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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瞧着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有气无力的:“大姐……对、对不起……”
郭胜骂他:“操,你叫谁大姐呢?这是我们嫂子。”
韩彬哭丧着脸,吸了吸不知是鼻血还是鼻涕的东西:“嫂子,对不起,我嘴贱,你大人有大量,让林哥别打我了……”
周围已经有几个围观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却不敢靠近。
江晚晴急忙说:“我原谅你了。”又去拉凌昭,心惊胆战,“七哥,你下手没太重吧?”
凌昭笑她那么紧张:“我有分寸。”
江晚晴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门卫从食堂那边溜达回来,听学生说校门口有人斗殴,赶紧跑过去:“喂,你们!都哪个学校的,哪班的?”
他赶来的一瞬间,打着警示灯的警车也到了。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下车,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先入为主,只当下手的是凌昭,蹲下问道:“你们谁报的警?”
身后,少女轻轻细细的声音传来:“我。”
韩彬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看见开口的人,愣了下,愕然抬头,忍不住气道:“我操!林昭,你打的我们这么惨,还叫你马子报警?你是人吗!”
……
于是,江晚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又是录音又是视频又是旁白讲解,终于让门卫大叔和警察叔叔听明白了,虽然从结果上看很有欺骗性,但先动手的是韩彬一伙人,凌昭是被迫反击。
可因为韩彬他们实在太惨,警察还是决定带他们回警察局,并且通知父母。
路上,江晚晴作为目击证人,挨着凌昭坐。
凌昭一只手握住她,触手冰凉。他皱了皱眉,转过头,问:“吓到你了?”
依稀记得,很多年以前,宫里闯进刺客,一夜血光之后,她也昏迷了很久。
他不禁有点后悔。
早知道,应该让郭胜聂松带她走的。
江晚晴反握住他,冰凉的掌心贴上他的,心里莫名安定,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映在眼底,亮晶晶的:“怎么会。你这么能打,我高兴还来不及,以后没人会欺负我了。”
凌昭脱口问:“谁欺负你?”
江晚晴叹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似乎透过手心的温度,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她低下头,看着交握的手:“刚才,我是怕你打伤人……那一夜,是突然想到——”
喉咙发涩,说不下去。
想到他在北境出生入死,当年送他出征,熬夜绣一条帕子,她却只记得眼皮打架,针戳在指尖上,累,疼。
那一晚养心殿的血光,惊恐之中,她茫然又恍惚的想,若亲眼看见他在战场上受伤,她会怎么样……只怕真会心胆俱裂。
是从那一刹那起,朦胧的意识蠢蠢欲动。
心动了么。
少女的头靠向他肩膀,眼睑低垂,语气苦涩:“想到,我对你真的不够用心。”她又叹了一声,喃喃道:“七哥,我要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凌昭眉心依旧拧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养心殿有人行刺,她能联想到对他不够上心,难不成觉得他当皇帝很危险,时刻有性命之危,所以想对他好一点?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难猜。
他笑了笑,说:“这句话,我会记住,留到成亲以后用。”
江晚晴疑惑:“为什么要留到结婚以后?我现在也——”
他又低笑一声,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凑过去咬耳朵:“以后,成亲了,床上叫苦叫累的时候,想想你说的话。”
他靠的近,一说话,热气喷洒在耳边、颈侧,几缕短短的碎发扫过肌肤,酥酥痒痒的。
江晚晴呆了片刻,脸颊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抽出自己的手,瞪他一眼:“我那么认真跟你讲话,你……你不想听就算了,你干什么取笑我!”
该走心的时候,偏岔开话题走肾。
凌昭淡声:“我很认真。”
“骗鬼!”
凌昭便笑出了声。
两世人生,江晚晴的家教都算好的,每次生气,总不过那几句不痛不痒骂人的词。
现在更是,委屈的很。
他觉得好笑,又想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他沉下脸,咳了一声:“才说过对我好?”
少女一滞,沉默一会儿,主动握住他,细声细气的:“你以后不要胡言乱语,没正经。”
凌昭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下,戏谑:“还说别人像小孩子,我看你才是……”他叹了声,收敛笑意:“男欢女爱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有什么说不得。”
江晚晴瞥向他:“你又何必用过来人的口气教育我。”
换句话说,他和她半斤八两,不都是活了一把年纪还清心寡欲的人。
凌昭皱眉。
正想开口,副驾驶座上的警察叔叔回头,不满地看着他们:“在警车里谈男欢女爱,小朋友,你们很有胆量。”
江晚晴:“……”
警察面色不善:“你们两个,成年没有?”
江晚晴立刻道:“成年了。”
警察说:“身份证带了吗?拿出来。”
江晚晴一想不对,貌似……她还有几个月才到十八岁,不禁流下一滴冷汗。
她只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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