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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刚才他端茶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你注意到没有?顾怀说,我本以为安云栋这样的人,早已经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听到你差点遇害的消息,他竟然会端不稳茶杯。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看桌子上的点心,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就算他手抖了,也有可能是被茶水烫的。我不以为然。顾怀的猜测完全是天方夜谭,太不符合常理。而且,一般人家的哥哥听到弟弟差点被砸死,会只是手抖了一下吗?恐怕连茶杯都失手打翻了吧。
顾怀摇摇头,不再与我争论这个话题。
这天晚上,我没有做梦,但一直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回荡在耳边,似乎是想让我留下来。
其实我早就决定留下来了。一方面,顾怀的话,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说服了我;更重要的是,除了这里,我其实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而且,我真的很担心自己一个没看住,顾怀这个可恶的家伙就真的跑去裸奔。
让我辗转反侧思考了一夜的,是有人要杀我这件事情。
原本,对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我并没有什么恨意。我之前的人生一团糟糕,生命在随便哪个时刻画下句点,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可知道这是一场谋杀时,一切都变了。
我真不明白,我究竟犯下了什么样滔天的罪过,会让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我。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顾怀其实并没有完全说服我,我也并不是非常信任他。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遇到的车祸,绝对与他无关。
他是我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依仗的人。
虽然真的是个非常、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
第二天,顾怀还在浴室里慢悠悠地洗澡,门铃就响了。
现在的助理都这么敬业的吗?
我催顾怀快点开门,去告诉顾怀请来的助理我不会给他开工资,让他哪来的回哪去。可顾怀还在磨磨蹭蹭地擦身体,一边还有了个新发现:你身上居然有块胎记,我第一次发现哎。
靠,我之前都不知道。
我想骂他变态,可是自己也挺好奇,就飘过去看。果然,在后背中央靠下一个有点尴尬的位置,生着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色菱形胎记。形状还挺标准,猛一看,跟我在后腰上纹了个方片似的。
这个位置有点色哦,有没有人看到过?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你赶紧的。
顾怀笑嘻嘻朝我敬了个礼,很快穿戴整齐。打开门一看,我就是一愣。
门外居然是邱一程。
昨天刚刚确立了关系,今天就要上门同居了?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哪怕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但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发现,我一点都不能淡定以对。
顾怀看了邱一程一会儿,脸上渐渐漾出一个笑,有点期待,有点喜悦,又有点担忧:你你怎么来啦?
我明明知道他是在学我,还是觉得别扭极了。
不让我进去吗?邱一程朝屋内示意。
顾怀略一犹豫。
不许让他进去!我说。
好,就是屋里有点乱。顾怀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你喝不喝茶?喝什么饮料?
在面对邱一程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觉得顾怀演得太难看,可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畏畏缩缩,小心翼翼,一点都拿不上台面的样子,就是我真正的模样。
难怪邱一程不喜欢我。
不用麻烦了。邱一程跟在顾怀身后,走进门,穿过玄关,安非,你昨天说的话,我回去之后想了一夜说着,邱一程贴近顾怀,两人越来越近。
我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难不成,邱一程是想
我觉得,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推向顾怀,反拧手臂就往墙上按。顾怀反应也很快,长腿(这是我的腿)一伸,猛踢邱一程下盘。
邱一程吃了一记,却不退反进。顾怀已然曲起手肘,击向邱一程颈侧。
我一看,顾怀经验太丰富了,邱一程倒像主动露出脖颈迎上去的一样。脖子这种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邱一程的力道加上顾怀的速度,这一下要是挨实了,恐怕昏迷都是轻的。
不准打他!下意识地,我脱口而出。
顾怀动作一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的动作就变得束手束脚,很快被邱一程抓住破绽,利用身高和体重优势,死死按在墙上。
虽然不想承认,但邱一程真的比我高不少。而且他天天健身,力气大得吓人,我被他按到骨裂的肋骨就是明晃晃的证据。被他钳制,顾怀折腾了两下,最终无力回天,无奈地低声叹了口气,乖乖被按在墙上,只有一双眼睛转了转,一眨不眨盯着我。
很快就好。邱一程说着,双手用力,嘶啦一声,就撕开了顾怀身上,我最喜欢的那件衬衫。
作者有话说
顾怀心里苦啊,安非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加油就算了,还在一边使劲喝倒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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