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家的人，大家都心软，看到那么多人都没有资料书，对林蓉蓉的做法完全没有反对。
    就是林蓉蓉喜欢把徐晓兰拉去听别人怎么说她，徐晓兰每次听过后，就会更努力的学习，完全不再想放弃了，想要好好学习，去参加高考，打那些人的脸。
    徐晓兰的学习热情像烧得正旺的火。
    ……
    顾家这里有免费资料书的事，像一阵春风，迅速传到了各个地方，很多没有买到书的人，全都跑到了这里来。
    最多的那一天，有四五十个人，在顾家外面挤得密密麻麻。
    “不是听说这里有免费书看吗？书呢，在哪里？”
    “我在来看书的啊，书在哪里？”
    “就一套书？不是说免费的随便看吗？”
    “怎么就一套书啊，还是文科的……”
    “我从那么远跑来，给我看，让我看……”
    “不是说顾家有书的吗？为什么只给大家一套书啊？他们家肯定还有书，就是不肯拿出来给我们大家？”
    很多语言都有煽动性，有人觉得有道理，开始敲门，让顾家的人出来，责问他们，手里明明还有书，为什么不拿出来？
    林蓉蓉直接打开门，和大家谈话：“就一套书，没有多的。嫌弃就别来看。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对你们也没有义务。我拿出一套书出来，是我好心，不拿出来，也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林蓉蓉的态度就那样，愿意看就来看，不愿意就滚。
    这态度自然也让人不高兴。
    “怎么这样啊？明明有书，却不给我们……”
    “求求你啊，我真的很需要书。给我一套书吧，我给你跪下了……”
    不等对方有动作，林蓉蓉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别人怎么喊都不开门了。她也不担心书会被人抢走，那么多人呢，都是从不同大队的知青点赶来的，哪里会让别人把书给拿走。
    就是这些人的态度，让大家都不舒服。
    陆子娟就和林蓉蓉小声嘀咕：“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做好事，反而还做错了。没完没了，烦死了。”
    就连顾清月也有些想法：“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啊？”
    林蓉蓉笑着摇摇头：“去好好复习吧。别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不要影响自己。”
    这些人对陆子娟和顾清月最大的影响就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很幸运，想要参加高考，立即就资料书，而不像外面那些人那样没有办法，于是她们更加珍惜，更加努力复习。
    林蓉蓉因为外面那些人的态度，现在已经麻木了，不会再多想了。
    她去给徐晓兰安排学习任务，徐晓兰已经把那些拼音全都背完了，现在是认字阶段。
    林蓉蓉找了一些文章，在一些徐晓兰可能不认识的字上面标注了拼音，让徐晓兰去读那些文章，一来是认字，二来也让徐晓兰对写作有些认识，对语文的作文会有些帮助。
    徐晓兰也很喜欢这样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认识了好多好多字，不像以前那样感觉这个不认识那个不认识，然后烦躁，然后抓狂，现在哪怕不认识，也有清晰的道路了。
    林蓉蓉安排完，才回房间，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
    顾成北就在书桌边学习，看林蓉蓉进来，才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要是要帮那些人的话，肯定还会拿出去一套书，还会把他多拿出来的一些理科方面的书给别人看，但林蓉蓉没有这么做。
    要是不想帮那些人的话，何必免费让大家看书？
    顾成北琢磨了两天，都没有琢磨出来林蓉蓉的目的。
    林蓉蓉坐到床上，眯着眼睛看顾成北，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在清朝有一个大贪官和珅，你应该知道吧？”
    顾成北点点头。
    林蓉蓉继续道：“关于他，有一个传说。有一个地方发生了大旱，老百姓种的农田颗粒无收，这导致了灾民遍地，大家都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于是朝廷下令赈灾，给饿极了老百姓施粥。然而那些真正饿得受不了的老百姓，却抢不过那些好手好脚的人，和珅见此，就当着大家的面，往粥里扔了一把沙土。于是原本条件没有差到需要施粥的人主动离开了，真正快饿死的人去领到了粥。”
    林蓉蓉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顾成北听着这个故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知道。”不管真和假，都说明了一件事，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没人会嫌自己的钱多。
    只有免费的东西不那么好得，充满了各种无法忍受的东西时，才会主动退却。只有那些，毫无退路的人，才会努力忍受各种不适，因为他们真正的没有办法。
    顾成北托着自己的下巴，觉得自己大概理解了林蓉蓉的想法：“你拿出免费的书出来，于是占便宜和真正买不起书的人全都跑了过来。人那么多，一套书完全不够，我们家外面，也不是个可以看书的好环境。那些要占便宜的人，忍受不了几天，就会另外想办法去弄书，再舍不得花钱，也得花钱了，到时候这里，就只有确实买不起书的人了……”
    顾成北觉得很神奇，一个故事，竟然还可以和现实的事给联系上来：“媳妇，你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故事？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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