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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495 天师(月票加更)

      京城。
    作为大周中枢,坐拥天下繁华,京城之地,自是寸土寸金。
    而在城南最为繁盛之地,却有一处宽广的庄园,静静矗立。
    世人皆知庄园主人身份不凡,却极少有人知晓,真正的来历。
    有人说。
    它归属于某位王爵,也有人说,它乃外戚刘氏所居的外宅。
    但经历过几十年前那场大乱的人,却知道,此地原本属于太乙宗。
    而今。
    归属于一位女子,魏存华。
    这个名字世人少有耳闻,但在世天师,寒雪仙子,魏道人之名。
    却如雷贯耳。
    “叮铃铃……”
    屋檐下,八角铜铃在微风中响起清脆声响,让人心情愉悦。
    竹亭中。
    两女对坐。
    一女身着道袍,长发披散,腰系一根玉尺,气质洒脱出尘。
    另一女虽身着便服,身上却有一股无形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两位,就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人物,拥有极致权利和力量的两人。
    天师魏存华!
    大周皇帝赢瑶!
    两女正在对弈,注意力却不在棋盘。
    “那人受伤了!”
    “天地锁魂阵、移山诀、地煞焚身法,再加上近千位高手舍身。”
    “他如果还是安然无恙,我们怕也唯有束手待毙了。”
    “那也未必!”
    赢瑶放下黑子,轻轻摇头:
    “你也清楚,对于那等人物,单纯的人多,并不能起多大作用。”
    “不过经由黑山一役、天柱山设陷,他的实力已是差不多尽显。”
    “现今看来,他的修为应是道基中期,不过控火、御剑之术了得。”
    “与当年卓前辈所言一致,看来这几十年他都在养伤。”魏存华点头:
    “两柄飞剑,一柄天雷剑,有法宝之基,奈何受洞天规则压制。”
    “玄阴斩魂剑属极品法器,虽然威能了得,却也有办法克制。”
    “不错。”赢瑶直起腰:
    “你去?”
    “道友身怀炫天尺,修为与他相比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已受伤,当能一举拿下。”
    炫天尺是法宝,两人跟随卓白凤多年,很清楚法宝的威能。
    只要不是传闻中的金丹,一件法宝,理论上可碾压任何道基。
    莫求。
    也不例外!
    魏存华轻举棋子,久久未曾落下。
    “哒……”
    棋子落下,她慢声开口:
    “一定要赶尽杀绝?”
    “怎么?”赢瑶轻笑:
    “事已至此,道长还顾念旧情?”
    “须知,太乙宗是所谓的仙宗大派,如尔等这般阴魂证道之辈,不入门庭。”
    “他日太乙宗高人若下来,首先扫荡的,就是当世所有鬼物、邪道。”
    “道长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魏存华陷入沉默。
    两人很清楚,此界众生畏之如虎的卓白凤、莫求,在太乙宗,甚至都排不上号。
    如果……
    修行界危矣!
    此方洞天,因为天地规则之故,修行借阴魂之道极其盛行。
    世间诸多大名鼎鼎的强者,都舍弃了肉身。
    就如魏存华!
    也是因此,当年修行界才会如此畏惧太乙宗,乃至设下陷阱。
    当然,其中也有赢瑶的推波助澜。
    轻叹一声,她慢声开口:
    “赢祸,死了?”
    “嗯。”赢瑶眼神闪过一丝涟漪:
    “可惜,这么多年,唯有她修成十大限,好在死的也有意义。”
    魏存华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一寒。
    赢祸自幼对赢瑶儒慕有加,忠心耿耿,可谓他人求之不得的好儿女。
    而赢瑶……
    在知晓赢祸身怀玄阴之体后,想的却是害怕她修行了太乙宗功法,取代自己的位置。
    为此,更是把十大限这门消耗自己寿元的秘术传下,彻底毁了她的未来。
    自古无情帝王家!
    “赢祸虽然只有炼气后期的修为,但十大限爆发,燃烧魂魄,却能爆发出堪比道基初期的威能。”
    赢瑶继续开口:
    “再加上各种精妙武技,当日,她逼得莫求显露火焰神通。”
    “于你而言,也有好处。”
    “是。”魏存华点头,放下手中棋子:
    “我输了。”
    她已不愿多谈。
    …………
    石洞内。
    莫求盘膝跌坐,双目紧闭。
    在他身上,多出了无数蝌蚪般的符文,符文串联,如根根锁链。
    锁链如活物般不停游走,好似一道道灵蛇,把一应法力尽数封死。
    这是天道宗的锁魂秘咒。
    据闻,此咒能困锁世间一切生灵活物,封禁之力不亚罗教阴菩提。
    即使以莫求之能,也只能硬抗秘咒,并不能解开身上的束缚。
    不远处。
    薛氏姐弟蹲在地上默默啃食米饼,不时对视,暗暗使眼色。
    ‘他现在应该不能动,姐,要不然,我们趁机会赶紧逃走?’
    ‘别大意,你忘了昨天我们出的丑,万一惹恼了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那怎么办?’
    ‘不及,找机会。’
    ‘要不然,我们下毒?’
    ‘你找死!’
    薛千青瞪了她一眼。
    “走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两女一惊,忙不迭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莫求背负双手,朝外行去。
    两女则背上重重的行囊,一步一喘跟在身后。
    普通的重物,对她们而言不算什么,但有两块石头却重的可怕。
    偏偏,又不能扔。
    如此前行数里,薛紫真背部已是磨破皮,鲜血浸透了衣衫。
    “魔头!”
    行至一座石桥,她终于坚持不住,猛然坐倒在地,怒瞪看来: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屈服,你杀了姑母,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薛仙子是死在自己的阵法之中。”莫求摇头:
    “非是我杀了她,而且你们之所以活下来,也全赖我出手。”
    他转过身,直视两女,声音淡漠:
    “而今,你们不言回报,却言报复,此等作为,让人心寒。”
    “哼!”薛紫真冷哼:
    “若不是你,姑母根本不会死,若不是你,我们也根本不会遇险。”
    “满嘴胡言!”莫求皱眉:
    “福祸自招,怨不得他人。”
    “尔等已经应诺为我负重七日,七日之期不过三日,就受不住了?”
    “不是,不是。”薛千青急急摆手:
    “前辈,我们能坚持,能坚持。”
    说着,伸手一托妹妹,为她分担了些力道,吃力的背起巨石。
    “不过前辈,这石头为何一定要带着?”
    “此物非同一般。”莫求眼神微动,似乎是闪过一丝难得喜悦,甚至有心情开口解释:
    “天降雷陨,与大地灵机相融,遂成灵石,乃是阴雷导电的至宝。”
    “天道宗的人不识此物,只是让它绘符杀敌,可谓大材小用。”
    有了此物,再选一处灵地,天雷剑说不定能提升一下品阶。
    真正,成为法宝!
    “走吧!”
    摇了摇头,他举步前行。
    脚踏石桥之上,他垂首扫了眼满是青苔的石面,轻轻跺足。
    “噗!”
    石桥下,两道身影口喷鲜血,落入下风水流,转瞬冲走不见。
    两女双眼一缩,表情却也没有太大变化。
    这一路行来,不过三日,她们就见多了想要袭杀莫求的人。
    下毒、偷袭、咒术、厌胜……
    诸多法门,数不胜数,也让人防不胜防,每每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有时候地上的一根枯木,身边的一株野草,都有可能爆发凌厉杀机。
    换做任何一人,怕是都不可能从这层出不穷的偷袭中活下来。
    但……
    不论何等手段,在这魔头面前,竟全都无用!
    举手投足,就可化解。
    所行之处,唯有一具具尸体,留了下来。
    就如刚才,那两人身化山石,气息内敛,变化的惟妙惟俏,却也被一脚震死。
    甚至都未能让莫求多看一眼。
    这个魔头……
    两女暗自心惊,却也不敢多言,再次紧咬牙关,迈动脚步跟上。
    山脚下,有一凉棚。
    些许行商在此地歇脚,更有两位年老夫妇忙碌,沏茶倒水。
    三人行出山道,待看到凉棚,两女双眼一亮,就要奔过去。
    不过刚刚迈步,就停了下来,看向莫求。
    “店家。”
    莫求面无异样,举步行来,选了处无人的桌子坐下,开口道:
    “劳烦打壶茶水。”
    “这就来。”
    老妇人打来茶水,殷勤问道:
    “客官可需要其他吃食?我们这里还有酱肉,野菜,可供挑选。”
    “不必了。”莫求淡笑点头:
    “我们还急着赶路。”
    说着,看向薛家姐妹:
    “拿钱。”
    “凭什么我们拿钱?”薛紫真抱怨一声,却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摸出钱袋。
    此女这等嘴硬的性格,也让莫求略显无奈,摇头端起茶碗。
    眼神扫过,一饮而尽。
    “十七种毒混在一起,却能互不相斥,反而能让毒性更增。”
    “这种毒,在我接触的诸多毒药中,当排前三。”
    两女动作一僵,放到嘴边的茶碗,也停了下来,干裂的嘴皮上下抿了抿。
    面上,泛起苦涩。
    又来?
    下一刻。
    “杀!”
    “魔头!”
    “一起动手!”
    行商、路人、商贩夫妇,同时面露狰狞,挥舞刀兵朝莫求不来。
    不多时。
    “继续上路。”
    莫求放下手中茶碗,起身站起,状若如常施施然行出凉棚。
    在他身后。
    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两女咽喉滚动,低下头,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莫求并未沿着官道前行,而是径自朝着一处小村庄走了过去。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六岁的孩童,你们想办法把她带出来。”
    “六岁孩童?”薛千青眉头一皱:
    “魔……前辈,您找她做什么?”
    “前些日子,我与人做过一场,那人实力不错,临死前以一门功法作为交换,让我照顾她刚收的弟子。”莫求慢声开口:
    “你只要说十大限,她们的家人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