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说玛加莎怎么了？”雨果走进宿舍询问道。
    “她在占卜塔楼那边被人袭击了，很严重。”
    莫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雨果，关于玛加莎被人袭击，又看见莉莉在占卜塔楼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雨果很吃惊：“这怎么会呢？莉莉是不可能去袭击玛加莎的——她没理由去袭击玛加莎不是吗？也许——也许真的是你看错了。”
    雨果虽然和莉莉天天拌嘴，可是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对彼此的性格很了解，雨果还是不相信莉莉会做这种事。
    “我没说是一定是莉莉袭击玛加莎。”
    莫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但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需要考虑任何一种可能性。”
    莉莉近一段时间变得极其不对劲，和以往完全不同，性格变化得这么明显，其他人也许不在意，但莫林和雨果两人很清楚，莉莉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你说了，玛加莎出事的时候，莉莉就在校长室里。”雨果疑惑道，“也许真的是你看错了。”
    莫林没有反驳雨果的话，他也不想去反驳，现在和雨果争论是没有意义的，他需要的是证据。
    莉莉没有被施展夺魂咒，也不是别人复方汤剂变的，这点是确定的。
    玛加莎上次告诉莫林，近几年发展起来一套完善的算术占卜魔法体系，可以根据一个人的神情举止，算出对方的身份。
    如果是复方汤剂，无论对方伪装得多么精妙，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动作和习惯都会露出破绽。玛加莎认识莉莉，她经常在缠着莫林的时候，会顺便帮雨果和莉莉两人算一些东西。
    如果莉莉是伪装的，以玛加莎的天分完全可以辨别得出来。
    除非有一个人像老巫婆那样，用比玛加莎更高超的算术占卜魔法替莉莉做了为伪装，那样才有可能瞒过玛加莎。
    但任何占卜伪装魔法在莫林面前是没用的，老巫婆瞒得住别人，唯独瞒不过莫林。
    莫林把手里那把猩红的死神镰刀放在一边，脑海里的谜团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一点是，为什么玛加莎晚上要去占卜塔楼？
    上次莫林请玛加莎去算一下莉莉到底是不是“莉莉”，但玛加莎说一切正常，可是今晚她又奇怪地去了占卜塔楼。
    难道玛加莎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今晚正好发现什么，所以才自己去那里吗？
    那晚上又是谁袭击她的？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莫林琢磨着晚上事情发生的经过，他总觉得晚上哪里有点说不过去的地方，好像哪里被他忽略掉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漏掉了什么。
    玛加莎无缘无故去占卜塔楼，又在塔楼那边被黑魔法袭击，那个时候恰巧特里劳妮教授和莉莉两人又去校长室投诉万圣节活动影响休息。
    他在石拱门附近看见了阿诺克，要去问阿诺克的时候，莫名其妙又陷入了记忆之中，看见了那个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的黑衣人，这一切是巧合吗？
    另外，晚上阿诺克为什么要去石拱门那里？
    “魔法消逝，精神不息，广告永存，我叫乌拉，我为自己代言！”
    乌拉还在雨果肩膀上推销它的过期广告，但它的声音已经显得有气无力，魔法正在逐渐消退，雨果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地变回原样。
    “魔法时间到了。”
    雨果有些惋惜地看着肩膀上消失的乌拉，说道：“虽然这个话痨插播了一个晚上的无良广告，但见鬼的，我居然有点想它了——”
    莫林的死神镰刀也在逐渐消退，他的魔法时间也快到了，胸口塔纳托斯也在做它离别的宣言。
    “死亡，不是万物的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我们拼命地活着，只是为了有尊严地死去。”
    塔纳托斯的魔法散去，莫林重新恢复了他的单调黑色的校服。
    “为什么你那个骷髅头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雨果嘀咕道。
    莫林想了想，说道：“其实它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
    这个时候，宿舍的门打开，斯威特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
    “斯威特，晚上都没有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雨果打了个招呼。
    “图书馆。”
    斯威特把自己的书包放到床上。
    雨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晚上去图书馆干嘛？”
    “写魔药课的论文。”斯威特淡漠地回道，“晚上城堡太吵了，图书馆那里有屏蔽声音的魔法，不会被干扰到。”
    斯威特是一个古怪但又勤奋的人，在所有人都用辛格教授的魔镜给自己打扮过万圣节的时候，斯威特却选择去图书馆学习，总是与大家格格不入。
    “完蛋了，那篇论文我还没写！”雨过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莫林，“莫林，你写了吗？”
    莫林摇头：“后天交，明天再写。”
    斯威特问道：“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发生了一些事。”莫林点头，问道，“外面怎么了吗？”
    “刚才从图书馆回来，看到很多教授都在维持秩序。”斯威特说道，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玛加莎有找到你吗？”
    莫林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玛加莎找到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图书馆的时候，玛加莎来询问我，你去哪里了。”斯威特说道。
    莫林猛地站起来，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两个小时之前，她跑到图书馆，询问我你去什么地方了，说有事情要找你。”斯威特坐在自己的床上回答道。
    “两个小时之前？”
    莫林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时候礼堂里幽灵在表演节目，很多学生闹哄哄地到处玩耍，莫林那个时候应该还在礼堂里。
    “那她说了什么？”莫林追问道。
    斯威特说道：“我说你应该在礼堂里，她自言自语说算出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图书馆，后来她就离开图书馆了。”
    “她到现在还是不学乖吗？”雨果嘀咕道，“哪一次算莫林是算对的？”
    莫林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道光芒！
    他一直觉得晚上哪里不太对，好像漏掉了什么，但又说不出，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漏掉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