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吗？
    白石能理解东条的意思。
    表面上，她虽然是古源流万人呵护的大小姐，但其实上她感觉自己根本没融入到家里。
    父母的过去，爷爷的过去，她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没法做任何事，也没有人会主动告诉她什么事。
    奥山鸣流斋保护着她的同时，这份保护也成了一道“墙”，无疑也隔绝了东条。
    虽然安全，但也让她感觉到茫然。
    想到这里，白石道：“东条学姐，你说些什么话？我们当然是自己人。”
    “哦？看来藤峰学弟，现在愿意跟我交朋友了啊。”东条故意道，语气充满了挪揄。
    显然，东条说的是两周前，她送白石回家那次。
    “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学姐。”白石如实道：“朋友这种东西，往往是不知不觉就形成了。”
    白石说的是实话，他一开始确实不想跟东条有什么关系，但后来东条先用钱打开了他的心房，现在白石又有求于她。
    这一来二去，加上这一番交流，两人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
    “哈哈，说得对。”东条开心的说道。
    “早点休息吧，学姐，时间已经不早了。”白石道。
    “嗯，是准备睡了，学弟，你也早点休息。”东条道。
    “自然。”白石道：“那学姐，就这样吧。再联络。”
    “好……”东条刚答应，却是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连忙叫住：“等等，学弟。”
    “还有什么事吗？学姐？”
    “差点忘了。”东条道：“你还没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来道场呢？我好给你找老师的。”
    “这件事不急，我只是有这个想法，但短时间内恐怕不行，前田学长的事情都还未解决。”白石道：“学姐暂且不用安排。”
    “但是你们下周就考试了吧？春假如何？”东条问。
    “春假恐怕也不行，春假我已经有了安排，要出两趟远门。”白石道：“放心，我会解决掉前田学长的事之后，我再去的。”
    “又是关于委托的事吗？”东条问。
    为了不让东条多想，白石撒了个慌：“不是，只是和朋友们出去一趟。”
    东条也再问，只道：“那这样吧，我先给你联系老师，春假期间若有空的话，你可以先来入门，看看合不合适，怎么样？”
    “这倒是没有问题。”白石道：“不过不保证，若有时间的话，我自然上门拜访。”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东条道。
    二人再闲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这一次，没人再打来。
    恰巧，也到站了，白石也就下了车。
    此时，时间刚好十一点过，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刚刚他和东条的谈话内容，乌鸦清楚的听在了耳中，感觉到周围安全，它也就开口了：“白石，你要去那个什么奥山鸣的道场？”
    “嗯。有这个打算。”白石问：“怎么了？你有意见？
    “嗯。合适吗？那咖啡屋里的两兄妹不是说他很厉害？”乌鸦问：“你带着我们去不会有风险？”
    “所以才去要探探底。”白石道：“还有，今天下午，我和天堂福音的通话你还记得吧？”
    乌鸦不语，白石继续道：“他说的话我有些在意，他说跟除灵师集团的高层达成了互不干涉的协议，那就即是说除灵师们有那么一些人知道他的存在。”
    “至于这个高层到底是谁天堂福音虽然没说，但我想寺本先生口中的【三灵师】应该有这个地位和资格。”
    “阿部先生的电话你也听见了，绵津神社的那位老巫女想要见我，嘴上说着就是见一见，但实际目的可能并不是如此。”
    “最主要的是，阿部就是老爹推荐过去的。”白石道：“这无疑说明，二人的关系不错。”
    “所以，你是怀疑他们知道笔记的事情？”乌鸦问。
    “嗯。”白石点头：“老爹持有笔记这么多年，而且这么厉害，总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异常。他也不可能完全瞒过所有的人，再加上他跟除灵师们的关系如此近，我觉得多少会有人知道。”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问天堂福音是不是他们。”乌鸦道。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刻意接近他们。”白石道：“虽然我知道瞒不住，但是能瞒段时间就瞒段时间吧。”
    “可白石，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比起人类，在存在上可是更接近于我们。”乌鸦道：“那个什么奥山鸣流斋还有海之神女可都是除灵师里的顶尖人物，你就这么去，真的大丈夫？”
    想到这里，乌鸦不由得蹙眉：“万一被看出端倪来，以你现在的能力跑得掉吗？”
    乌鸦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天堂福音虽然不可信，但除灵师集团更是在他们的对立面。
    比起前者，乌鸦更不想和除灵师打交道。
    这一点，白石自然也清楚，他道：“不至于如此。”
    “你肯定？”乌鸦不由得质疑，也是，人类它都不信，更何况除灵师。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面津神社的老巫女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凭借老爹和她的关系，我想不至于会杀我。”白石道：“而且就算真因此翻车，那也是我命数如此。”
    白石脑子很清晰：“现在局面上已知的势力有，除灵师集团，【福音教会】，【八十鬼】。”
    “【八十鬼】是敌非友，就凭他们杀了老爹，我和他们和解的可能性就很低。”白石道：“除非有另外的变化。”
    “【福音教会】对我态度虽然友好，虽然也说了会帮我，但这种事不是说了就有用的，所以对他们，我持中立态度。”
    白石分析着说：“我们三方都持有相同的东西，且他们双方各有目的。据天堂福音所说，他们想抢笔记，而天堂福音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一旦我不配合，或者说某一天我得罪了【福音教会】，就很可能要同时对付他们两个。”
    “可我，目前看来，是最弱的。”白石道：“【八十鬼】虽然被老爹打残，但没别消灭。新任【八十鬼卷】的持有者才拿到笔记估计也不久，就算个人能力不怎么样，但他也有组织扶持。”
    “天堂福音更是掌握着整个教会不知深浅。”白石道：“你说要是他们一起对付我，我怎么办？”
    乌鸦如何不懂，只问：“没第二人选？”
    白石点头：“有的话，我也不至于费这个心。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能帮我的人，目前为止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