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恶魔？”
    就在嗒萨达姆怀疑自己的祈祷，是否真的联系到那位存在的时候，它听到了一个平犹如闷雷般的声音。
    嗒萨达姆浑身一颤，然后更大的恐惧将它笼罩了！
    恍惚间，嗒萨达姆似乎看到遮天蔽日的黑影。
    它尖啸着吞噬了天空，而在那黑暗的帷幕之后是无数燃烧的世界！
    任何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是苍白的。
    或者说，颤栗到极致的灵魂，已经让嗒萨达姆无法再进行正常的表达。
    不过此时，易秋已经洞悉了它灵魂中的全部。
    对于虚空恶魔，易秋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不过，它们显然并没有引起易秋多大的兴趣。
    毕竟，它们无法像邪物那般提供足够的传奇经验或者收益。
    但是，易秋从思绪之中的一道流光中捕捉到了某种计划：
    或许，它们也并非毫无价值的。
    “我收取了你的筹码，那么你准备交换什么？”
    易秋看着嗒萨达姆——这头充满了狡诈智慧的地精。
    “伟大的弑神者，我愿为您麾下的仆从！一切污秽与黑暗之事，都可由卑微者去解决……”
    似乎是易秋的话语予以了嗒萨达姆某种力量，它浑身颤抖地说道。
    嗒萨达姆现有道德思想的形成，是一个非常曲折和复杂的过程。
    它仍然带着地精传统中的某种深深烙印，但法师与虚空都纷纷让其沾染上了更为深邃的主题色。
    这种复杂的经历，予以了它足够强大的适应力。
    它是一头绝对利己的地精，而且足够狡诈……
    “我不需要仆从，而且你的灵魂并非属于你自己。”
    易秋看着萦绕在嗒萨达姆灵魂中的灵魂烙印，然后如是说道。
    “那么，也许伟大如您会需要一个虚空商队。”
    “简单的物质财富，自然无法与您的伟大所匹配——唯有那些闪烁着智慧的知识，才能够令伟大如您施舍于短暂的时光……”
    “综网确实是便利之物，但它仍然无法完全打破那些古老者们的束缚。”
    “而我，并不需要任何的投入，只需要一个小小烙印——那些被您毁灭世界的残骸，就足够了……”
    嗒萨达姆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易秋能够感受到它灵魂中燃烧的无尽渴望。
    那渴望是如此纯粹，易秋能够感受到——它并没有尝试掩饰自己的野心。
    无数的灵光，在易秋的意识海中闪烁着。
    最后，他找到了直觉所予以的启示：
    这头有别于常态的地精，或许会给予他一些收益。
    “那么，如你所愿，嗒萨达姆……”
    随后，嗒萨达姆感觉到头顶传来一种令灵魂战栗的冰冷……
    …………
    …………
    “孙道人，您这是？”
    之飞正端着一个保温杯，从山道上往青少年新时期特种学习班基地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他发现正一脸凝重的孙道人从另外一条山道上走了下来。
    那条山道，是通往孙道人用于闭关的道观方向。
    看着孙道人脸上凝重的神色，之飞显然有些困惑。
    当然，及时了解与沟通孙道人的相关动向，本就是他现在的中心工作。
    所以之飞直接停下了脚步，看似随意地朝着孙道人问道。
    “祭炼法宝出了一些问题……”
    孙道人停了下来，他对于之飞的态度还是比较缓和的。
    当然，这是因为他与之飞曾经关系的缘故。
    “法宝？是那两柄剑？”
    之飞当然是知道孙道人一些情况的，事实上他比更多人了解那两把剑背后的故事。
    “不，我已经将它许人了。”
    “是另外一件——万鬼幡……”
    孙道人瞥了一眼之飞，如果之飞有所意向的话，他倒是会考虑考虑。
    但遗憾是，显然之飞仍然没有下定走向超凡的决心。
    综网确实是通往超凡的捷径，但孙道人知道对于现在的世界而言，它已然不再是唯一的途径。
    但之飞，显然仍未洞悉这一点。
    或许他已然了解了，但他并未做好准备……
    孙道人知道之飞现在，所面对任务和工作的繁重。
    他并不否认维系当前的局势，是需要一些人作出牺牲的。
    而且孙道人，也为此牺牲了一些时间。
    但作为道学相关传承的传承者，孙道人认为留情于凡俗并不违逆道家的哲学观念。
    但是，这不可成为求道者最终的期许。
    那眺望于心灵中的目光，应在那渺渺苍穹之上……
    到那时，再维系那云下的红尘滚滚，又该是怎样一种心境和状态？
    “万鬼幡？”
    之飞皱了皱眉毛，这个名字听起来显然都带着某种森然的邪气。
    哪怕没有看到相关的信息，之飞也能猜测到它的大致方向。
    “一种强大的邪道攻杀法宝——我当然也希望更为中正平和的法宝，但现在我没有选择。”
    孙道人甩动了一下拂尘，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之飞想了想，然后以一个友人的身份隐晦提醒道。
    随后，之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事实上，他之前就准备询问孙道人。
    因为，在这期间发生了某些异常的巨大变化：
    “您知道，‘那位’最近又干了啥翻天覆地的大事？”
    之飞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朝着那位的形象去思考。
    不然，他估计很快便要瘫软在地上了。
    事实上，这一开始显得很困难。
    不过在足够的痛苦考验下，所有知晓该存在的人都已经掌握了这个特有的技能。
    痛苦，会让人成长……
    “也许？但对他而言，只是日常罢了……”
    孙道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因为联想到了之前的场景，他不免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不过好在，静修的成果此刻得到了展现：
    虽然他仍然难免承受强烈的负面效果，但他并未瘫软在地上。
    这是物质界的部分生命，第一次了解到难以令他们所理解的力量。
    这不免让人想起来，那句被赋予浓烈宗教色彩的语句：神威如狱……
    “日常？”
    之飞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孙道人会为他解惑的。
    “毁灭世界的日常……”
    “你以为，那些被赋予在其名讳前的称号，只是随意点缀的文字吗？”
    孙道人看着之飞，面色平静地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