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所谓海贼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实际上手操作之后,秋白终于总结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狙击这门技术吧,你干活的时候不能绷得太紧,越绷着越无法取得命中,只有在精神相对放松的前提下,打的才会精准。
由此可见射击的一般规律,这玩意就跟怀孕一样,认真播种未见其效,总是意外的时候效率更高、可能性更大。
也大概是因为此种理由,这才有了原谅王冠的盛行。
咳,反正那艘“豪华游轮”被秋白直接命中主桅杆之后已经不可能逃离了,上面的乘客和船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开贼船一步步的贴近,然后一个横摆,海贼船的船身就跟游船平齐了。
个头上游船要比唐吉诃德的海贼船大的多,甚至于从另一侧看的话海贼船的船身可以完全的藏在游船的阴影里,前者的桅杆虽然会高出,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无从发现的。由于游船是多层结构,这条船是相当高大的,两船的船舷也不可能平齐。
本身这种船就是以载客量和舒适度的为指标进行建造的,其适航性、舒适度摆在了第一位上,因此它的长宽比偏小、航速太慢,实际上就算不打它的帆,这条船也跑不了。
海贼船上,沉重的船锚被抛到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船身微微横动了几下之后,然后稳稳地停住。
这个时候它的桅杆上挂着的、船帆上画着的那个笑脸的海贼标志已经直愣愣的戳在了甲板上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了。
“唐……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头顶上传来的这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尾音继而转为了绝望。
终于有人认出了海贼的具体身份,而唐吉诃德家族跟一般的海贼团是不一样的……哗然和尖叫声,开始此起彼伏了。
多弗朗明哥是这片大海上最有名、最庞大,也是传闻中最残暴的海贼,在“民间传说”中,说他每餐都吃人比说他每餐都吃鸡的可信度都要高的高。
多弗朗明哥抬头望了望,花哨的墨镜掩盖了他的眼神,但可以确定的是上面的惊惶声让他格外享受,甚至他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海贼制造恐惧,海贼享受恐惧,没有比这个更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多弗伸手拍了拍游船的船壳,接着他轻轻一跃就从原地消失,继而站在了游船的船舷上。
现在,他可以看到他的客人们了,当然,客人们也可以看到他,所以女士们的尖叫声更足了。
紧跟着多弗行动的是罗西南迪,但他身上总是会发生点意外。
这点高度他倒不至于跳不上去,可在他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然后“嘭”的一声从船舷摔到了游船的甲板上……额,这是在缓解被打劫的诸位的紧张情绪?
意外让尖叫声停止了,但滑稽的搞笑却没有赢得笑声……毫无疑问这是正确的判断,这种时候谁笑谁死。
接着其他的干部们也随之到了游船上,秋白落到最后,因为他是保姆。
他先是一手baby5一手巴法罗,把这两个扔了上去,让他们不至于跟小弟们一样爬缆绳,接着他还准备送一把艾恩。
但他又多此一举了,人家一口气上六楼、不费劲。
“切,当心永远a下去。”秋白只能一边腹疑着,一边开始螺旋升天。
随着“咚”的一声,多弗朗明哥轻轻地从船舷跳到了甲板上,他脸带笑容一步一步的向前,但眼前的人群却层层后退,很快的就在甲板上露出了一个环形的空旷区域。
“party不继续了吗?”
人群都集中在甲板上,大概是在进行你摸我我摸你的舞会吧?
多弗朗明哥的问题无人回应。
他走路的姿势相当嚣张,双手插兜,弓着腰身,双腿那摆动的幅度几乎就是在横行,要是一般人在大街上这么走的话,被打死都是轻的……这个样子让多弗看起来不像是大海贼,反倒是像小流氓。
可摄于他的“赫赫威名”,游轮的乘客们无人敢动。
“咈咈咈……你们在害怕什么?”
秋白上船的时候,他刚好听到这一句……好吧,他们除了害怕你还能害怕什么?走个路都跟螃蟹是的。
“安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的……如果所有人都能好好配合的话。”
多弗朗明哥的话说的漂亮,但只要是有脑子和正常判断力的人大概都不会相信一个海贼的保证,更何况还是多弗这种反复无常的海贼。
“真……真的吗?”
有人藏着人群中,壮着胆子问道。
“当然了,请大家相信我,我个人是十分重视自身的‘名誉’的,所以……现在请各位把钱以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这是我们建立信赖关系的第一步。”
“记住,是全部。”
“对了……千万不要尝试反抗,你们知道,愿意遵守承诺的海贼是很容易变成不愿意遵守承诺的海贼的,我和我的部下都是讲规矩的人,除非……在我们双方的交流之中有人不守规矩。”
此时干部们在多弗的背后一字排开,而小弟们则已经轻车熟路的开始了行动:他们端着刀枪、急急忙忙的冲进船舱,把藏在每个角落里的人赶到甲板上,同时开始搜集船只上的财物。
但这个时候,人群之中有人想趁着骚乱往后退,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但多弗却向着那个方向伸出了手掌:
线线果实·寄生线。
所谓的“不守规矩”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那是个样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此前应该很有帅大叔的气质,但现在已经被吓得惨无人色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在多弗线线果实的能力之下,他已经成了提线木偶。
而且多弗朗明哥的手指,特、别、灵、活,他能控制着对方做各种动作。那人向着所有人脱帽行礼,就像马上要进行什么表演是的。
多弗的手指动啊动,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那边的状况,他的交涉还在继续着:“这条船的船长是哪一位?”
“哗”的一声,甲板上原本塞满了人群的某个区域空了出来,那中间仅剩一个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了。
他缩着脖子,两手在胸前捏着自己的船长帽,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我……我……”年轻的船长先生,大概从来没有跟海贼打过交道。
“船长先生,请把乘客的名册拿给我。”多弗看了船长一眼,然后他的视线接着重新转向了众人,“接下来身份越尊贵的客人越能得到我们的优待,希望大家可以主动坦白。”
这倒不是谎话,打劫是海贼的主营业务,可绑票往往是附加值更高的下游产业。
有的人是能敲出一大笔赎金来的。
这个时候,刚刚那个男人已经被控制着爬上桅杆的顶端了……由于主桅已经被秋白一炮打断,其后的副桅已经是这条船上的最高点了,许多认识那个男人的人抬头仰望。
他站在了那根桅杆的顶端。
然后多弗的中指轻轻向下一拉,那人随之就从上面轻盈的一跃而下。
他的身体在空中打横,两脚对着海面、头部对着游船,随着他的跃下,势能转化成了动能,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瞬间从高空跌下,然后脑袋极为精准的磕在了坚实的船舷上,一瞬间鲜血崩裂。
可崩裂的不只是鲜血……红的、白的,圆的眼球、碎的骨头。
头颅碎裂、胫骨的扭曲清晰的声响极为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做完了一生仅能表演一次的刺激表演之后,他跌进了大海里。
现在,应该说他曾经是个帅大叔了。
所以人的肾上腺激素都在飙,所有人的精神都炸了毛,但这个场面下,“客人们”要么就直接因为过度惊吓干脆的晕倒,要么就把尖叫的声音憋在嗓子眼里。
谁也不想变成同样的船舷边的一块血迹,刚刚那个男人年龄、职业、身份、家庭构成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呢,那个跟多弗朗明哥有什么关系,他只负责弄死他而已。
接着,多弗扫了那个船长一眼,然后对方接着就屁股尿流的去翻找名单。
“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从活人身上能得到的东西,在死神的身边也能得到,不是吗?咈咈咈……”
一时之间,甲板上只有多弗朗明哥阴郁的笑声。
再也没有人敢做其他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