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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哪有这么笨?还没开口栎阳侯就甩了一枚警告的眼神过来,他便乖乖闭嘴了。
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能理解栎阳侯的立场和坚持。
太子昭的眼神多数时候放在唐越身上,自然对他的表情和眼神了如指掌,他伸出手将唐越的手掌握紧,十指相扣,“侯爷不必过多忧虑,孤敢发誓,天底下最在乎他的人并不是你。”
“……”栎阳侯双目一瞪,喘了两口粗气,按忖:太子殿下说话未免太直白了,而且他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试问,天底下对子女最好的人不是父母会是谁?
“殿下若要能说到做到才好。”
太子昭嘴角微微一勾,不回话,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此时的眼神犹如磐石,最是坚毅不过。
一群人在侯府吃了饭才打道回府,张淳特意提出要在侯府小住几日,陪陪即将出嫁的唐小郎,以缓解他的婚前恐惧症。
唐越虽然对他找的借口嗤之以鼻,但也没反对他留下来。
太子昭听到“婚前恐惧症”五个字沉默了许久,然后点头答应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瞅了唐越好几眼。
等人离开,唐越立即揪着张淳的衣领将人拖进自己的院子里,“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哥们,话不能乱说啊!”
哪天他要是被张淳一句话害死,绝对要投胎回来找他算账。
“哪有那么严重,俗话说,一个人对你有感情,便会包容你的所有,以太子殿下对你的感情,嘿嘿,哪舍得伤你一分一毫?”
“啧。被调教了几天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话还是这么直白。”
“别提了,每天不是读书认字就是舞刀弄枪蹲马步,无聊死了。”张淳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早没有了学习的心思,再让他提起笔杆子,可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更要命的是,这里用的还是毛笔,天知道他自从小就没有用过那玩意。
到了夜里,接二连三有消息传来,栎阳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当他听说郡王府突然有人染了疫病,一天之内死了数十人时,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
他对着心腹感慨道:“到底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啊,手段心性无人可比。”
“侯爷,您担心将来殿下的铁血手腕会用在侯府上?”
“自然不是,伴君如伴虎,这种担心本侯担起这个家族时天天都有,不过如果是太子殿下,起码能保证不会被无辜牵连。”
“人心易变,何况侯府财力雄厚……”心腹爱将善意地提醒道。
栎阳侯笑了两声,“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整个侯府最值钱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我儿唐越啊!只要殿下不傻,就不会贸然动侯府。”
一夜之间,郡王府接二连三传出噩耗,死的人中有护卫,有侍女,有厨子,有奴隶,外人知道郡王府的疫病太过凶猛,殊不知死的这些人全是棠溪郡主身边的。
“阿父……阿父……您一定要救救女儿,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棠溪郡主梨花带雨地坐在地上哭闹,一双朦胧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老郡王夫妻坐在首位,也是愁眉苦脸,哀叹声连连。
“你说你……唉,这做的什么孽啊!”郡王妃抹了一把眼泪,无语凝咽。
老郡王脸色发青,猛地拍案而起,“你给为父实话实说,到底为何要处处与唐家小子为难?为父难道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再动手动脚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怎么如此愚笨?”
“女儿没有,女儿只是……”
“闭嘴!你没有什么?”老郡王抖索着双手将一张手绢丢到他面前,“你敢说这不是你写的?”
棠溪郡主止住眼泪,将手绢捡起来来回看了几遍,顿时眼神都直了,“这……这是……”
“这是你写给刘护卫的信,你让他找人中上唐越的名声,再施以小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女子才想得出来!”
老郡王气得火冒三丈,如果换成他来做,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太子昭查出来。
“可是……”她并没有把这手绢递出去啊!
“不用可是了,人证物证皆在,百口莫辩!”
棠溪郡主整个人都瘫了,自言自语道:“不是这样的……彪哥怎么可以如此待我?不行,要我找他说清楚……”
老郡王失望地看了女儿一眼,命人将她带回房间看好,哪都不许去,伺候的人也不用派遣了,太子殿下的举动已经表示的很清楚了。
“夫君,殿下杀了如此多人,此事也该了了吧?”郡王妃小心翼翼地问。
“哼,你想得真好,殿下的手段岂会如此简单,等着接招吧。”老郡王烦躁地在厅里走来走去,良久才命人更衣,准备进宫先向大王求求情。
有大王这层保护伞,量他太子昭也不敢太过分。
第130章 嫁得好!
“听说了吗?大王下旨封棠溪郡主为慧茹公主,派她与南沙国和亲呢。”
“南沙国?为何不曾听说过这个国家,在哪?”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南沙国在南海之外,是一个岛国,据说整个岛屿还没咱们邺城大呢,人也少的可怜。”
“这……那大王为何要派她去和亲?这……老郡王怎么舍得?那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呵呵……这里面的道道可多了,咱们平民百姓还是少知道点为好,而且五日之后就要出发了。”
“这哪里是嫁女儿,简直是打发人嘛!”
“嘘……这种话别乱说,心里明白就好……”
大街小巷上都充斥着棠溪郡主即将去和亲的消息,这种事古往今来一直都有,大家奇怪的是,为何大王要选择一个海外的小国和亲,有什么意义吗?
“大王为何会同意?”唐越觉得这个消息太震惊了,想也知道肯定是太子昭动的手脚。
从事发到大王下旨竟然只过了一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太子昭喝着唐越泡的茶,味道与平日喝到的清淡许多,喝完满嘴茶香,确实不错。
“南沙特产黄金和珍珠,只要给出的利益足够,父王自然会同意。”不过为了让大王把人选定给棠溪,他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就这样?”这未免也太不把别人家的女儿当人了吧?
太子昭瞥了他一眼,“你同情她?”
唐越想了想,回答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和亲对女人而言有些残忍了,听说南沙只是个海盗国,一年四季都炎热如夏……”
太子昭听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全是在担心别人的话,顿时满心不快,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唔……”唐越说额正起劲,打算把现在人对于古代女子和亲的理解——道出,顺便纠正一下古代人的三观,靠女人和亲是没有好结果的!
“嘴巴张开……”太子昭下令,唐越闻言瞪了下眼,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自认为经验比较丰富,灵活的舌头钻入对方口中,缠着对方一起共舞,变着花样体验着深吻的快乐。
两人呼吸急促起来,太子昭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解开唐越的衣带,将人压在椅子上。
屋子里烧着碳盆,但皮肤露出来的一瞬间,唐越还是感到了丝丝凉意,他仰着头,看着对方充满情欲的双眸,嘴角扯了一下,抓住太子昭的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到在桌子上。
“殿下身份尊贵,这种力气活还是让小的干吧?”
唐越盯着他发红的嘴唇,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得不承认,太子昭的美色的确诱人,尤其此刻双颊沾着一点红,眼神迷离,令人食指大动。
太子昭撩起眼皮瞅了唐越一眼,摆好姿势让唐越进行的更顺利些,不过他眼底所藏的深意唐越并没有看见。
郡王府,棠溪郡主哭成了泪人,精致的屋子此时被砸的面目全非,满地狼藉。
“阿父……阿父……我不去,您去求求大王,大王一定会顾及您的颜面的。”
老郡王默不吭声地站在一边,两鬓斑白,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女儿啊,不是为父不尽力,而是为父现在连宫门都进不去,如何求情?”
“那……那您放我去找太子昭,女儿亲自去道歉,去求情,让他念在二人曾经的情谊上,让大王收回旨意!”
老郡王叹了口气:“别做梦了,此事就是太子昭所为,否则大王如何好端端的会提起和亲,又如何会派你去和亲?”
一个小小的南沙国,竟然要君主和亲,这明显是故意针对他女儿的,而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太子昭。
“阿父,他如何能狠心至此?……”棠溪郡主大哭,眼睛红肿不堪,瘫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老郡王。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南沙虽小,但你嫁过去之后就是王后,一国之母,好好过,一生富贵总少不了的。”
棠溪郡主哭着摇头,“一个弹丸小国,哪来的富贵可言?不过是一群蛮夷野人,女儿……女儿就是死也不嫁!”
老郡王阴沉着脸,手握成拳,“太子昭欺人太甚也!”
老郡王转身大步走出房间,让人备了马匹直冲向太子府。
太子昭靠着软塌,手里捧着一卷书,目无焦距,眼神里透着微微的欢愉。
脑海里全是唐越面红耳赤的画面,尽管只是一次没有进行到底的欢爱,也让他回味无穷。
他已经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宫里甚至个给他送了不少人,男的女的皆有,可是对着那些人,他却并没有想要动手的念头。
因为这事,王后胡氏还专门找了教引嬷嬷来,结果自然也是不欢而散了。
没想到一个唐越就能令他理智全无,也令他体验到了夫妻之礼的极致快乐。
王鼎钧敲门而入,汇报到:“殿下,宫内传来消息,大王要召见老郡王入宫谈话。”
太子昭从回忆中醒过身来,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渐冷,“哦?圣旨已下,父王总不能收回圣命吧?相见就让他见吧。”
“听大王身边的内侍透露,大王有意给老郡王做出补偿,若是老郡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未必不能将出嫁人选替换。”
明着不成,暗地里把和亲的人选换了,这也不算什么,反正那南沙国主也没见过棠溪郡主。
太子昭一枚厉眼扫过来,冷声说:“加派人手盯着郡王府,成亲之日,孤要亲眼看着棠溪上轿,想偷梁换柱,孤会让他们自食恶果!”
就算他们暗里地换人又怎样?只要他保证那天能把棠溪完好无损地送上花轿就行了。
王鼎钧明白他的意思,不管那天郡王府送出的是真假郡主,他们都会让她变成真的。
“若是大王与老郡王达成协议,事后知道了该怎么办?”
“事情做的隐蔽些,他们能奈我何?”太子昭起身,将书放到一边,从桌上取了一个匣子给王鼎钧,“替孤送去栎阳侯府,亲手交给唐越,就说是孤送给他的心意。”
“喏。”
王鼎钧刚走,管家便来汇报:“主家,老郡王门外求见。”
“就说孤事忙,改日再见。”
管家领命而去,不过没多久又去而复返,脑门上挂着汗,“主家,您快去看看,老郡王跪在府门口,似要拿剑自刎!”
太子昭眉头一挑,哼了声:“他这是打算逼孤收手么?让护卫出去将人绑了,大张旗鼓地送回郡王府去,就说老郡王疯了,要自刎也应该去他那一亩三分地!”
管家听这话就知道自家殿下心意已决,断然不可能接受这份威胁,忙派人去处理此事。
太子府方圆百米内并无人居住,不过此事却有不少路人前来围观,远远地对着老郡王指指点点。
老郡王双目赤红,一张老脸也红的要滴出血来,他今生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简直颜面扫地。
要不是棠溪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来这一趟,可是他已放弃颜面和身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太子昭,对方竟然无动于衷,实在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