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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落说:开学也能去,这么急干什么。
能不急吗?!江遇脱口而出,不带停顿的,竞赛那么多人呢,国二哪是那么好拿的,咱们说好要一起拿国二的。
嗯。这声嗯听不出起伏,江遇书桌上摆满了书,其中有一本物理强化训练,訾落拿在手里翻开看了看,说,开学就考试了,从学校回来就看看别的科目吧,考完专心准备竞赛。
江遇应了声,起来去衣柜拿出了一件纯白外套,和訾落走出了家门。
到了学校门口门卫大爷正悠闲地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嗑着瓜子,江遇跟他打了声招呼,顺了点瓜子放在手心里咔嚓咔嚓的吃。学校里没什么人,走到最后一栋的时候看见了几个陌生的面孔,那两个人回头看过来,江遇从他们谈话里听出了是参加竞赛的高一学生。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不知道他们俩,那自从从国庆晚会后訾落和江遇就更出名了,有人拍了短视频传到了网上和学校的论坛上,甚至已经传到了别的学校,点击量一直居高不下。
那两个人认出了他们不敢上去打招呼,訾落不愿意吃,江遇手心里那点瓜子很快被他解决完,进了实验室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感冒确实好了不少,最起码头不晕了,江遇在座位上休息了一会儿,訾落站在他身边:中午家里有人做饭吗?
有。江遇睁开眼睛,那两个人早就离开了,我妈说中午回来做饭。
訾落点了下头:作业写完了?
提到这个江遇撇撇嘴巴:还没,接下来我要投入知识的海洋了。
前几天压根没怎么写,快开学的前两天江遇只能奋笔疾书,写得累了就听听歌,听完歌听听英语,终于在开学前一天的上午完成了所有的作业,下午开始温习高一的知识。
傍晚江德志回来的时候还伴随着说话声,江遇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好久未见的身影。
江德法是江家老三,这几年都在外地上班,一年回来个四五次都算多了,江遇确实很久没见到这位小叔,他站起来把门开开,站在客厅里看着人走过来,喊了声:小叔。
江德法还是跟往年一样,脸上挂着笑,四十来岁的人全身上下透出二十多岁小伙子的年轻状态,看着江遇满眼慈爱:小遇,又长高了!
自从五岁那年后江遇就不怎么亲近家人,别的亲戚对他也不热络,碰到了会围绕着他聊一聊,别的也就没什么了。但是江遇对江德法例外,没有那么亲近,但也不疏远。
江德法早些年跟着人创业投资,以为能翻了身赚钱,结果没想到人家带着钱跑了,几十万全都打了水漂,报了案后这些钱到现在都没要回来一分,还欠了一屁股债。
江德法有个儿子,比他大个两岁,成绩也非常好。江德法家庭教育做得很好,所以他对江遇也挺好的,关心他多一些,不是像其他亲戚那样会质问他,要求他怎么做,而是会和他谈心,谈完了分析,分析完了再安慰。
可让江遇觉得最难得的还是在经历创业失败欠一屁股账的情况下,江德法没有一蹶不振,说不受打击是假,但日子还要过,钱还要还,不久后他的心态就恢复了往日模样。
这份难得的乐观浑身都透着上进的精神,是在江德志身上看不到的。
江德志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最成功最有钱的还是江德兴,但是江德志和江德法这两年和江德兴来往的越来越少,江遇从江德志口中听到过不少江德兴的不是。
江德志从冰箱里拿出了点菜:我去做点菜,咱兄弟俩喝几杯。
不喝不喝,我吃过了,你做饭给小遇吃就行了。江德法并不喜欢喝酒,再加上老婆管得严,你也少喝点。
江德志不太满意:多少吃一点,喝杯小酒说说话怎么了,不能让我一个人喝吧?
我就是来看看小遇,再说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江德法知道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只会发酒疯,我也吃过来的,别做我那份。
江德志还在劝,似乎就想找个人陪他喝酒,江德法叹了声:赶紧去做饭!小遇都饿了。
江遇没回房间,坐在沙发上和江德法一起看电视,但是电视开着谁也没看进去,江德法和他说了会儿话,长辈不关心成绩是假,听到江遇说准备参加物理竞赛,江德法拍拍他的肩:好,有出息,你龙龙哥上高中的时候成绩都没你好。
江晓龙是江德法的儿子,被他教得很有礼貌,挺安稳成熟的一个哥哥,江遇挺喜欢的。
江德法问:你爸还经常喝醉酒吗?
嗯。
我不在漳城,有时候你也能劝劝他。江德法说完停了一下,估计也觉得江遇没法儿劝,你爸,哎,不管他吧又不行,管了他他又不听你的。有时候你也别怪他,就当没听见,他还是挺疼你的。
江遇垂着脑袋,说了句我知道。
江德法不再说这个话题,掏出手机问他:你手机里有这个游戏吗?来打一局。
江遇看了一眼,笑起来去屋里拿出手机,进行了一场无比简单的游戏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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