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日之内，道宗便被彻底铲除了？”
    玉虚道山废墟之上，三名佛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这三人皆是三大佛宗的弟子。
    道宗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三大佛宗的人自然不会没有任何反应，事实上，在战斗发生没多久，三大佛宗便各自派出了高手，前来道宗查探情况。
    虽然道宗和三大佛宗素来不睦，但是道宗被人灭掉，却不是三大佛宗愿意看到的，甚至对三大佛宗而言，道宗被灭，让他们感受到了深深地恐惧。
    道宗和三大佛宗实力相差无几，如今有神秘势力进入西北域，将道宗轻松抹除，道宗的十万弟子无一幸存，这简直太恐怖了，对方可以灭掉道宗，难道就不能灭了他们三大佛宗？
    想到这里，三大佛宗的三名前来查探情况的无极造化境高手，皆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对视了一眼，不假思索的回身往各自的宗门而去。
    他们要尽快将消息告知宗门高层。
    道宗被灭造成的后续影响，便是整个西北域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风声鹤唳，三大佛宗如同惊弓之鸟。
    而道宗被灭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西北域，无数西北域的修士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一方势力如此轻松随意的覆灭了道宗，难道是中域的势力？
    虽然西北域中流传着各种版本，但却始终没有人触及到真相。
    倒是在距离道宗颇远的小石城，正在家族之内修炼的欧阳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沈羽的身影，或许也只有那个神秘强大男人才有实力灭掉道宗吧！
    最近一段时间，也只有那个男人才和道宗有如此深仇大恨。
    ……
    至于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灭掉道宗的沈羽，此时正在前往中域的路上。
    只是灭掉道宗之后，沈羽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无法控制的变化，连春秋药圣都看出了沈羽的一丝惆怅。
    “爹爹，你怎么了？”
    跟随在沈羽身边的灵曦，看着神色有些异常的沈羽，忍不住出声问道。
    沈羽在想什么，没有人敢问，即便是春秋药圣，这个沈羽的好友，有些东西也不敢随意过问，毕竟沈羽虽然是精灵神主转世，却也不是精灵神主了，有些事情他需要避讳。
    但是灵曦不同，这个小丫头不会考虑那么多，沈羽恰恰也不会责怪她。
    听到灵曦的话，陷入深思的沈羽回过神来，摸了摸灵曦的小脑袋，然后淡淡一笑道：“灵曦，今日爹爹灭掉了道宗，更是诛灭了大宗十万弟子，你有没有觉得爹爹很残忍。
    虽然爹爹和道宗有仇，但道宗的很多底层弟子并无过错，而且他们修为很弱，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我完全可以放过他们，只杀道宗高层。
    但是我却将他们全部杀了？”
    听完沈羽的话，小灵曦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小丫头仰头看着沈羽，说道：“爹爹，灵曦虽然见过的人和事不多，但也听族内的长老们说过不少，这个世界上比这些更残忍的事情不少。
    我听长老说，有很多宗门和种族不仅会奴役一些修为更低的老弱妇孺，甚至还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比杀了他们更过分，难道这些奴隶有错吗？
    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形成了不知道多少年，既然这套规则之下，世界在平稳的运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爹爹其实也是按照规则在做事吧。
    很多事情并非只能凭借眼前的事情去评判，就像爹爹灭掉道宗这件事，总是有前因后果的吧！如果理由合理，爹爹又怎么能说错呢？
    但是……但是，灵曦觉得，这种合理的规则似乎……似乎又有些残忍。”
    说到这里，小丫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之色。
    不过此时的沈羽，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似乎是灵曦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关键。
    自己为何要经历九世转世，就为了挑战一个大道，然后屹立在巅峰吗？
    这是沈羽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灵曦的话却似乎让他找到了答案。
    任何世界的运转，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则，这个规则是什么？自然是大道。
    挑战大道就意味着挑战规则，挑战成功，规则便可以改变，挑战失败，这个残酷的规则继续运行。
    或许第一世的沈羽，便是意识到了这个规则的恶劣，所以才会奋起挑战！
    之前诛灭道宗的时候，沈羽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魔道，不知不觉间诛杀了那么多修为低劣的修士，这是否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是否已经与魔头无疑？
    生出了这样的心绪，便意味着沈羽对自己一路走来的道产生了怀疑，道心亦是松动了，这对他未来的修炼，可以说是影响巨大。
    所以从玉虚道山离开之后，沈羽便像是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但现在他忽然想通了，造成道宗悲剧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规则，是大道。
    自己所做的事情，道宗也做过，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过去还账。
    而且是道宗先招惹的自己，若自己实力不济，死的就是自己，那时道宗不会生出任何怜悯，因为冥冥之中，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便是大道立下的规则。
    所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大道，而现在他就在推翻大道立下的规则的路上。
    这条路注定尸横遍野，那些被自己所杀的人，看似无辜，却并非无辜，他们都是大道的信徒和维护者。
    既然要做大道的信仰者，那为自己的信仰而死，付出任何的代价，便不能算是冤，从他们踏入规则便已注定。
    嗡！
    这时，因为灵曦几句话而心念通达的沈羽，身上忽然散发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光，这一刻，他竟然凭空将修为突破到了无极造化境圆满。
    而且此时的沈羽，身上的气质也变的更加出尘，真正的超脱世外。
    “这……这怎么可能，什么都未发生，为何公子会忽然突破？”风清和风影脸上尽是震惊。
    沈羽没有在乎众人脸上的震惊，而是轻轻抱起了娇小的灵曦。
    “丫头，你真是爹爹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