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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或许因为是灵体状态,我感觉不到肉体的欲望。一开始还有点阴暗的好奇,可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反胃。担心再次看到给我带来伤害的画面,我最后只好放弃追查,先回了顾怀的房间。
顾怀还在睡着。也是,整整两天没合眼,就算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他一定是在发现我不见之后,就开始了不间断的寻找。也难怪他之前不让我乱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手段,他害怕一旦失散,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忍不住嘿嘿笑,在我的身体上方飘来飘去,心里特别开心,好像在什么地方狠狠地赢了顾怀一样。说实话,凑近了看,我更是发现自己这张脸真是帅得毫无死角,如果是顾怀的身体在这里,我一定不会愿意靠得这么近。
顾怀嘛,比我高一点(很少的一点点),头发好像比我的硬一点,眉毛比我浓一点,眼睛比我小一点,瞳色很深,鼻子我比不出来,但他嘴巴的颜色没有我的好看。
总体来说,他长得完全不如我。我努力回忆脑海中顾怀那张脸,很轻松地就下了判断。
因为是我这张帅脸,所以我才愿意靠得这样近。也因为是我自己的脸,我靠近的时候才会这样开心。
这样安心而舒适的感觉我很久没有过。说句很丢脸的话,成为游魂后,我一直在害怕。我怕哪天我消失了,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乎。
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至少还会有一个人愿意不眠不休地找我,比没了鹿崽的母鹿失去伴侣的狼都要难过。
该死的,邱榆关那小子怎么就不找个好一点的比喻,我可不要当小鹿崽。我想当狮子王
胡思乱想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静静沉入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梦。
第二天,我是被顾怀发出的动静弄醒的。
他一大早就发出了非常奇怪又非常凄厉的惨叫,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痛苦地在地上翻了个身。
你睡觉扯到蛋了么?我揉揉眼睛,爬起来问。
顾怀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重新钻进被窝,同时试图替自己挽回尊严:无论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鬼,反应都比我大多了好不好。
这话说得很有问题。我怀疑他在心虚,可又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索性抛到脑后,开展我从昨晚就开始构思的嘲笑大计。
哼哼哼。我先是得意地笑了两声,然后飘到顾怀身体上方,居高临下地问他,你之前是不是为了找我,一直没有睡觉?
顾怀脸色复杂,用手扒拉扒拉头发,痛苦地看着我:大哥,不声不响睡在别人身边,就是你表达感激的方式?
我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如果我消失,你就是光明正大的安非,有钱有颜,还能演戏。你为什么找我?
顾怀望天思考,最后叹口气:大概因为我有毛病吧。
这可跟我的计划不一样。这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一点都不懂得坦率的可贵,我忍不住嘟囔着骂他:什么毛病!
眼瞎呗。他居然听清了,还故意气我。
我发现自己真的说不过他,不过却没有挫败的感觉,因为我还有一个杀手锏。
你还特意敷眼膜。我取笑他,哈哈,这么担心被我发现吗?是不是害怕被我笑话?
对对对,你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顾怀打了个呵欠,举起双手投降,我承认,我真的怕死了。我不仅怕被你笑话,更怕万一出现了黑眼圈,你这个臭美鬼来找我拼命可怎么办。
见他依然死不认账,我就把昨天见到邱榆关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且严肃声明,我的智力没有下降,他不要想着糊弄我。
邱榆关顾怀皱眉念叨一句,好像一下子精神了。我以为他要羞愧万分地承认之前骗了我,正得意间,就见他扬起头,朝我坏坏一笑:哈哈,晚上不睡觉,偷偷跑到别人房间里偷看。我是真没想到呀,安非,你长了这样一张脸蛋,原来却是个小色鬼。
当然不是。我可不要被人误会,忙将自己发现凶手的事情告诉他,为自己没有抓住人遗憾不已,同时催他快去调监控来看。
顾怀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好似在思索什么。我大气不敢喘,屏住呼吸等他分析,结果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意味深长:这个酒店闹鬼啊。
什么?
我被他的语调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回过味来才发现自己又被这混账小子耍了。
酒店里的鬼,不就是我吗?不免气结,顾怀还在那一个劲地笑。
就知道笑话我,小心让人家弄死!我气得口不择言。
哈哈,我已经死过一次。想再来一次,没那么容易。顾怀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目光向下,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用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呀。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安非的问题,是他的脑子里同一时间只能想一件事啊!
任何事情,想瞒着他都十分简单,只要随便一个生硬的转移话题,他就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想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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