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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梅看着许建业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听到舒颜这话,也没有拒绝,笑着挽了舒颜的手,同她一块儿回了知青点。
许芳芳早已迫不及待地剥了两个茶叶蛋开吃了,吃得眉眼弯弯,没了平日里那股鼻孔朝天的高傲架势,看上去倒也是个清秀小美人。陈平的手也没闲着,悠闲地坐在长凳上剥蛋壳。舒颜的目光扫过他脚下的蛋壳,顿时明白了许芳芳刚才吃的鸡蛋,蛋壳怕也是陈平剥的。
这渣男,讨女人欢心的手段还挺多。
怕张红梅心里不痛快,舒颜草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径直拉着张红梅的手走到锅边,捞出五个蛋放进碗里,然后将碗塞给张红梅:带回去给大队长他们尝尝鲜!
张红梅连连摇头:咋还能要你的东西呢?
舒颜挑眉:这四十个鸡蛋可是咱们俩一块儿出的,当然有你的一半。要不然,我那点东西,哪里能换四十个鸡蛋?
说完,舒颜也不等张红梅反驳,麻溜地剥了一个茶叶蛋分了两半,直接将其中的一半塞进张红梅嘴里。
这可是正宗的土鸡蛋,配上茶叶和八角的香气,滋味儿简直绝了。张红梅伸手拿着这半个鸡蛋,小口小口细细地品着,忽而就落了满脸的泪。
陈平和许芳芳同时感觉背后一凉,浑身汗毛直竖。一转头,就见张红梅一边流泪一边用愤恨到极致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掐死他们似的。
许芳芳顿时摸了摸胳膊,皱眉道:你干嘛呢?我没招惹你?
张红梅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拿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竟是被这个茶叶蛋勾起了上辈子最为痛苦的回忆,一时间压不住对这对贱人的仇恨,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许芳芳在张红梅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下感到了极大的恐惧,不敢再直视张红梅的眼睛,脸色顿时煞白。张红梅则用仅有的一点理智同舒颜道了别,步履如风匆匆离去了。
等到看不见张红梅的身影后,许芳芳才轻声嘟囔了一句:搞什么啊?怪吓人的。她不会是有什么病?
舒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可积点德!
转身便回了房,完全不想再搭理她。
许芳芳不由委屈地向陈平抱怨:嘿,我哪里说错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给我脸色看?张红梅刚才的眼神确实很吓人啊,你不也被吓到了?
陈平的脸色微微一僵,接着好脾气地安慰她:算了,你少两句。你啊,就是嘴上不饶人,很容易得罪人。现在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得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许芳芳撇嘴:知道了,都怪我爸,让我下什么乡啊?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憋屈死了。我已经跟他写信了,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回城去。放心,到时候一定把你也捎上!
陈平眼中满是喜意,更为深情款款地看着许芳芳,柔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会不会太给伯父添麻烦了?
许芳芳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傲然道:我爸肯定有办法!他之前就跟我说好了,一定会尽快让我回城的!
又气恼地看了一眼舒颜的房门,提高了声音道:只可惜,我爸只能在海市想想办法,某些首都来的好同志,就只能继续在乡下待着了!
舒颜的嘴角微微一抽,可算明白了为什么陈平一直哄着许芳芳这个小公举的原因了。
许芳芳炫耀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舒颜翻了个白眼,直接进了空间,有这功夫,给自己加点餐多好。
空间里的存粮还真不少,舒颜满足地看了看自己的农场,随手摘了个苹果洗干净啃了啃,又美滋滋地给自己泡了一碗螺蛳粉,再拆了一包魔芋爽和辣条,顿时觉得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然而美好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舒颜饱餐一顿后,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已经恢复平静的张红梅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们:你们来大河村也有好几天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的。现在,也该干活了。
许芳芳顿时苦了脸:稻谷不是已经收好了吗?怎么还有活要干?
张红梅轻飘飘地瞅了她一眼,冷着脸道:谁告诉你收完稻谷就没事干了?庄稼人哪里有闲着的时候?毛-主席都说我们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莫非你还想当个地主小姐,成天不干活还得让别人伺候你?
这指控太严重了,许芳芳顿时不敢再吭声。
张红梅见状,接着解释道:村里的红薯已经熟了,这会儿正是挖红薯的时候。考虑到你们刚来,还不会干地里的活,队长安排了村里的老把式教你们怎么挖红薯。明天早上准时去地里报道,谁都不准偷懒!不然的话,村里已经很久没搞过批-斗大会了,你们应该不想尝尝那个滋味?
板着脸的张红梅还是挺有震慑力的,连一向不服管教看不起乡下人的许芳芳也被镇住了,半晌才轻声道:我连地都没有下过,做饭都够呛,怎么会挖红薯啊?村里最近不是在晒谷子吗,要不我去干这个活?
舒颜不由轻轻咳了咳,晒谷子?亏许芳芳也说得出口,这可是村里八.九岁小孩子干的活计。
晒谷场那边舒颜也是去过的,只要早上将谷子倒在晒谷场用木制的耙子将谷子均匀的摊开晒太阳便是。那耙子舒颜还挺有印象,看着有点像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只是村里这个两头都有齿,中间是较为厚实的木片,手柄较长,比小孩子的个头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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