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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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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太妃亦是感动非常,紧紧握住她的手:“上回我送了不值钱的小玩意来,姐姐的回礼是江南织造今年的丝绸,我就该猜到是你的……从前也只有姐姐可怜我,知我自小随父亲在江南长大,最喜欢这些东西。”
    江晚晴嗔道:“傻瓜,你说什么呢?除了我,先帝自然也疼你。”
    何太妃咬住下唇,幽幽道:“先帝真的心疼谁,分明姐姐最清楚。”
    江晚晴摇摇头,叹气:“事到如今,你还要拈酸吃醋么?”
    何太妃便笑起来:“姐姐是知道的,当年先帝在世时,谁的醋我都要吃一口,就长华宫的,我可不敢。”
    江晚晴轻轻点了点她鼻尖:“还是这么调皮。”
    何太妃心中悲戚,苦笑:“只有对待姐姐,我才敢这般。现在我这身份,每天早晨照着镜子,看着那一堆胭脂水粉,都觉得烦闷。还折腾作什么呢?人人见了我叫一声太妃,都把我叫老了。”
    江晚晴笑了声:“你真是老样子,半点没变。”
    何太妃看着她,不无羡慕:“苦中作乐罢了。姐姐却不一样,依旧这样年轻,这样美貌,未来总有盼头。”
    江晚晴垂下眼眸,低低道:“我也有我的苦处。”
    何太妃用力握住她的手:“妹妹知道。”停顿片刻,她叹了口气,笑道:“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咱们不说伤心事。姐姐听说了么?我宫里刚溺死了个太监,真晦气。”
    江晚晴抬眸:“我听说了……真是可怜。”
    何太妃并不显得悲伤,淡淡道:“命该如此,有什么可怜的?怪他贪杯吃酒,所有人都瞧见他醉后的丑态了,死了活该。”
    江晚晴蹙眉:“妹妹。”
    何太妃一笑:“姐姐就是心善,从前就对底下人很好。算了,看在他伺候我一场的份上,我不会亏待了他家里人……对了,听说他和姐姐宫里的一名小太监关系甚好,可否让我见他一面?”
    江晚晴叹了口气:“小容子昨夜喝醉了,可能着了凉,早上就不大好,一听到你宫里那人的消息,立刻就倒下了,想来太过悲痛,现在还迷迷糊糊的,你见了他也问不出话。”
    何太妃若有所思:“那等他好些了,姐姐叫他来我宫里一趟。”
    江晚晴微微一笑:“小容子进宫没多久就来长华宫,不太懂规矩,你也知道,我驭下宽松,唯恐他冲撞了你。有什么话,你当着我的面问就是。”
    何太妃听她处处维护容定,心中有数,爽快道:“好,我听姐姐的。”
    送走何太妃,江晚晴茶都没喝上一口,直接去了容定的房里,又叫宝儿和喜冬在外头守着。
    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原封不动地放在床边。
    容定是真的病了,脸色苍白,半坐起来,背靠雪白的墙壁,一声声的咳嗽。
    江晚晴坐到他床畔,开门见山:“何太妃来了。”
    容定轻轻应了声:“要问我话?”
    江晚晴道:“我拦住了。”顿了顿,问他:“是你杀的?”
    这话问出口,她一愣。
    那人眼里竟有一丝慌乱。
    他那样轻看生死,永远从容镇定的人……竟然也会慌张。
    容定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些许:“是他先要杀我,我不得已——”话音戛然而止,他咳嗽了声,细长的眼眸望过来,隐隐有些自嘲:“是我杀的,姑娘觉得我可怕么?”
    江晚晴摇头:“你都说了他先要杀你。”
    容定轻笑:“你呀,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江晚晴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这种事情,你骗我作甚?”
    容定声音低了下来:“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我对姑娘会有隐瞒,但绝不会有欺骗,我不会伤害你……”他微笑起来,温柔似水:“所以,别怕。”
    江晚晴沉默了会,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又指向一旁的药:“怎么不喝?”
    容定皱眉,显出几分厌恶:“一点小病,不想吃药。”
    江晚晴端起来,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
    容定叹了一声,张开唇,待那苦涩的汤汁咽下,带着几分怀念说道:“你以前也喂过我,那时我真欢喜。”
    江晚晴颔首:“病了总得吃药。”
    容定眉眼含笑,忽然道:“姑娘送我一条手帕,好不好?”
    江晚晴愣住,疑惑:“什么?”
    容定耐心的重复一遍:“手帕。”他垂眸,望着青色的被子,低声道:“好歹夫妻一场,你送过七弟,送过李太后,不能也送我么?”
    那语调几乎是幽怨的。
    江晚晴好笑:“以前在家里,我还送过父亲母亲,甚至学女红的时候,我家丫头都有,人手一条,又不是稀罕东西。再说了,现在给了你,若有点什么,可是掉脑袋的祸事——咦,掉脑袋?”
    她才往这方面想了想,就立刻打消了念头。
    不不不,她是要一个人死,不是要找垫背的。
    容定长长叹了声:“……原是我没福气。”
    江晚晴又喂他喝了小半碗药汤,这才正经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如今你我的境况身不由己,以后彼此照应,这辈子你……你这样,我们可以当朋友。”
    容定怔了怔,似乎觉得这词新鲜:“朋友?”又见江晚晴眼眸清亮,前阵子她颓靡了好些天,近来莫名的高兴起来,当真古怪,他虽不知其中内情,此时却也笑了笑,极为宠溺:“好。你想当朋友,现在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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