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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并不知晓自己在这毡帐里面待了多少天,这些日子她实在累的紧,身上难受的厉害,每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在匈弥并没有怎么为难她,这几日连沈慧宝都很少来烦自己了,看来是被匈弥警告过了。
在马车上待的那一个多月她身上冻伤了不少,双手和双脚因为被绑着冻的更加严重,双脚这会都不能下地走动。这日她正昏沉沉的睡着,似听见毡帐外传来沈慧宝的声音,“拦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来……”
跟着传来毡帐被掀开的声音,沈牡丹躲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下面动也不动,只拿眼睛看着沈慧宝,哑着声音道:“你过来作甚?”
沈慧宝站在原地冷笑,“我过来能做什么?自然是瞧瞧姐姐如今糟糕的样子,姐姐,你肯定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你猜猜看,宴帝会不会拿他的江山来交换你?”
沈牡丹垂下眼眸,“那又如何,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你……沈牡丹,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尊贵的皇后娘娘?如今你不过是阶下囚而已,若是宴帝不肯拿他的州来换你的安危,你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你还以为你会有这般好的待遇?说不定到时候你会被赐给西郸国的老鳏夫,到时候我倒要瞧瞧你可还是今天这般的样子。”
沈慧宝气急败坏的说着,却发现沈牡丹已经闭上双眼睡了过去,她心中气急,有心想上前教训她一顿,可又怕匈弥发现教训,只得作罢,狠狠的瞪了沈牡丹一眼就离开了。
沈牡丹并没有睡着,等到沈慧宝离开后她才睁开了眼睛,如今就算外头没人守着她也逃不远的,她脚疼的离开,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始想念宴帝,想念几个孩子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牡丹就醒了过来,她躺在榻上看着洁白的毡帐顶,不多时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并不在意,只以为是丫鬟要进来,结果掀开毡帐的并不是经常伺候她的两个丫鬟而是贾荣惠。
沈牡丹侧头看了贾荣惠一眼,有些意外,道:“你怎么过来了?”被绑来的这几天她一直没瞧见过贾荣惠,还以为贾荣惠不晓得她的消息。
贾荣惠端着一碰热水进来,淡声道:“你怎么这般不小心?竟被掠来了西郸……”她说着看了眼沈牡丹,瞧见她面色白的厉害也不多说什么,只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我是前两日才晓得你被掠来了这里,你……你可还好?”她自然瞧得出沈牡丹这会很不好,瘦了不少,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沈牡丹摇了摇头,“我无事。”
贾荣惠用热水侵透了布巾,替沈牡丹擦拭了脸和身子,瞧见手腕和腿上的伤口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伤的这般严重,你先等等,我过去寻些药膏给你。”说罢急急忙忙起身出了毡帐,不一会就又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小盒的药膏,她打开药膏替沈牡丹上了药。
两人都不说话,半响后贾荣惠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的道:“你放心,现在他们想拿你跟宴帝换两个州,是不会伤害你的,这期间我会找机会救你出来的,不过首先你也要把伤养好,其他的莫要多想可晓得?”
沈牡丹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贾荣惠待了一会这才出去了。之后的几天都是贾荣惠过来,帮她清理身子,处理伤口,偶尔会把外面的情况告诉沈牡丹,只外头的看守实在太严了,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
这日贾荣惠替沈牡丹清理了伤口,又看着她吃了早膳这才退了出去,看着毡帐周围的守卫,贾荣惠忍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若是有机会她是真的想救沈牡丹出去的,她太清楚这一次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以宴帝的性子,就算到时候同意割舍两个州,签订文书,等救出沈牡丹宴帝一定会找机会攻打西郸国的,西郸国的命运可想而知了。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她只希望如今好好的对待牡丹,等到西郸国落败的时候,宴帝能够放她一马。
可贾荣惠终究没有等到救沈牡丹的机会,因为宴帝带着人过来了,等到周围一片混乱的时候贾荣惠才晓得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去了沈牡丹那里拉着沈牡丹就出去了。
沈牡丹也早已察觉外头闹哄哄的情况,她踉跄的跟在贾荣惠的身后问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宴帝带人过来了,我现在趁乱带你出去,若是有机会你就赶紧回到宴帝身边。”
等到两人出了毡帐,立刻有人拦住了她们,贾荣惠喝斥道:“放肆,谁敢拦着本王妃,还不赶紧让开,本王妃要带着她过去王那边……”
守卫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让开了,只两人没往前逃离多久,忽然窜出一队士兵,看着两人,立刻上前抓住了两人,贾荣惠立刻道:“你们作甚,我要带她过去王那边!”
“王妃,是王让属下们过来接她过去的,这里就不劳王妃操心了。”说罢,就想上前拉人。贾荣惠却不退让,只道:“既如此,我跟着你们一去过去吧。”
第 142 章
士兵带着两人去了前方营帐前,匈于和匈弥都在,两人同时朝着沈牡丹看去。这父子两一直都很有野心,只他们却不晓得现在西郸国兵力财力大损,他们不晓得养精蓄锐,偏要在这种事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牡丹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朝着营前望去,来的人并不多,正前方的就是她最熟悉的人影,那人消瘦了不少,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她能看出他的不快和隐忍。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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