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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68章 伯郎斛酒得凉州

      第二日上午,单于昱昌、马腾等送走了刁钻一行,各回本处。
    马腾召来钱丰、刘天保、万钦仁等人,说及刁钻此番来居延所为,众皆不屑,唯钱丰云实属正常。
    又谈起商无易求婚一节,刘天保道:“寿成,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托人向单于都尉提亲了?”
    马腾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不知托何人为好。”
    钱丰说:“此事且稍安勿躁。想那单于都尉,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很。
    那么多的人家,各式身份的都有,前去提亲都未有结果,咱们还是慎重些为好。
    再有一段时间,朝庭旨意就要下来了。那时寿成身份自不可与现在同日而语。
    届时门当户对,两肩比齐,都尉及纭霏脸面上也好看些,成功的把握自比现在要大。
    否则如若一求不成,寿成还如何在居延混将下去?”
    众人皆谓裕隆所言实老成持重之见,马腾也点头同意。
    正在商议间,士兵来报,云都尉府来人,单于都尉令马腾速至都尉府议事。
    马腾遂别过诸人,骑马赶到都尉府,却见单于都尉一人正在等他。
    “寿成,凉州来报,刺史大人明日就会抵达居延,来此视事。”单于昱昌手指一份文卷,向马腾说道。
    马腾对大汉的军事架构及其统属并不了了。遂问:“刺史是什么官?能管得着咱们吗?”
    昱昌一听,不由哑笑。不过一想也对,马腾才多大年纪?又是初出茅庐,不了解是正常的。
    于是耐心给他讲解起来:“大汉所有权力集中于一人,那就是皇上。在中央机关,皇上下设太尉。
    太尉作为最高武职,除了评定全国武官的功绩高下、以为升降的依据外,就是作为皇帝的最高军事顾问。汉朝军队由各将军、校尉统领,太尉不能直接指挥军队。
    在地方,最高的官员则是刺史。
    建宁皇上以前,刺史主要职权是监察,一是对太守等进行监察,并向中央进行汇报,这作为对地方官员黜陟的依据之一;二是监察民众。
    凉州刺史还要检察护羌校尉。除监察权以外,刺史还有其他一些权力:如决狱权、推荐人才、教化民众,移风易俗、镇压民众暴动、率军和少数民族作战、传达中央的命令等。”
    “这些年,”,昱昌道,“刺史逐步地方官化。这是因为这几年,朝庭面临着比以往更加严峻的形势,民众暴动、士兵反抗、少数民族抗争等此伏彼起。
    为了镇压众多的武装暴动,朝庭不得不加强了地方的实力。
    在镇压暴动的过程中,一些人掌握了地方上的军权,并且在掌握军权的基础上逐渐掌握了地方上的行政权,成为一方之主。”
    昱昌又道:“大汉全国共有十三州,分别是司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凉州并州、冀州、幽州、扬州、荆州、益州、交州。
    凉州刺史辖郡、国十二,县九十八,治所冀县。
    所辖各郡包括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武威郡、西平郡、金城郡、陇西郡、南安郡、广魏郡、安定郡、扶风郡、京兆郡、北地郡、冯诩郡。
    我居延属国在张掖郡的地盘上,受张掖节制。
    昨天你也看到了,那刁钻不过是张掖的郡丞,在我等面前就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所倚靠的,不过是对我的节制之权;而这刺史,又在郡之上,你说能不能管着我们?”
    马腾听得头痛,说道:“那这刺史来做什么?不会也象刁钻一样,到我们这里抢功来了?”
    昱昌一笑,说道:“这倒未必。我刚才说了,刺史负责对周边少数民族的战争。我们与鲜卑匈奴打了这么久,他也该来了。
    我想刺史大人此行,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了解我们对外作战的情况,对边塞士兵予以慰问的。”
    马腾抒了口气,轻松地说:“那便好,反正仗已打完了。”
    单于昱昌问:“你听说过刺史大人其人吗?”
    “没有。”马腾道,“我连刺史都没听说过,何况其人。”
    “你现在已是司马,这些你应该知道。”昱昌道,“我凉州现任刺史是孟佗,字伯郎。和你是老乡,扶风人。
    你可知道他这个官是怎么得来的吗?”
    马腾道:“肯定是一刀一枪挣来的!”
    昱昌笑笑:“非也。在此之前,他一天兵也没带过。”
    马腾听完,顿时嘴张得好大!
    “刺史大人是官场中的一个传奇。”
    昱昌道,“建宁皇上即位后,宦官势力甚嚣尘上,朝廷被搞得乌烟瘴气,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平民百姓,许多人为求自保或升迁,争相去巴结宦官。
    中常侍张让权倾一时,势力最盛,很多人争相投到他的门下。
    孟佗其人,家资丰厚,非常想弄个一官半职。
    他也想巴结张让,但由于地位悬殊,巴结不上。于是他看上了张让府中的管家。
    孟佗在这个奴仆身上花了许多钱,与他成了好朋友,对其他家奴也讨好奉承,毫不吝啬。
    家奴们十分感激,问孟佗有什么愿望。
    孟佗说:‘我什么都不想,就是希望你们能在众人面前对我拜一拜。’
    家奴们满口答应。
    当时,每天前往张让府上求见张让的人很多,车辆常有数百甚至上千辆之多。
    有一天,孟佗故意在张让府前车辆拥挤的时候赶到。
    那个奴仆管家看到孟佗,立刻率领属下前来迎接,当着众人的面在路旁对孟佗大礼参拜,亲自引导孟佗的车辆驶进大门。
    宾客们由此认为孟佗与张让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许多人争先恐后地用珍宝来贿赂孟佗。
    孟佗分出一部分献给张让,张让十分高兴。
    不久,孟佗又以当时中原十分稀少的蒲桃酒一斛送给张让。
    没过多长时间,张让就奏请建宁皇上批准,任命孟佗做了凉州刺史。
    所谓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斛得凉州,说的就是我们的这位刺史大人。”
    “还有这等事?”马腾仿佛听笑话一般。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昱昌微笑着说。
    第68章昱昌劝贿马寿cd尉的意思是,让我趁机贿赂这位刺史大人?”马腾问道。
    昱昌点点头。
    马腾道:“我除了所用的刀剑战马,身无长物。再说,我即使是有,也不做这龌龊之事。
    大丈夫要博取功名,当建功立业直中所取,而不能勾结权要曲中相求。倘若非得如此,我宁可不要这等功名!”
    昱昌叹道:“圣人云,学而优则仕;古人又云,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入仕做官,是我等平常人家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
    若朝庭有正常的取仕之道,谁人愿意低三下四地去交结权贵?
    况我等在边塞栉风沐雨,刀里来枪里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马革裹尸。
    在这种情况之下,好不容易建立些功勋,还要委曲求全结纳朝庭要员,想想谁不憋屈?
    非你不愿耳,我亦不愿也。
    但现下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朝庭混乱,纲常不举,我等撮尔小吏,又能奈其何?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居延之外的事,不是我们所能管的;我们能操心的,只是这居延城中之事。
    我已年长,但你尚幼,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小小的居延城吧?
    依现在的情势,若想有更大的舞台,则必须去与权贵周旋。
    只要有了更大的官职,我们才能在自己所辖范围内做点自己想做、能做的事情,才能努力去改变这些我们以前自己不愿意做、也不希望别人再去做的事。
    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马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单于昱昌又道:“人在没有能力改变环境的时候,就要想办法去适应环境,除非你要做一个隐士。
    但生逢乱世,埋名远遁,那是消极的办法。大丈夫当阳刚振举,有所作为才是。
    人在公门好修行。若你能得为一司牧,多行善举,让地方受惠,百姓得益,岂不比一个独善其身的隐士要强许多?”
    马腾点点头,又犯愁道:“可我身无资财,何以交结那刺史大人?”
    昱昌道:“你说到刺史大人。我刚才说他发迹故事,并无讥讽之意。相反,他确是一个聪明之人。
    一开始,他用自己的钱财;后来,又巧用别人的资本。
    其实,那些人的东西也是些不义之财,取之无伤,何不用之以办正事?你这几次出塞,就无一点缴获?”
    马腾道:“缴获倒是不少,但我都分给属下士兵了,我分文未取。”
    单于昱昌点点头,赞道:“你倒是颇有乃祖之风。以后要适当留下一部分。
    今后总要与各方面打交道,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事情,你交给你那个司马钱丰打理即可,他是一个稳当人。”
    “可眼下的事情,”马腾道,“我那刘天保万钦仁两位大哥,在山寨时候倒颇有资财,我这段时间所费,均是他们两人会钞,倒可挪来一用。”
    “此事你可交由钱司马办理,你不必出面。”昱昌嘱咐道。
    这正是:
    卸甲漫说官场,怎堪旗卷刀枪。
    前面送走刁钻,后边迎来伯郎。
    次日上午,单于昱昌率都尉府一众官员及马腾军中军侯以上军官,出居延城三十里,迎候刺史孟佗大人。
    堪堪日头偏西,方见到刺史一行人马。寒喧已毕,众皆上马,逶迤来到居延。
    进了客栈,单于昱昌向刺史孟佗道:
    “刺史大人一路鞍马劳顿,且先漱洗休息一番。晚宴已准备妥当,还着人早早备下了大宛国所产的蒲桃酒,届时请刺史大人品评一番。”
    “如此甚好。”孟佗高兴地说,“这一路走了半个多月,可把老子给累坏了。我先睡它一觉,晚饭时咱们再说。”
    晚宴在都尉府进行。客人只有刺史孟佗一个,陪客照例有尉丞、司马及马腾,其余人等另外就餐。
    “我在冀县接到你们的战报,即快马加鞭往这儿赶。”
    孟佗言道,“我临到凉州之前,听说这儿平静得很。谁知来了以后,到处都有叛乱,弄得我像个灭火的一样。
    这几年,还就是你们这儿安生一些。没想到今年也发生了战事,敌军且来势汹汹,连都尉都战死了。这可是我大汉开国以来所未曾有。
    我正想从各郡征调人马,不料你们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战报上说,一个青年马腾仅率五百人马就取得了如此战绩。那个马腾不会就是你吧?”
    孟佗一指马腾,问道。
    “禀报刺史大人,正是卑职。”马腾站起,躬身言道。
    “听说你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孟佗眯着眼睛问。
    “文渊公乃是远祖。”马腾答道。
    “有些人天生就是战将。你以区区五百之人,怎么就敢袭击二万人的大营?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孟佗问道。
    马腾遂将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孟佗颌首称赞,云:“善用天时地利,临机绝然决断。此等胆魄勇气,虽古之名将,犹有不及也。”
    “刺史大人,这只是小胜。最近我居延又取得了一个更大的战果。”
    单于昱昌于是将马腾人等率三千精骑出塞作战之成果,向孟佗细说了一遍。
    “哇靠!简直是神人哪!此之一战,比之卫霍,不在话下!”孟佗惊了,盛赞道。
    “这都靠都尉大人信任有加,尉丞及司马大人调度有方,加以将士用命,是以侥幸得胜。小子不敢倨功。”马腾谦逊地说。
    如此一说,三人皆觉脸上有光,笑容满面。
    孟佗凝重地说:“此番出塞,你巧施离间计在先,剪除敌酋在后。
    不仅一举消灭了北匈奴这个大患,使我得以安卧边疆;而且击毙了且渠伯德这个叛逆,给其他蠢蠢欲动者以警示。
    所谓一石多鸟,一箭三雕,成果不谓不多。尤其可贵的是,虽是年轻人,然老成持重,胜不倨功,实在难得。
    若我凉州有你这么几个马寿成,何患边事不平,内乱不靖!”
    单于昱昌奉承道:“关键有刺史大人运筹帷幄,从中周旋调度,否则但凭几个战将又怎能成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