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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过身,趴伏在枕头上,又是咳嗽,又是哭泣,瘦弱的肩头一颤一颤,委委屈屈的可怜情状。
沈以臻见自己把人逗哭了,心疼了,忙把她翻过来,手忙脚乱地给她顺气、拍背,温声说:你别哭,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小乔,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乔雅不依不饶,梨花带雨一通指责:你奇怪什么?我变化大了,你就这么看我?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对你,才算是不奇怪?你说,你说啊,你说了,我就按着你说的做,像是机器人一样,按着你的思维走,好不好?
不好。
他喜欢她这样的转变,有点活泼,有点俏皮,还有点小心机。她不再是以前沉闷安静的性子,有点生机勃勃的了。他喜欢她这个模样,抱紧她,亲她脸上的泪水,轻哄着:我的错,是我多疑了,你这样就很好,小乔,我喜欢你,爱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只要你。
你要不起了!
乔雅扭过头,心里mmp:凭你这么怀疑我,对白月光死心塌地,我可没兴趣做替身!
她不理他,推开他,略胜一筹的胜利感让她生出点逃跑的心思。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能哄得他信她,哄得了一次,便能哄得了二次。
事在人为,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房门倏然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乔雅转过身,看向门外,估摸着是老板娘来送晚餐了,便说:我饿了。
她演戏劳心劳神,加上一整天都担惊受怕的,真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了。
沈以臻也有些饿了,摸了下她的头发,站起身去开门。
老板娘站在门外,笑开了花:看看晚餐可合胃口?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我再去准备。
她托盘上放着沈以臻为乔雅点的红枣小米粥、鸡蛋羹,还有一大碗米饭配着两盘家常小菜,一盘是红烧排骨,一盘是笋瓜炒肉片,如此也算是用心了。
沈以臻看得很满意,接过托盘,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
老板娘笑着连连摆手,没有走,站在门外意有所指地说:我用心准备的,你可要用心好好品尝啊!
嗯。
沈以臻没多想,端着托盘,关了房门,走回去。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将里面属于自己的食物单独拿出来。在端起那盘笋瓜炒肉片时,看到了盘子下压着的一张字条。他皱眉,拿起来,打开了,上面歪歪斜斜一行字:三个黑衣男,点名住在你隔壁,似乎来者不善。
可以说,提醒的相当明显了。
沈以臻敛眸,把纸条揉成团塞进裤袋里。他面色如常,端起托盘上的红枣米粥去喂乔雅。
我自己来吧。
乔雅还跟他生着气,也不习惯被别人投喂。她虽然身体不好,但还没到手脚不能动的地步。
但沈以臻很想喂她,拿着勺子,舀了个红枣,声音温柔又强势:乖,让我照顾你。
红枣转眼到了嘴边。
乔雅蹙眉,移开了头:我自己来,你这样,我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他眼眸灼灼,语气带着调笑:你不好意思?小乔,我们是恋人,是夫妻,你可说过的,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乔雅:
她好想穿回那一刻,收回那句话。
她当时是脑抽了吗?
罢了,罢了,不与神经病论短长。
乔雅看他态度强势,只能妥协了,张开嘴,一口口吃下去。
红枣小米粥香甜软滑,吃完了,换了蛋羹,同样的香软可口。
但没吃饱。
沈以臻似乎低估了她的食量。
她瞅了瞅桌子上的排骨,咽了下口水:我觉得还可以再吃点米饭,配点排骨就更好了。
沈以臻闻言动作一僵,眉头又深深皱起来了。
乔雅是素食主义者。
平时饭量很小,就像是猫儿,吃饭从不超过一碗。
他今天因为她午饭没吃,多加了一碗蛋羹。
她胃口很好,一点不剩。
沈以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后者尚不知自己露出马脚,还在催促:我还没吃饱,今天耗费了太多力气,有点饿。
你还想吃什么?
他看向桌子上的排骨,声音透着点冷淡:你想吃肉吗?你的身体
他欲言又止,但很明显地暗示了。
倘若她是乔雅,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能吃点易消化的食物。
倘若她还想扮作乔雅,就应该及时地改口,哪怕说句,我只能开个玩笑。
但此乔雅非彼乔雅,无肉不欢,看着排骨就流口水:我想吃肉。
于是,沈以臻去端排骨了。
他甚至没再喂她,把筷子给了她。
乔雅沉醉美食,没注意这点小异样,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她美滋滋嚼着,排骨色泽红亮、质地细嫩、鲜香味浓,完全治愈了她的坏心情。
她觉得今天一天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可更糟糕的事很快来了。
沈以臻看着她吃下两块排骨,突然夺下筷子,将那盘排骨摔在地上,怒吼着:你又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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