二次就要操控其心智了。
随着一声长唳,只剩双翼的魔雕不甘的调转而回,振翅向玉龙山庄的方向急速掠去,如一道暗红的雷霆箭矢,掀起猎猎狂风。
刚刚落地的魏安然在空中一个翻转翩然落地,抬头便看到八翼魔雕竟然调转而回,顿时挥动青霞剑光去拦截,心中暗道不好。
玉龙山庄内,宋植已将沈崇给逼到了山庄内的一处演武场中,暴雨将这演武场倾注地如一片浅池,演武场边站着不少苏醒过来的修士和家丁,他们看着场中栽倒在地的狼狈少宗主,微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此刻不需要宋植动手,沈崇自己便已经吐血如注,手中提着暴雨也浇不熄的油灯,在地上微微蠕动。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继续催动油灯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他慌忙躲闪,将头埋入雨水中,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
宋植踩着浅水走来,他的一头秀发早已被大雨淋湿,三三两两贴着面庞,发梢间的眼神清亮又沉凝,长剑遥指穷途末路的沈崇,说道:
“现在将油灯抛出,我可以不杀你。”
沈崇闻言,慢慢将头微抬,出声反问道:“不杀我...哈哈哈哈。”
“不杀我,无非是想对我送去严刑拷打,逼问妖神的消息罢了....呵呵,你不杀我,有的是人杀我。”
宋植眼神微敛,因为沈崇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沈崇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在最后动手前,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的灵堂会准备两个牌位,另一个是谁?”宋植突然问道。
沈崇一愣,没想到宋植会突然问这个。
轻轻呼了口气缓解身上的痛处,沈崇翻了个身看向高空,雨点不断打在他的眼中,也并没有让他闭上眼,似乎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你猜到了吧,是给我夫人的...”沈崇答道。
宋植纤眉微颦,疑惑道:“可是,那是你们沈氏祠堂,她....”
突然,宋植反应过来什么,闭上了嘴。
沈崇嘴角一勾,叹道:“是啊....”
“为什么我迟迟不娶她过门,拜入同堂后也没敢碰过她,因为玉儿...”
“是我亲妹妹啊。”
宋植心头一震,慢慢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心中的疑惑解除后,既然沈崇无意最后替人族赎罪解惑,那也没了留下的必要。
脚下一动,宋植一剑刺出,直指沈崇的脖子。
“恩?”
突然宋植感到汗毛倒竖,顿时收剑回身后撤,自己刚一离开刚才的地板便轰然炸开,朱吾世从一侧奔来将宋植给拉到了演武场外,下一刻整个演武场仿佛落下了万千柄刀刃,积水混合着砖泥震的高飞,狼藉一片。
宋植抬头看去,只见高空中一道黑影急速掠下坠入场中,一双巨大的翅膀徐徐展开,那红翎鹰头张嘴,发出一声嘶鸣。
不光宋植,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耳鸣,离得近的普通人直接双耳暴血昏厥过去,修士们也是面色痛苦,捂住了耳朵。
唰、唰、唰、唰
下一刻宋植和朱吾世身前四道身影落下,正是玉龙山庄的四位一品高手,他们见到这头妖物后都露出了惊疑的眼神,但却不得不站出来。
玉狩莫非败了?这是他们第一刻的想法。
宋植看出这头妖物的气息降了不少,八根翅膀被砍的只剩一对了,赶忙出声道:
“各位前辈,这头妖物被玉狩大人重伤了,实力大不如前,有你们在一定可以的。”
一位白须老者扶着胡须回首,对着宋植点了点头道:“小友莫怕,自古人妖不两立,我等虽不为朝廷效力,但同为人族修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另一位彪形大汉也震声道:“俺们联手,若拿下这头半死不活的妖精,也算一桩美谈!”
场中的沈崇咳出鲜血,有魔灯的庇护他自然是不怕,现在这头怕死的兆妖既然杀了回来,他可不会信是因为干掉了玉狩,恐怕...还是因为古祖吧。
魔雕眼神闪烁,匆匆的扫视起周围的人群,寻找着古祖口中的‘女人’。
很快它便发现了目标,鸟瞳汇聚合一,死死的盯住了宋植。
因为在看到这个人类后,它的视野里在场的似乎已经没有女人了,就是她!
魔雕一刻不等,若拖到玉狩赶回来,它真的不一定还能逃得脱了,今夜绝对不加班,因为加班就会死!
它贴地俯冲而出,但很快便被四个迎面而来的人类给拦下了,四种光芒陡然乍亮,将魔雕打的仓促倒退,精钢不坏的逆羽冒出了青烟。
“....”魔雕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眼身前的四位高手,知道不解决他们是杀不掉宋植了。
但是一鸟四人又过了几招,魔雕却始终难以占到优势,不禁心里愈发焦急。
“涅槃以后实力大跌,这几个杂鱼也能牵制我了......”
“老祖,不如我先遁去,十年后再找机会?”魔雕退开,在心里试探性的问道。
几位高手没想到竟然与传闻中的兆妖打了个有来有回,下手也更有劲了,尤其是魁梧大汉更是哈哈大笑,仿佛胜券在握。
宋植和朱吾世互看一眼,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扭曲的声音,身躯萎靡的八翼魔雕突然怪异的扭动起来,那双鸟瞳刹那间布满血丝,似乎血液沸腾了起来。
而它的身体也越来越大,渐渐膨胀回之前的大小,足有半个演武场庞大,那断裂的六根翅膀也肉眼可见的刺出了骨芽,仿佛吃了成长快乐般眨眼间生长了回来。
摄人的邪恶力量弥漫,兆妖的压力席卷而下,妖族的腥臭味令人作呕和恐惧,阴影遮蔽了人群。
当下刚才还围观叫好的修士们瞬间溜得没影了,几位一品高手也纷纷退回了屋檐,心里打起了鼓。
“咦,黄老粗呢?”有人发现刚才那个壮汉没了踪影,怒问道。
抚着白须的老者左右一瞟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处变不惊的说道:“老夫只是一介散修,实力低微帮不上忙,诸君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老道便跃上了屋顶逃得不见踪影,剩下另外两个高手顿时破口大骂,这老小子当逃兵还要立牌坊。
但是骂归骂,他们也不敢久留,兆妖岂是他二人能对付的存在,宋植还没看清,他们便立刻也闪的没影了。
“....唔”宋植心中无语,偏头往后望去,果然只有一个人不会临阵弃他而逃,正是面色凝重的朱吾世。
要是朱吾世也跑了,宋植三观真的要粉碎了,因为自己必然是逃得最慢的,到时候自己减速等于他们加速,绝壁挂定了。
可是现在...不跑又有什么办法呢。
“侯爷,你不跑么?”宋植问道。
朱吾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摇头道:“人总有一死,有朝一日与同袍共死,是本侯的宿命。”
“把剑举起来。”
说着,朱吾世抽出了腰间的黑刀,静静看向面前失疯发狂的八翼魔雕,宋植也抽出了剑刃并肩而立,二人站在屋檐下,面前是十层楼高的巨雕,形如飞蛾扑火。
但其实宋植心中忐忑归忐忑,但却并不真的担心,因为早在魏安然出现前,妖狐便已经提醒过自己。
来的,是两位狩。
终于八翼魔雕停下了战栗,腾飞而上在空中调转猩红的双眼瞄准了宋植,接着如旋转起舞般向更高处飞去,再向地面急速俯冲而来。
夜空仿佛升起一阵狂暴的龙卷风,漏斗状的暴风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盖过了雷霆的轰隆,向院落坠去,声势浩大似乎要捣毁玉龙山庄。
“不!”
瘫软在地的沈崇突然大声喊道,这一击若落下玉龙山庄势必被夷平大半,这些他都不心疼,但自己的夫人,自己的夫人还在这里啊!
但八翼魔雕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它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了宋植。
山庄外,一道贯穿黑夜的青色长虹从远方袭来,是魏安然的青霞剑光,但已经来不及了,暴风即将在山庄内炸开,那凌厉的风压已经将宋植的身躯给压弯,若非被朱吾世单手拉住,紧紧站在一起才免于栽倒。
“哼...”
就在一切即将毁灭殆尽的时候,宋植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一切似乎变慢了,那相距不足十丈的八翼魔雕就像停在了半空,空气中的风刃流向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阵香风吹来,宋植有所感应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屋顶龙骨上,一道修长的倩影负手而立。
她银发如瀑,眼眸狭长,堪称绝代之佳人,连一周照一次镜子的宋植都不禁失神。
最吸引宋植目光的,是这位女子身上的服饰,这是一套罗纹红白锦袍,淡雅中透着雍华。
这,这不是刚穿越时,我穿的那套衣服么!?
这位女子也注意到了宋植,那双古井不波,泛不起丝毫涟漪的眸子浮现出情绪,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起来,又扫了眼宋植身旁的朱吾世,缓缓收回了目光看向空中的兆妖。
她慢慢抬起一只手,五根修长手指无暇的手指有规律的舞动起来,淡淡道:
“领域...岁月留痕。”
下一刻,周围的时间恢复了正常,宋植被一阵巨响给惊得倒退一步,天空落下无数碎肉和烂骨,有新鲜的肉块,也有腐朽的白骨,仿佛这不是一个世纪的产物。
朱吾世此刻也抬头望去,看到来人是谁后轻吸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语道:“这是阴狩...宋栩栩?”
宋栩栩收回手,面色平淡的不像是刚宰了一头兆妖,转而又默默看向了屋檐下的宋植,雨水沾不湿她的衣裳,也淋不透她的发丝。
光阴流转弹指间,无敌天下两百年。
这位名震天下,天赋艳古今的存在,在刚成为狩的那一天,便被朝廷寄予厚望,当作下一个‘天’,有望独领接下来两百年的风骚。
可惜这位日月神族的天才并不像其兄长般功高自重,单枪匹马镇西北,也是成为狩的那一天开始,她几乎鲜少出现过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但今天,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