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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八章 你有硬汉哥哥,我有娇妻软妹

      “胸中小不平,举酒以消恨。胸中大不平,举剑以销恨——”
    豪饮漫吟,天降皎皎清辉。一口冷映霜天的绝代名锋,似若清月高悬,光华熠熠,与月无缺并肩而立。
    月无缺会品酒,却并不贪酒。若非大喜大悲之事,他大抵都能控制好情绪。而一旦杯酒入喉,就仿佛打开了舍了平日风雅,打开心扉,变得热情豪爽,恣意释放克制束缚的天性。
    “……嗝,我这觉月天锋,斩奸灭邪无数。人送雅号,红尘醉侠,江湖无晓客。你既望月而动,那玉人便敬你一回。看好了,醉月圆缺步!”
    疏狂之性舒展,但凭趣之所至,逸兴横飞,宛若天上谪仙,酒中醉侠。月无缺并指轻挑,身侧温润水玉一般的剑鞘内,顿发嘹亮剑吟,随即霜华照银光,一把冽冽寒芒,纵空而出,照遍澄空。
    不等觉月天锋握入掌中,月无缺即刻身似游龙,欲上青天揽月。壮怀豪兴,胸怀气势雄阔,凌云纵意,一剑绝尘突刺而至,恰如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轩风荡日月!”
    月华流照,虹霓作衣。青冥纵掠,风云为驾。轩昂疏举一剑凌空攻至,谢云书心知此刻的月无缺,凭着酒劲任意施为,必已不复留手,即以终壁剑岳,固守身周方寸。
    然而,月无缺看似动若雷霆,剑快不可弯转。但见其人顺势一跪,滑过谢云书身侧时,觉月天锋尖端剑气收而未放,依旧予人逼命压力。可谢云书若有所觉,终壁剑岳竟似原地平移,一直紧跟不放,不给月无缺出手之机。
    “呵,你抓得到玉人吗?”
    熟料,须臾之后,谢云书竟错失了月无缺气息,飘忽不知其踪。紧接着,月无缺却未趁势移位,依旧停留于原地,竟而选择光明正大突破,一剑横拍终壁剑岳,令之土崩瓦解。
    “月之阴晴圆缺,非月之缺亏。而是人见之不得,识之不辨。霜皎圆月,始终在此!”
    “浩日之前,皎月又能怎么样?”
    同用恒山之招,破解终壁剑岳的办法,月无缺自是一目了然。
    下一瞬间,谢云书却顺碎裂剑岳,聚集余气续转羽光斩,衔接无隙,直若羚羊挂角,随时准备用浩日轮,破解醉月圆缺步。
    不过,月无缺虽然之前跟剑谪仙交谈时,显得疏远外人。此刻醉中比斗,反像是打开了话匣,极为热衷地佯装哂笑,道:“你不想看,那是你的损失。玉人我可只展示一遍。”
    “嗯?”
    同为恒山系,彼此破招,才能如此轻松。而知月无缺功力更深,谢云书稍一转念,遂按下心思,仔细看其醉中剑舞。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乎人乎?!”
    谢云书之前一记羽光斩,此刻却若明亮孤月旁的繁星万点。而两人之间的比试,也像是变成了月无缺单方兴致而来的剑舞。
    “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云券,累上流云借月章。”
    酒意正浓,口中诗韵脱口出,随身颠倒,踉跄起伏,乱不成章,却更见月无缺之傲骨自负。时隐时现的身姿,宛若拨云见月,直抒胸臆,尽展疏狂不羁之潇洒。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良久,月无缺脚下戛然而止,人斜靠着觉月天锋剑而立,身醉神不醉,拔离世俗纷染。
    万变不离其宗。醉月圆缺步,虽出于月无缺自身,却也同样包含三巅“和光同尘”之理。但除了顺应时势之道,“恒”之不动,依然是恒山心流之精髓。
    这套身法,不仅重在形式步法,首要的却是其中真韵。观察片刻,谢云书闻言答复道:“不管在别人眼里的月亮是什么样的形状,乌云蔽月也好,天狗食月也罢,都是外在表象。月亮,并没有消失变化,终究还是那一轮月亮?”
    “正是如此。”
    醉月圆缺步,除了胜在身法飘逸,变幻莫测,更重要一点在于可灵活机变,仿佛丝毫不吃惯性,与人交手能可任意变招。醉中疏狂飒然,随性而至,愈显难以捉摸。
    而纵使敌人看出了端倪,得以封锁身法多变。“月之恒常不变”,则意味着无论之前与敌交手纠缠了多少回合,下一刻出招之时纵受意外阻碍,仍然不会显得仓促,能够得以保留全力克敌。
    不过以身作则,讲解完醉月圆缺步,月无缺周身突地热气蒸腾,勾手说道:“来,对上一招。”
    “那我就不客气了。总用刚学到的也不太好意思……不如试一试,恒山·镇邪破?”
    “哦?”
    镇邪破,乃是综合衔烛之龙的力量以及五灵法阵,搭配恒山心流而成的新招。但看谢云书身前五彩布阵,八巅恒宇星云内的无穷灵力,仿佛受到法阵吸引蜂拥而去。月无缺暗暗好奇,却始终按住出手之心,静静等着谢云书将这一剑发出。
    霎时间,一剑裹挟五灵流霞,镇邪破魔之圣光,越发明亮耀眼。在命中敌人之前,它不会因失去谢云书功力支撑而衰弱,而是凭着五灵法阵自行汇聚灵力,变得越发强盛。
    看出其中端倪,月无缺轻轻一笑,周身热腾真气灌入两臂,只见其双掌似翼展,旋即如封似闭,口中同样轻吐五字,正是——
    “恒山·补天手!”
    不知何处而来的云气,回笼苍穹,形成托天之掌,甚至不跟这一道剑气硬碰,竟似包容着五灵之剑,将之高高托上苍天,定格在渺渺青冥之中。
    谢云书抬头看了看:“补天手?”
    “你功力尚不如我,补天手能可抵消容纳一切。这一招,最能防范所谓的以弱胜强。”
    极致之招落定,月无缺晃了晃脑袋,抬手揉了揉额头,似从酒劲中清醒,迷迷糊糊丢出一本书去:“到此为止,玉人可没兴趣与人较劲。这本《天外谪仙篇》,就当是过八巅的礼物。至于恒宇星云,内中同有记载,却无必要留在此地领悟。而所谓补天手,取自娲皇采石,一手回天之意。不过纵使是玉人我,也远不能及家兄剑谪仙。”
    “怎么说?”
    月无缺丝毫不掩饰自身对剑谪仙的推崇:“想我所住玉川仙境,便是由兄长一手捏出。自那以来,横空不坠,无人敢犯。”
    “那这一招可得多练练。”
    谢云书笃信至极地把《天外谪仙篇》收了起来——嗯,除了李忆如,现在没人比他更懂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