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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九章调教老舅——第十二章表妹,都怪你!

      ?第九章调教老舅
    晌午,王宅前院小亭。
    姨太婆惬意地躺在竹床上,一约七、八岁丫环站在一旁扇风,张传靖狗腿般喂老太太吃葡萄。
    靠!鄙视你们!用童工!
    “姨太婆,好吃不?”张传靖讨好道。真够狗腿!
    “咕噜!”“好吃!”姨太婆老脸开花,“乖崽,你自己吃,姨太婆老啰!吃不得多。”
    靠!这老太太就是矫情!想说就说呗!
    “姨,别惯他,这小子欠揍。”老爷子坐在一旁出声。
    “就是,就是。”老舅点头帮腔。
    靠!不愧是老表!
    “就什么是!”姨太婆呵斥,老舅头一缩。“你看你,都胖成这样了!我就纳闷当初怎么就生得你出来。”
    “噗!”张传靖把葡萄都喷出来了。
    小丫环扇子都弯了,捂着嘴。
    老爷子把头撇一边,肩头耸动。
    老舅一脸黑线。
    “扑哧”姨太婆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呵呵”大家笑成一团。
    老舅讪笑:“嘿嘿,嘿嘿!”
    “好了,好了。”姨太婆笑着拍了拍张传靖的脑袋,张传靖干脆钻进老太太的怀里。
    “哎哟喂!这小猢狲。”姨太婆抱住张传靖。
    “娘!这小子就属猴!”老舅羡慕嫉妒恨。
    “姨!他真是属猴。”老爷子落井下石。
    玩闹了一会,姨太婆正声道:“扬名,靖崽虽然有些胡闹,可古语云‘见贤思齐’,娘也不是说要你向他看齐,你也办不到。可你得知道,王县令是个有大志气的官员,越是有德有才之人,他要立德、立功总要有帮手吧!可懂?”
    靠!姨太婆你不要这么流逼好伐!人家爱死你拉!
    老舅若有所思。
    老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按后世人来说,是“圣人”。
    德、功、言,他全立了,立得不能再立!
    向他看齐?靠!别扯了。他死后五百年,没一人能与他平齐,只有追的份。
    “平生只拜王阳明!”
    “俯身甘拜阳明公!”
    …….
    不过,现在才正德五年。
    立德,那是老王自己的事,咱扯不着。
    立言,老王现在虽未大成,可也不是自己能咋呼的。
    立功?这个可以有!
    “老舅!”张传靖叫醒老舅。靠!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嗯?”老舅双眼迷离。
    哎哟喂!这可怜的娃,呀呸!呸!不对,我可怜的老舅!
    “老舅,我听说王知县不仅学问高,而且兵法更高。”张传靖又道。
    “嗯?”老舅双眼微亮。
    “臭小子!别卖关子,快说!”老爷子看不惯。
    臭爷爷,有了老表,忘了孙子!张传靖幽怨。
    扇子又歪了,小丫鬟又捂着个嘴。
    姨太婆轻敲小丫鬟脑袋。
    “哼哼!”张传靖清了清嗓子,“老舅,公事呢,王知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懂就直接问他!但你一定要切记一点。。。”
    “什么?切记一点什么?”老舅急切道。
    老爷子也双眼急切。
    靠!这对好老表!
    姨太婆悠闲地轻抚小丫鬟脑袋,嘴角含笑。
    张床靖挺胸抬头,左手背负,脚踏外八字步,右手刀斩,“兵事!”
    “啪!”扇子掉地,“呵呵呵呵!”小丫鬟和姨太婆搂在一起。
    张传靖讪讪,靠!装逼不成!咦!怎么头有点痒?挠挠。
    “这小子!”老爷子笑骂,转脸与老舅“眉目传情”——“莫怪哈!”
    老舅鼻孔张了张,“哼!”
    靠!这对奸。。。不对,老表!
    “好了好了!”姨太婆轻拍小丫鬟脑袋,小丫鬟粉舌微咧,给了张传靖一个鬼脸。
    张传靖揉揉鼻梁,“老舅,王县令剑术,箭术都很厉害。”
    咦!怎么没声音?
    什么表情?
    老爷子双唇微张,双眼45度望天,看星星?
    老舅双眉紧锁,低头,数蚂蚁?
    靠!小丫鬟你怎么不扇风?你可是丫鬟耶!别吃手指!
    姨太婆吃吃笑,不搭理张传靖。
    “这个,那个。。。”张传靖摸了摸鼻梁,“老舅啊!剑!宝剑!嗯?懂?”右手作开劈状。
    “嗯!”老舅表叔明白!
    “箭!射箭!”张传靖双手作拉弓状。
    却!早这样说嘛!老舅表示知道拉!
    “呼!”张传靖低头擦汗。
    “呵呵呵呵!”
    靠!怎么又不扇风啦?
    张传靖愤怒!瞪了小丫鬟一眼。
    “咧!”小丫鬟粉舌又咧出来。
    靠!再咧!再咧我就吃掉!
    “靖崽,你的意思是?”老舅虚心讨教。
    “啊?哦!老舅。”张传靖还在想吃“香舌”呢!
    “嗯哼!嗯哼!”老爷子表示喉咙很痒。
    “嗯哼嗯哼!”张传靖也表示喉咙很痒,“表舅呀!这个。。。”
    “呵呵呵呵!”
    靠!让不让人说话拉?
    张传靖一头黑线。
    “芳儿别闹!”老舅轻斥小丫鬟。
    “咧!”芳儿又咧舌头。
    靠!苍天啊!大地啊!你又咧!你怎么能又咧?!
    张传靖又想吃了。。。。。。
    “好了好了!”姨太婆出马,“芳儿别闹,表哥在跟爷爷说事呢!”亲昵的拍了拍芳儿的小脑袋。
    表哥?说我?表妹?表妹!表妹!
    “哎呦!”谁?谁敲我头?张传靖愤怒!“爷爷,你怎么打我?”
    “臭小子!快说!”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敲醒了张传靖。转脸又去跟老舅“眉目传情”——“莫怪哈!”
    老舅鼻孔又张了张,“哼哼!”这次哼了俩。
    靠!这对奸。。。不对,臭老表!
    “老舅呀!王知县文武双全。文嘛,反正咱县里也没啥大事,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啰!武嘛,其实咱县也没啥军情。不过周边倒不怎么太平。老舅,你懂的。”张传靖朝老舅眨了眨眼。
    老舅瞪了瞪眼:“你的意思是。。。山匪?”
    “耶!老舅你答对拉!”张传靖鼓励,“还有呢?再想想!”
    老舅冥思一会,不确定道:“备武?练丁?”
    “耶!老舅你太厉害拉!”张传靖补充道:“还有修甲,探哨。。。”
    “屯粮!”老舅又想到了一条。
    “耶!恭喜你老舅,你都会抢答拉!”张传靖紧抱老舅。
    老舅昂首挺胸,顾目自盼,得意洋洋。。。。。。{此处省略500字,随你想!}
    “呵呵呵呵!”表妹,你笑的好好听。
    “扑哧!”这应该是姨太婆的
    “哈哈哈哈!”爷爷你太嚣张拉!
    。。。。。。
    十分钟后。
    “好了好了!”姨太婆你怎么总这俩词?“靖崽,这屯粮倒好说,可备武,练丁这些不归你老舅管啊!”
    明朝中央设六部,地方也有配套。县设六房:吏房管人事,户房管钱粮赋税,礼房嘛,县里估计也没啥要祭祀的,兵房管军事,刑房管刑事,工房管营造。
    “没事,不会做总会说呗!”张传靖无所谓。
    “递个条陈给王知县?”老舅果然变聪明了。
    “可以呀!老舅,你现在就去写。”张传靖支持。
    “好!好!我这就去写。”老舅双手轻搓,急不可耐跑去书房。
    “呼!”张传靖深吐一口气,总算搞定!。。。。。。
    第十章表妹芳儿
    “芳儿,给表哥吃葡萄。”姨太婆吩咐表妹。
    葡萄耶!表妹,我想吃!我想吃你的葡萄!
    “表哥吃葡萄。”一盘葡萄到了张传靖眼前。
    表妹巧笑倩兮!表妹美目亮兮!表妹粉舌甜兮。。。
    咦!“表妹,你怎么嘴下有个痣?”张传靖不解。
    “喤啷!”葡萄怎么没了?
    “坏表哥!”表妹掩面而去。
    “表妹!你去哪啊?”张传靖慌了,又不敢追。
    “臭小子!还不把葡萄捡起来!”老爷子掩面,看不下去了。偷眼和姨太婆“眉目传情”—“莫怪哈!”
    姨太婆“扑哧”一笑,倒没哼哼哼。
    靠!这对奸。。。不对,臭老表?还是不对,咋整?
    “哦哦!”张传靖俯身捡葡萄。
    表妹咋就走了?
    张传靖俩眼呆滞,在地上乱掏,葡萄都让他掏的乱串。咦!怎么飞起来了?
    “臭小子!你掏鸟蛋呐!”老爷子都觉得没脸见人了,提起张传靖,他倒好,还在空中乱掏。
    “哈哈哈哈!”姨太婆这次笑得很嚣张!
    哎呦!张传靖浑身一震,清醒过来,“爷爷你怎么把葡萄搞得到处都是?”赶紧蹲下,三下五除二,捡干净了。
    却!鄙视你!老爷子懒得理他。
    “靖崽,我写完啦!帮我看看。”老舅,你实在是太好辣!
    张传靖接过老舅手中黄纸:
    “因邻县山匪横行,本吏特向王县令。。。。。。
    一:备武。。。。。。。。。。。。。。。。。。。。。。。。。。。。。。
    二:练丁。。。。。。。。。。。。。。。。。。。。。。。。。。。。。。
    三:。。。。。。。。。。。。。。。。。。。。。。。。。。。。。。。。
    四:。。。。。。。。。。。。。。。。。。。。。。。。。。。。。。。。”
    反正差不多意思吧!爱谁谁!
    “好!老舅你这主薄当定了。”张传靖竖起顶呱呱。
    老舅昂首挺胸,顾目自盼,得意洋洋。。。。。。{此处省略800字,多想点!}
    “但是!”张传靖神转折。
    靠!但是神马的太讨人厌啦!让人家多高兴点好伐!
    “嘎!”老舅像只脖子打结的鹅。
    “呵呵呵呵!”
    表妹!表妹你在哪里?表妹你快出来呀!表妹你比生气啦?表妹。。。。。。{此处省略1000字,爱谁谁想!}
    怎么又这样啦?老爷子双手抱头,满脸痛苦。
    老舅一脸黑线。
    姨太婆嘴角微翘,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姨太婆的专用词出现,“芳儿过来,别闹!”
    表妹嘻嘻哈哈,蹦蹦跳跳扑进姨太婆怀里,埋头拱啊拱的。
    表妹你拱的真好看!张传靖双眼迷离,咦!表妹你的手这么这么大?
    “乖崽!乖崽!”老爷子满脸焦急的在张传靖眼前晃手,这娃不是傻了吧!
    “呃!爷爷你的手好大哈!”张传靖清醒过来,“嗯哼!”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脸对老舅说:“但是,这个但是。。。”
    但是你玛比!老舅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但是你别送银子给王县令。”张传靖一脸庄重,“王县令官宦人家出生,他爹还是状元,书香门第!银子,他不缺。不过他身子骨不怎么好,你可以。。。”
    “你怎么知道?”老舅截话。小子!别忽悠我,我可是很聪明滴!
    “嗯?知道什么?”张传靖懵逼。
    “身子骨不怎么好。”老舅好心提醒。小子!装!看你怎么装!
    “哦!这个,是这样子的。”张传靖恍然,“前几年呢,老王,不对!王县令弹劾刘瑾,受了庭仗,当时就晕过去了,这个惨啊!后来被贬到gz那旮旯,今年才升迁到本县。”
    “靖崽,你的意思是?”老舅若有所思。
    “老舅,我的意思就是,不送银子,送膳食!特别是药膳,补身子骨!什么当归乌鸡汤,山参炖老鸭什么的,就行!”张传靖总结道。
    “这个好!”姨太婆一锤定音,“扬名,就这么办!”
    “唉!娘!”老舅收到。
    “啧啧!”张传靖一脸古怪瞅着老舅。
    老舅心里一紧,慌道:“靖崽,可有不妥?”
    “妥!”张传靖贱兮兮道:“老舅,你好像跟王知县同名耶!”
    老舅一头黑线。咦?扬名?阳明?应当,好像是耶!黑线开花!
    “呵呵呵呵!”
    表妹在笑耶!表妹你笑得真好看!表妹你。。。。。。
    靠!怎么又酱紫?花痴!
    老爷子扶额,懒得理孙崽那发烧样!转头对老舅说:“老表,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啥?”老舅还在自嗨。
    靠!怎么你也酱紫?
    老爷子这个无奈呀!干脆直说:“老表!我想在府城开个铺子!”
    “铺子?好啊!”老舅清醒后倒爽快。
    “你就不问我开什么铺子?”老爷子提醒道。
    “呃!老表你想开个什么铺子?”老舅虚心好问。
    “不就是那个水车磨的事嘛!靖崽!跟老舅说说。”老爷子转脸叫张传靖,“呃!算了,还是我说吧!”
    表妹你笑得真好看!靠!这小子还在花痴!
    “我家那个水车磨弄好了,靖崽说可以碾米,磨豆腐,榨油。”老爷子详细介绍,“。。。。。。”
    “然后在府城开个铺子卖?好!我支持!”老舅抢答上瘾了。
    “那个,这个,靖崽说咱两家合营,本钱我出,我八你二。”老爷子小心偷看老舅。
    老舅手抚下巴,靠!还真有坨毛。
    “家栋啊!这样!铺子我出,经营你来,就你八我二。”姨太婆爽快!
    “姨!这不好,不好!”老爷子惊喜得语无伦次了。
    “就这么定了!”姨太婆右手刀斩,流逼!
    “我!”老爷子感动,转身提起张传靖,“磕头!’’
    怎么又在飞?张传靖还在花痴!磕头?拜堂?拜堂!表妹!咱们磕!
    张传靖稀里糊涂在姨太婆脚下磕个不停。
    “这孩子!”姨太婆哭笑不得,“起来起来!”
    老爷子捂脸,提起张传靖,给他额头一个爆栗。
    “哎哟!谁打我?”张传靖捂额,“爷爷,你怎么又打我?”还委屈呢!
    倒是清醒过来了。
    “臭小子,站好!”老爷子这个无奈啊!转身作揖“姨!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会好好经营这个铺子的,你派个账房过来。”
    张传靖还在搓额头。铺子搞定拉?
    “家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姨太婆笑道:“扬名,你带家栋去看看十字街那个门脸。”
    “好的,娘!”老舅你真是孝子!
    “我要去!”表妹萌哒哒。
    “我也要去!”张传靖跟屁虫!
    “好好!”姨太婆褶皮开花,“都去都去!”
    “走吧!”老舅一脸黑线,开路!
    老爷子抬脚就跟上,懒得理这对活宝!
    “表妹慢点!”张传靖追着表妹。
    姨太婆躺在竹床上,唇角微翘,“倒蛮般配。”随即下垂,“可惜了,哎!”
    。。。。。。
    “表妹!吃慢点,这还有。”
    “不要你的!哼!”
    “表妹!这有糖人!”
    “不稀罕!”
    “表妹!这有陶偶!”
    “哪里哪里?哇!还可爱耶!”
    “表妹。。。。。。”
    “。。。。。。”
    这对活宝!
    老舅和老爷子运脚如飞,我看不到,我听不到。
    老爸,小叔,管家王七含笑跟着。
    张传靖随着表妹左突右窜,把俩仆给忙坏了。
    十字街是庐陵府城中心,于俩主道交叉处。
    “老表!怎么样?”老舅挺胸典肚,手指一门脸。
    ‘好!好!’老爷子口水都流出来拉!
    这门脸上下两层,砖墙木顶,倒结实。
    “这门脸上月买来的,还没想好干啥,这不,刚好哈!”老舅介绍着,转头,“小七,开门!”
    “唉!老爷!”管家掏出钥匙开锁,小叔帮着搬开门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大家捏着鼻子后退,老舅挥手,“小七,去开后门,透透!”
    这门脸倒蛮大,临街宽约十米,进长约二十米,有近二百平米,有一后门,估计后面是院子,倒不知多大。
    透了一会,老爷子等不及,冲进去了。小叔和老爸跟进,左瞅右摸。
    “哇!好大的房子!”表妹舔着棒棒糖冲进去。
    “表妹慢点!”张传靖这狗腿样,“后面有院子耶!”拉着表妹就去。
    一进后院,左手边一楼梯,锁住了。
    后院很大,一大四小五间屋,正面大间,可以做库房,左右各两小间,能住人。倒没啥花木。
    “老表,会不会浪费?”老爷子看得心虚,有点患得患失。
    “哈哈!老表怕啥!”老舅大手一拍将军肚,‘尽管屯货,主要成色可以,还怕卖不掉?’
    说到自家生意,张传靖倒上心了,表妹你先玩哈!
    “就是,爷爷你怕啥?不是还有老舅嘛!”
    老爷子释然,有老表嘛!“好!老二,你就住这了,把这收拾干净。”
    ‘好!爹!’小叔高兴,随即郁闷:“就我一人打扫?”
    ‘这点苦都吃不了?’老爷子瞪眼。
    “好好好!我扫。”小叔缩了缩脑袋。
    老舅笑眯眯站在一旁,也不作声。
    张传靖去跟表妹玩。
    倒是老爸欲言又止。
    “好了,咱们回家!”老爷子挥手,挨着老舅出门,大家跟上,留下小叔一苦逼。
    。。。。。。
    王家大门口,姨太婆搂着张传靖:“乖崽,沐休就来玩哈!”
    表妹躲在姨太婆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一脸不舍。
    老舅挨着老爷子叽里咕噜
    老爸木立一旁。
    须臾,老爷子吼张传靖:“走啰走啰!”,拉起就走。老爸跟上。
    “表妹!我会来看你的!”
    “表妹!我会想你的!”
    “表妹!。。。。。。”
    。。。。。。
    十一章长大
    夕阳西下,照映江面火红。
    朔江而上。
    老爷子船头撑篙,老爸船尾撑。
    张传靖背着小布包坐在中间,撑退托腮,忽然皱眉道:
    “爷爷!怎么没看到表妹爹娘?”
    老爷子提起竹篙,“去吉水了。”奋力插入水中,“芳儿外婆家!”声音有些急促。
    “哦。”张传靖看老爷子辛苦,想拿船桨帮忙,随即放弃了,小胳膊小腿,帮不上啊!
    js县在府城北面,六十里远。也不知表妹外婆家出了什么事?
    “爷爷,表妹俩哥哥都去了?”记得表妹有俩哥哥。
    老爷子用力撑篙,“都去了,进学!”水流有点急。
    进学?张传靖纳闷道:“怎么去吉水进学?”
    “等会!”老爷子奋力撑篙,忙着呢!
    “哦。”张传靖闷声,紧了紧小布包。
    进入左岸,水势平缓。
    老爷子把竹篙放平,坐下来休息,“老大,悠着点。”心中暗叹,转脸微笑道;“芳儿外公是举人老爷,成崽立崽跟他进学。”内幕却没说。
    “呃,人家只是问问。”张传靖低头咕哝。
    这小子什么心思,老爷哪会不知道?鼓励道:“靖崽啊!可得好好读书啊!”
    张传靖无声点头,耷拉着脑袋,双手紧揉小布包。
    老爷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随即一叹,起身撑篙去。
    。。。。。。
    天刚擦黑,船到张家村。
    三人一路无言,走进自家前院。
    “咋了这是?”奶奶担心道。
    “吃饭!”老爷子当先进屋,婶婶赶紧去端菜。
    奶奶,母亲望向老爸,老爸憨笑,进屋。
    张传靖耷拉着脑袋进屋。
    奶奶母亲二人相望,随即猛扑过去,“乖崽咋了?”
    张传靖闷声吃饭,呼噜呼噜吃完,起身就走,“我睡觉了。”
    老爷子含笑嘬酒。
    老爸闷头吃饭。
    奶奶母亲婶婶大眼瞪小眼。
    弟弟妹妹们蒙圈。
    。。。。。。
    忙碌的一天啊!
    张传靖躺在床上,蒙着个头。
    我想静静。。。。。。
    怎么能静下来?
    靠!差距呀,巨大的差距!自己还是得意忘形了。
    老舅家是吏,是绅,缙绅。
    自家呢?地主,小地主。其实就一老百姓。
    发明水车磨,那又如何?老王最多赏自己一个增生,廪生都难。没有真材实料,全县前二十名可不是摆设。院试三年一考,一县秀才名额基本就在这二十廪生当中考出。
    难啊!
    举人?呵呵!先混到秀才再说吧!
    进士?呜呜!想起来都是泪呀!
    张传靖辗转反侧。这他妈怎么办啊?
    自己几斤几俩?能混个秀才就不错喽!
    前世咱也是大学生,可在这有鸟用!根本就俩路数嘛!
    何况自己还只是只“三本狗”。呜呜!
    靠!叫你发春!不就是只小妹妹嘛!
    但是,可是,
    说出来都是泪啊!
    前世混了三十五年,除了武藤妹妹,苍妹妹,自己竟然没交过一个女朋友。
    靠!三十五岁处男!
    嗯?四十五?
    却!那十年见鬼去吧!还是三十五!
    咦?三十五零一月十五天?十六?十七?十八。。。。。。
    张传靖迷糊了,睡了。。。。。。
    天刚微亮,张家内宅。
    “啊!!!”一声惨叫直冲云天!
    “咋啦咋啦?”张家鸡飞狗跳。
    老爷子,奶奶,老爸,母亲,婶婶抱着小弟,大妹,二弟,小妹。一家人齐聚张传靖房间。
    大人们脸色古怪,大妹二弟小妹满脸担心,小弟咬着手指头小眼圆睁,哥哥怎么了?
    张传靖缩在被窝不肯出来。地下一条内裤,湿了?!
    “哥哥尿尿了?”二弟问出小伙伴的心声。
    “呵呵!”“哈哈!”,大人们笑场。
    “好了好了!”老爷子厚道,“都出去,都出去!”把大伙赶走。
    老爷子先瞅了瞅地下内裤,笑着坐到床头,拍拍被子:“好了好了,起床啰!”
    “不起!”张传靖还在被子里扭捏。
    “起来嘛!跟爷爷去磨坊看看。”老爷子哄道。
    “你先出去。”这娃咋那么矫情?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老爷子失笑,下床捡起内裤退出房间,把门关好。
    靠!怎么就梦遗了?
    现在这身子才十岁多点呀!
    武藤妹妹,我恨你!
    。。。。。。
    张传靖缩着个脑袋洗漱,二弟鄙视他:“羞羞,尿床!”
    张传靖落荒而逃,跑到前厅抱起碗稀饭猛吃。
    “慢点!”奶奶笑着递个鸡蛋过来,“多吃点!”
    大家微笑。
    张传靖低头猛啃,一会,“我吃完了!”拔腿就跑,“我去磨坊!”
    大家失笑。这孩子,长大啦!
    。。。。。。
    清早的空气真好啊!
    张传靖欣赏着自家水车,这玩意可得保养好。
    “靖崽,这么早哈!”长工二狗过来上工。
    “二狗叔!”张传靖惊醒。
    “叫二叔!”二狗掏出钥匙开门,“都说了,叫二叔!”一脸不爽。
    “咣当!”
    靠!二狗你造反啦?敢这么用力开我家磨坊门!
    咦?怎么钥匙在他手上?
    “二叔好!”张传靖识趣,跟着进门。
    二狗叔是张传靖本家。三十岁了还没媳妇,穷!讨不起。本来呢,他家以前也有十来亩地,在他五岁的时候,老爹得了大病,十几亩地卖了都没救回来,老娘也跟着去了。二狗算是老爷子拉扯大的。
    二狗特烦别人叫他二狗,二狗叔,狗叔神马的,听到狗字就烦,看见狗就撵。当然,老爷子除外。
    “二叔,这水车磨还好用?”张传靖搭话,这位可是老爷子手下头号大将,副坊长!
    得好好处!
    “有啥不好用的?”二狗爱理不理,“我天天摸!”
    “二叔,碾米你会?”张传靖继续。
    “会!”二狗笑眯眯。
    “磨豆腐?”张传靖追问。
    “我问了刘麻子,他要我买他俩月豆腐就教我。”二狗羞赧,这不没钱嘛!
    得!这副坊长没选错人,得向老爷子进言,让他转正!
    俩月豆腐?一天两块豆腐一文钱,一月六十文,俩月就一百二十文,也不多嘛!
    “你能学会?”张传靖不怕用钱,倒担心二狗学不会。
    “怎么不能?”二狗瞪眼。
    “行!”张传靖拍板,“等会爷爷来了,我叫他拿钱给你。”
    “拿什么钱?”老爷子刚好进来,带着俩长工。
    “东家!嘿嘿!”靠!二狗你属狗的?看见爷爷就摇尾巴!
    “二叔说跟刘麻子学做豆腐要俩月豆腐钱”张传靖瞪了二狗一眼。
    “哦?二狗你能学会?”老爷子疑问。
    “能!叔,我能学会。”靠!东家都不叫,叫叔了。
    “呵呵!好!”老爷子掏出200文钱给二狗,“几天学会?”
    二狗缩头耷脑恭手捧钱,“三天,最多三天!”
    “行!”老爷子转头一想,“你跟他说,咱磨坊做的豆腐都在府城卖。”
    教了徒弟,饿死师傅。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哎!叔,我明早就去。”二狗点头哈腰,“叔,我去挑谷子。”
    “多挑几担!”老爷子吩咐,“牛哩,贱狗,你两也去。”
    二狗带着俩下属去了。
    哎!乡下人名就是贱。
    “爷爷,准备碾米?”张传靖疑惑。
    “嗯,铺子都有了,还不得加紧啰!”老爷子心情急切,“豆腐那些还没那么快,先买米吧!”
    “咱家有多少米?”张传靖倒好奇。
    “不知道,碾出来就有数。”老爷子没统计过。
    张传靖莞尔,倒也是,地主家就是米多!
    “咱家每年能收多少谷子?”张传靖倒想知道这年月的收成。
    “一亩水田大概二担半,涝地一担半,旱地又一担就不错喽!”老爷子科普。
    张传靖低头估算。
    水田两熟,50亩就是250担,涝地只能种一季,30亩也就45担,旱地一季稻子一季黄豆,20亩也就20担,黄豆另算。
    靠!也不多嘛!才315担。等等,还要交粮,水田1斗,就减掉5担,中田7升,就减掉2担,旱地倒免交,可也只剩308担。去掉壳,也就220多担。全家一年口粮得二三是担。靠!才200担米。
    “爷爷,太少了。”张传靖皱眉道,“每年咱家也就剩200担米能卖,撑不起铺子。”
    老爷子倒好奇:“你就算出来拉?怎么算的?”
    张传靖将刚才算的那一套说出来。
    “好!”老爷子一拍大腿,双手合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靠!怎么这样?张传靖傻眼!
    其实,这年月文盲特多。大多数人也就能算个加减,而且上了百以上估计就抓瞎。
    “爹!你干啥呢?”老爸拖着个渔网进来。咦!有几条餐刀鱼?
    “老大,你比我命好喔!”老爷子拉着老爸叽里呱啦。
    “真的?”老爸不敢相信,盯着老爷子,转头看向张传靖。
    “真的!”老爷子不爽,老大你敢不相信老子?
    “十足真金!”张传靖都无语,大惊小怪嘛!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靠!老爸你真是老爷子的好儿子!”
    怎么都这样啊?张传靖懒得理他们了。
    “乖崽!你说咋办?”老爷子都有点崇拜自己孙子了。
    “买!咱村的谷子全买,附近七里八乡的,有多少收多少!买!买!买!”
    爽啊!终于轮到咱说这话啦!
    “会不会太多了?”老爸在一旁出声,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去理渔网了。
    “买!”老爷子本来也担心,可看了大儿子那熊样,狠心道,“全买!”
    “莫怕!莫怕!”张传靖可不想自己老爸被看扁,“爷爷,放心大胆收!还怕没销路?”
    这大明,南方倒好些,北方可是年年缺粮,再缺一百年都缺没了。
    “真的?”老爸转身问道,这儿子咋这么肯定?
    老爷子也充满希冀地望向张传靖。
    “真的!”张传靖倒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转而一动,“我听王县令说的!”老王,你顶缸哈!
    “那行,就这么定了。”老爷子一錘定音,老爸也没声音了。
    靠!老王!你流逼!
    “那个,爷爷。”张传靖想起另一件事,“酱干,油豆腐,榨油你有啥想法?’’
    “酱干?那好办!放酱料煮啰!”老爷子一愣,随即笑道:“经常吃嘛!”
    “那油豆腐呢?”张传靖追问。
    “那更好办,放油炸就是。”老爷子倒是知道怎么做,“榨油也容易,咱家山里有茶树,马上中秋,可以采果了。”老爷子越说越兴奋,“入冬把油菜种了,明春肯定收成不错!嗯,全种油菜。”
    “叫全村都种,全收!”张传靖加码。
    “好!”老爷子越来越欣赏自己孙子了。
    本来张传靖想弄豆油的,可凭现在的技术,够呛!还是算了。
    “爷爷,忙得过来吗?”张传靖倒担心人手。
    “没事,村里那么多闲人,长工,短工都不缺。”老爷子挥手。
    “那,咱家钱够吗?”张传靖弱弱道。
    靠!你小子现在才提,刚才还买!买!买!
    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张传靖一眼,“不够怕啥?都乡里乡亲的,我叫他们做工,收他们东西,是看得起他们,谁敢不做?谁敢不卖?”老爷子挥斥方遒。
    哇!爷爷你太嚣张拉!太流逼啦!
    不过,俺喜欢!张传靖俩眼都冒星星。
    看来老爷子蛮恰得起嘛!
    放心了,张传靖彻底放心了。得把心思用到学习上!
    秀才!俺上定你拉!
    表妹!俺上。。。不对,等着我!
    。。。。。。
    十二章表妹,都怪你!
    吃过午饭,张传靖背着小布包,挥别家人,书院去也!
    晌午的书院静悄悄。
    老刘头哈喇个嘴巴在樟树下睡觉,三四个同学坐在教舍里轻手轻脚地温书。
    张传靖蹑手蹑脚来到老刘头身边,从小布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老刘头口中,转身就跑,滴溜溜躲进教舍。
    “咕噜!咳!咳!”老刘头春秋大梦被破坏,哪能不怒?“谁?哎哟喂!咋那么甜?”
    “哈哈哈哈!”同学们哄笑。
    “臭小子肯定是你!”老刘头喝道,“过来!”
    “刘爷爷好!”张传靖点头哈腰。
    “臭小子!你就这样埋汰爷爷?”老刘头故意崩着个脸。
    “哪敢!”张传靖咋呼,“刘爷爷!这可是我特意孝敬给您的。”
    靠!都放了一宿!咋没坏掉?
    “有你这样孝敬的吗?”老刘头瞪眼。
    “很甜的,刘爷爷!”张传靖卖萌。
    “你!”老刘头无奈,“滚蛋,看见你就烦!”
    “刘爷爷,我去温书了。”张传靖跑的飞快。
    “臭小子!”老刘头嘀咕,“还蛮甜的嘛!”继续吃糖!
    。。。。。。
    教舍里,同学们挤眉弄眼。张传靖掏出几根棒棒糖,轻声道:“吃糖。”
    同学们蹑手蹑脚拿糖吃,吧唧吧唧不绝于耳。
    张传靖拿出老王的书稿,看了会,收起。
    老王现在还没大成,这书稿,怎么说呢,说深奥吧,你看着都懂,说浅显吧,浅显?有本事你写一本!
    算了!慢慢看吧!就当心灵鸡汤,时不时品尝品尝呗!
    “靖崽!你这么早就到啦?”张传靖正“品尝”,邓景文突然进来就一熊抱。
    “别抱别抱!”张传靖这个糟心呐,“温书温书!”
    靠!这娃肯定是被当女娃养的!
    “人家看见你高兴嘛!”邓景文委委屈屈,松开了手。
    哎哟喂!我受不鸟啦!
    “好好温书,别闹!”张传靖擦汗,道貌岸然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文崽,我们要认真读书!”
    “嗯!”邓京文萌哒哒,“靖崽,你好帅喔!”
    “啪!”张传靖掉地上了。
    。。。。。。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张传靖又进入那种枯燥的环境当中。每天卯时起床,吃饭,上课,吃饭,午休,上课,吃饭,温书,亥时入睡。靠!跟高三差不多!
    还好,邓景文粘他,老刘头偶尔作弄他,倒也不难过。
    熬吧!又不是没经历过。
    还别说,读书其实就一心态:心浮气躁,一节课都做不住;心态平和,一本“论语”一天都能死记硬背完;心轻愉悦,恭喜你!把书本读穿,读不死你!
    张传靖每天死记硬背,课业一直不错。当然,也就不错而已。
    上一世混了个三本,这一世估计也好不了多少,天份呐!看来自己最多也只能考个秀才,张传靖这个无奈!
    本来以前觉得秀才不错,混吃等死没问题!
    但是,可是,表妹呀表妹。。。。。。
    不行!得想辙!
    为了表妹!
    。。。。。。
    总算熬到了9月27。
    下午上完课,张传靖飞快跑去山长宿舍。
    “山长,学生想请假。”毕恭毕敬。
    “哦?所为何事?”山长装腔作势。
    校长嘛,你懂的。
    “学生估计九月三十下午赶不到书院。”张传靖打马虎。
    “嗯?”山长还在装。
    领导嘛,怎能轻易表态?
    “不过十月初一下午能到。”张传靖透露点。
    “这样啊,为何要到初一下午?”山长倒好奇。
    “这个,那个,”张传靖扭捏,狠了狠心道:“九月三十是王县令生辰。”
    山长,快感谢我吧!
    “嗯?!”山长双眼一眯,转脸端庄道:“张同学,孟子有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靠!什么跟什么嘛!装!继续装!
    张传靖装傻,一脸懵懂望向山长。
    “咳!这个,”山长乱扯了,“古有贤士不为斗米折腰。。。。。。”
    靠!折你玛比!一仓米看你要不要?
    张传靖继续装傻。
    “这个,那个,”山长扯不下去了,脸色微红,“去吧去吧!”欲言又止。
    靠!早说嘛!
    “谢谢山长!”张传靖鞠躬,缓缓后退,到门口转身,轻声道:“山长,你的春兰秋菊图好漂亮。”拔腿就跑。
    山长懵逼,随即失笑,“这小子,倒有心了。”
    。。。。。。
    “哥哥回来啦!”大妹牵着小妹站在村前老树下,欢快的叫喊。
    张传靖背着小布包飞快跑过来,气喘吁吁,一把抱住俩妹妹,眼眶发红。
    靠!前世小妹也是经常这样!呜呜!
    “哥哥不哭!”大妹小妹都慌了,还是小妹机灵,“哥哥吃糖!”
    “哥哥吃,吃,”张传靖吃糖,和着泪水。
    靠!吃糖神马的最讨厌拉!呜呜!
    大妹懂事点,用力回抱张传靖,小妹被挤得小脸发红,不过还是乖巧的伸手抹账传靖眼睛。
    “好了。”张传靖松手,一手牵一妹妹,“回家!”
    “回家了!回家了!”
    表妹!都怪你!呜呜!
    ??????
    “咋了这是?”奶奶看着张传靖微红的双眼。
    “没事!”张传靖抢先说,转脸哄俩妹妹,“洗手,快去洗手,吃饭!”
    “这孩子!”奶奶摇摇头,“吃饭啰!”
    一家老小一齐归位,开吃!
    食不言,寝不语。搞定!
    。。。。。。
    张家前院。
    “书院还待得惯?”老爷子摇着大蒲扇,惬意地躺在躺椅上。
    “还行。”张传靖坐竹椅,“爷爷,铺子怎么样?”
    老爸闷声做一边。
    “还行!”老爷子扇风,“上月初八开张的。”
    “靖崽,我琢磨着咱家要不要买个大船。”老爸难得开口。
    “哦?”张传靖来精神了,“爹,船不够用?”
    “咱家那船太小了,每次只能装十来担米。”老爸淡淡道。
    十担?每担将近200斤,也就近2000斤,差不多两吨。小了点。
    但是,可是,这大明对船只管得很紧的。小渔船好说,就像自家那船,到县工房交点钱,备个案,巡河司每月收点税,自己就可以请木匠打造。大船就不行了,私人不得打造,得去营船司买。可营船司的船死贵不说,还得托关系。哪能阿猫阿狗都买,岂不乱套?官府怎么收钱?咳咳!管理!
    老爷子和老爸两人大眼瞪小眼,这孩子,又在“算”了。自从上次算账后,两人对张传靖可是古怪了许多,即惊喜又害怕,患得患失吧!
    “还是自己打吧!”张传靖突然出声。
    “哦。”老爸没意见。
    “不买?”老爷子倒好奇。
    “划不来。”张传靖说道,“大船又贵还得托人,再说,咱家铺子也才开张不久,每天能卖多少米?”
    “也就十几担吧!”老爷子回答,“你老舅倒是说省城的粮商他可以联系。”
    “拉倒吧!”张传靖嗤之以鼻,“粮商是买谷,买米?他敢买多少?”
    张传靖又跟老爷子算账了。
    “爷爷,谷,我们肯定不卖他,咱家收都来不及。米,他能买多少?再说,我们为什么卖他?自己卖都不够。”
    似乎有点绕。老爷子有点迷糊,老爸也好不到哪去。
    张传靖继续算账:“爷爷,咱家铺子每天能卖十几担?”
    “昨天卖了18担。”老爷子弱弱道。
    “18担一天,一月就540担。”张传靖诱导,“生意会越来越好。”
    “啊?是呀!”老爷子还在乱算呢,怎么一月就540?
    “一月540担米,那得多少谷?”张传靖继续。
    “多少?”老爷子蒙圈。算术神马的太讨厌拉!
    “一担谷最多能出七成半大米,按七成算,也就差不多三担谷出两担米,也就是说,一月差不多得碾770多担谷。”张传靖算道。
    “这么多?”老爷子虽然算不出来,可听到770还是瞎了一跳,自家可得种两年。
    “一年得碾近9300担谷。”张传靖补刀。
    “这么多?”这次是老爸问。
    老爷子则目瞪口呆,懵逼了!
    让他们缓缓吧!张传靖数星星。
    。。。。。。
    “啪”!张传靖突然拍自己脑袋。靠!把自己绕进去了,刚才不是说船吗?
    “靖崽!怎么啦?”倒吧老爷子和老爸惊醒了。
    “先说船吧。”张传靖无奈道,“一天18担,一船十担,那走两次就够了。”
    “嗯,是呀!”俩人一起点头。靠!还没醒!
    “那买什么大船?”张传靖反问?
    “是不用。”俩人齐点头。
    张传靖扶额,“再打一小船吧!”
    “好!”俩人还是点头。
    张传靖:“。。。。。。”
    还是数星星吧!
    。。。。。。
    一刻钟后,
    “啪!”
    这次是老爷子拍大腿。
    只见他满脸狂喜,“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老爸倒没说。
    张传靖一脸黑线,数自己的星星。
    “靖崽!光卖米咱家就能卖那么多,”老爷子的大蒲扇扇得哗哗响,“咱家还有豆腐,油什么的,那岂不。。。”
    老爷子不说了,蒲扇都不扇了,双眼望天,数星星?
    老爸也好不到哪去,有样学样,数星星?
    靠!一起数吧!谁怕谁?
    。。。。。。
    又一刻钟后。
    “爷爷,爷爷!”张传靖实在受不了了,拍了拍老爷子的蒲扇,“爷爷,你流口水啦!”
    “啊?咻!”老爷子还真嗦了下嘴巴,“臭小子!”老爷子羞恼。
    “哈哈哈哈!”仨人笑作一团。
    “好了好了。”笑了一会,张传靖跟老爷子说道:“爷爷,明天我去府城。”
    “府城有什么好玩的?别去!”老爷子劝道,招惹那丫头干嘛?
    “别去!”老爸表态。
    靠!不是你们想的酱紫啦!
    “大后天王县令生辰。”张传靖扶额,“我去拜访他。”
    “好!”俩人异口同声。
    靠!老王你流逼!
    表妹!我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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