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怪物不是从盒子里出来的？”凯恩教授疑惑地问道。
    “我也没法确定，那个黑色盒子更像是一个通道，需要我才能让它起作用。”莫林想起齐默尔曼的话，对方故意让他拿到黑色盒子，就为了这个目的。
    他沉思了片刻，问道：“你们以前见过这种怪物吗？”
    凯恩教授和阿尔顿两人面面相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我不记得有什么怪物可以不被魔法伤到。”
    凯恩教授摇头，晚上的长手蝙蝠很厉害，可以让魔咒穿过身体，只有在它们攻击的时候才有机会下手，饶是经验丰富的凯恩教授也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奇怪的魔法生物。
    阿尔顿晚上没有看见具体的情景，他不好下评论。莫林本来想要把隐形人的事情问一下，可是回想到血人巴罗的警告，他又把话给咽下去。
    “对了，这个东西。”莫林从瓶子里又掏出一点黑色粉末来，递给他们看，“这是昨天——”
    莫林发现阿尔顿又板起了面孔，他讪笑了一下，说道：“那个老巫婆对我使用的魔法，她对一只伸缩耳动用了魔法，但是魔法居然传导在这只耳朵上。”
    “你还留着？”凯恩教授惊讶道，“我以为你都给法斯特了。”
    “我觉得留一点比较明智，你们帮忙鉴定一下，这样最好了。”
    莫林其实又偷偷留了一半，剩下的是准备给阿诺克看的，毕竟那个老巫婆认识阿诺克夫妇，也许阿诺克认识那个老巫婆也说不定。
    他要从多个方面来调查这件事，无论是阿诺克还是凯恩教授亦或是经常和黑魔法打交道的爷爷，都对黑魔法不陌生。全部交给魔法部的话，法斯特他们就算检查出来，也不一定会把结果特意写信告诉莫林。
    阿尔顿和凯恩教授两人都拿出魔杖，低声念了几句探测咒，他们使用的魔法都十分高超，即便是莫林，也没有学会这些探测咒。
    莫林虽然在变形术和魔咒课上比其他学生要厉害一些，但对魔法的经验上远远比不上凯恩教授和阿尔顿。他很清楚一点，自己如果在变形术竞赛上遇到的是凯恩教授和阿尔顿这类巫师，恐怕都坚持不了两分钟。
    “这个灰色的咒语用来干嘛？”
    “专门检测黑魔法传导咒的。”
    “那这个紫色的呢？”
    “用来试探腐蚀性魔法。”
    “返本归元魔法呢？”
    “那个只对寻常的黑魔法有用。”
    莫林十分好学地在旁边询问着，他对待黑魔法的经验不多，学校教的黑魔法防御术太浅，遇到真正的黑魔法完全不管用，他必须多学点黑魔法鉴定术，将来肯定用得上。
    半个小时过后，凯恩教授和阿尔顿的脸色都沉重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知道那个老巫婆是谁了？”莫林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运气好。”凯恩教授瞥了一眼莫林，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乐观。
    “运气好？”莫林不解。
    阿尔顿气呼呼地瞪着莫林：“对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个黑魔法如果真的完全施展开来，你就要去圣芒戈医院待着了。”
    莫林张了张嘴。
    “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疯婆子怎么会手下留情呢？她居然刻意压制了这个黑魔法，不让你被伤到。”凯恩教授用魔杖挑起几点粉末，这些黑色粉末浮在半空中，显得很诡异。
    “她应该是为了晚上能够让那只怪物出来，以及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莫林猜测道。卢卡斯说什么时机未到，所以才没有选择直接抓住他，想必这就是手下留情的缘故。
    莫林把当时老巫婆和卢卡斯说的话也告诉了凯恩教授和阿尔顿，然后问道：“你们能根据这个黑魔法来猜测那个老巫婆的身份吗？”
    凯恩教授和阿尔顿对视了一眼。
    接着莫林又挨了一顿批。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阿尔顿气呼呼地说道。
    “我不会了。”莫林小声地嘀咕道。
    “保证？”
    “应该吧？”莫林不确定地说道。
    阿尔顿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莫林的头。
    “没法追踪，你说的这个疯女人有点手段，也许可以叫玛加莎来看看。”凯恩教授摇头道。
    “玛加莎看过了，但算不出来。哦对了，那个老巫婆是个很厉害的算术占卜师，年纪非常大，脸上的皱纹就像是皱巴巴的马粪堆在一起，你们对这个人有印象吗？”莫林对那个老巫婆记忆极其深刻。
    “你可以给我们看看你的记忆。”阿尔顿说道，“你描述得太抽象了。”
    “好吧，如果爷爷您想看的话，但不一定管用。”
    莫林对阿尔顿的建议并不反对，阿尔顿是他最信任的人，看个记忆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但他觉得这个办法没用，毕竟佩尹盖德都没法窥探到他的记忆。
    “你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阿尔顿把魔杖对准了莫林的脑门，“我只需要把那个疯女巫的样子给抽出来就可以了。”
    莫林想象着在麻瓜歌剧院看到老巫婆的事情，他回想着当时的那段经历。
    两分钟过去，阿尔顿的魔杖尖端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你没有记忆吗？”阿尔顿疑惑地挥了挥魔杖，没有任何记忆被抽出来。
    莫林摊了摊手。
    他其实很想把那个老巫婆的样子画下来，但是他的画画水平很糟糕，如果让他画老巫婆，他顶多画一个人脸，三根毛发，额头画两条波浪当作皱纹——也许会再画几个圈圈什么的，那个老巫婆皱纹就是堆在一起的。
    他是一个灵魂派画家，上次阿诺克还让他去学习画画来着，可惜他对这个没什么天赋，只能让画中人动起来而已。
    “我问一下玛加莎能不能把记忆给我们看看。”凯恩教授想到了上次今天玛加莎也跟着去凑热闹，便起身去叫玛加莎。
    玛加莎已经换上了一身非常奇特的独角兽睡衣，这套睡衣连手掌都是蹄子，帽子上还有一个角，晃来晃去十分有趣。
    “我喜欢独角兽。”玛加莎发现莫林在盯着她看，便拨动了一下头顶的角，这个角发出一声轻扬的独角兽叫声，“这个角可以帮助我睡眠。”
    莫林发现平常总是缠着她的玛加莎把那些乱糟糟的头发梳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就是她平常不太注意打扮，头发乱蓬蓬的。
    “很不错。”莫林看着玛加莎说道。
    玛加莎狐疑地看着莫林，然后立马从口袋里掏出《莫林研究手册》，刷刷地把莫林刚才说的话记录下来：
    “莫林夸奖独角兽的睡衣很不错，也许独角兽对他有着某种深刻的含义，备注：回去把独角兽的知识都温习一遍。”
    啊喂，我夸的不是睡衣啦。
    莫林无奈地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